馮淑華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冷笑道。

    “肖琴,看樣子你對夏至還挺有好感的嘛。

    既然那么喜歡夏至,干嘛和我做朋友?”

    肖琴急忙笑著跑了回來,

    “你別誤會啊,我當然是你的好朋友。

    我和夏至一直都不對付,我怎么會和她是朋友?

    我只是看到夏至和這兩個男生好像不太對勁兒。果然,你看我過去一打招呼就知道問題了。”

    “什么問題啊?我看著倒像是夏至的親戚。”

    方淑華其實心里也是好奇的不行,這年頭兒能坐得起吉普車的人不多,連自己父親都坐不起吉普車。

    “我剛才過去打招呼,那兩個男生姓顧,一個叫顧子熙,一個叫顧兆林。”

    “難道是她表哥?”

    方淑華也有點兒好奇,到現在為止都摸不清楚這個夏至到底是什么背景。

    在宿舍里居然能自立門戶。

    “我不知道,對了,你舅舅不是校領導嗎?可以打聽一下,看看夏至的檔案上有沒有姓顧的這一家。”

    肖琴早就來了主意,對于夏至對付過自己,而且每一次在宿舍還能不被所有人影響。

    早就看不慣。

    憑什么夏至不用巴結別人就能過得很好?

    肖琴覺得夏至這種是假清高。

    她就是致力于要揭穿夏至這種假模假式。

    最好是把夏至拉下神壇,讓所有人知道夏至那里是個品德外患或者私德有虧,甚至行為舉止不當的學生。

    顯然覺得這一次是個突破口。

    “這有什么可打聽的呀,人家有一門厲害的親戚,難不成咱們還能阻止?”

    “我覺得不像是親戚,你看這兩個男孩兒挺年輕,而且還開的吉普車家里條件可是很好。

    夏至一個需要去下鄉當知青的姑娘,家里條件能好到啥程度?

    和這些人在一起很明擺著,夏至恐怕是看上了人家背后的東西。”

    方淑華聽了這話反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可沒什么意思。

    我就見不得有些女孩子不自愛。

    為了前途,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一個女大學生要是做出什么有違道德的事情,我想咱們學校領導也不能袖手旁觀。

    讓一顆老鼠屎壞了咱們學校這么一大鍋湯。”

    方淑華一聽這話立刻心領神會,對啊,這不是個好機會。

    兩人分道揚鑣。

    夏至回到家里,果然一進家門就看到了顧寒。

    顧寒抱著孩子正坐在客廳里和顧母說話。

    剛才還淚流滿面的顧寒看到夏至的那一刻,立刻收起了眼淚。

    “小夏,你回來了。”

    然后又一臉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說道,

    “媽,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跟您說的事兒,您就幫我一下。”

    顧母臉上的神色有些抗拒,也有些為難。

    不過沒說什么,把顧寒送出門去,夏至笑著走過來,

    “媽,一個禮拜沒見我,你想不想我啊?”

    顧母被女兒挽著胳膊,勾著肩膀,一下子就樂了。

    “你呀,整天沒大沒小,怎么能不想!

    你爸這一個禮拜七天就嘮叨了七天。”

    “要不是你哥阻止,估計你爸要直接到學校去找你。

    你爸說了一個女孩子家。

    反正也是本地,不行你就天 你就天天回家,住在宿舍里人那么多,又嘈雜。”

    “經常到了半夜不睡覺,猛不丁的問我,哎呀,夏至在那里能不能睡好呀?”

    “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顧父從房間里走出來,就聽到這句話,急忙說道。

    “你可別光說我,你說說你自己知道女兒今天回來,昨天就開始準備東西,那廚房里堆得滿滿的,全是夏至喜歡吃的東西。

    平日里咱們幾個在家的時候,你都不管我想吃啥,我愛吃啥。

    那天我跟你說我想吃蔥花烙餅,你可倒好直接一扭臉告訴阿姨晚上吃餛飩,把我氣的那個呀。

    結果女兒要回來了,什么好東西都買回來一大堆,你呀看人下菜,還好意思說我。”

    顧母得意的挑起眉頭說道,

    “我閨女一個禮拜在食堂肯定吃的不好,回來當然得補一補,你看看她這小身板兒。

    瘦弱的,輕飄飄的,不補一補能行嗎?

    你還跟他比,你看看你最近回來日子過得舒坦,這肚子都凸起一圈兒,快成游泳圈兒了。”

    兩口子在女兒面前互揭底牌。

    夏至笑盈盈的看著兩人在這里打情罵俏。

    不得不承認,這輩子感覺到家的溫暖,這才是父母和自己吧。

    夏至吃完飯就要出門去書店買點書,專業性的書還差好幾本兒,有時間就想去逛逛書店。

    顧兆林自告奮勇陪妹妹一塊兒去。

    主要他根本沒有表現的機會,從一開始大哥,老爸,老媽個個對妹妹都體貼入微。

    到他這里想表現找不著機會,老三就不用說了。

    老三故意找借口,今天特意不回家,就是想避開夏至。

    兄妹兩個出門,他們沒開吉普車,是坐公共汽車去的。

    書店這個位置不好走,得倒車,下車之后兩人在路上,正在走路,過一個工地的時候,夏至突然站住了腳。

    顧兆林莫名其妙的望過去,發現夏至在盯著工地上的一個身影。

    一個女孩兒穿著粗布衣裳,身上全是補丁,正在費力的把水泥鏟到籃子里。

    然后把那個籃子用繩子吊到上面的架子上面。

    滿身都是泥水。

    顧兆林剛想說什么,只看到女孩兒手一抖,不知道為什么女孩兒手一軟。

    那已經在半空中的水泥籃子猛然砸下來,朝著女孩兒迎面砸來。

    周圍的人傳來一聲驚呼。

    就在眾人就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檔口,女孩兒被人一腳踹倒。

    直接空出了她所站立的位置,水泥籃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到處濺的都是水泥,女孩兒胳膊杵在地上,已經破了皮,可是她顧不得疼痛,急忙起身,有些驚慌失措的不知道怎么辦。

    旁邊一個穿著破舊汗衫兒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看到滿地的狼藉,從兜里掏出一塊錢塞到了女孩兒手里。

    “你快走吧,我就說你干不了這活兒,你非說你能干了,大學生咋啦?沒力氣就是沒力氣。

    這多虧今天沒砸著,你說今天要是砸著你,我還得給你掏醫藥費,送你去醫院。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女孩兒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叔,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繼續干吧,我真的有力氣,我能干。”

    “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們也是掙的辛苦錢,你說你這要是出個事兒,我們哪能負擔得起?

    你可是個大學生,你父母也是盼著你那么有出息。

    好了,好了,回去吧,你再找點兒其他的活兒。”

    女孩兒絕望的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