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隱藏自己被丁建南毆打的事情就是怕丟臉,就是知道自己不能離婚。

    離婚之后她沒有工作,帶著兩個孩子根本活不了。

    可是夏至今天的話,讓她燃起了一絲希望,再丟臉能比死亡更丟臉嗎?

    雖然夏至和自己完全不對付,可是夏至說的沒錯,如果人自己都不能救自己的話,想著依靠別人永遠都只會失望。

    她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丁建南一次得到的結果顯然是最不理想。

    而現在可能面臨的是生命危險的風險。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要臉面,不怕別人的眼光。

    不畏懼那些風言風語,那么這些事情又算什么?

    丁建南在外人面前一直裝的也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一個君子形象。

    所有人對外都隱藏著這件事,如果揭穿了丁建南真實的丑惡嘴臉,丁建南不離婚也得離婚。

    離了婚之后自己帶著兩個孩子,不是不能生活。首發

    當然成為一個個體戶,那在所有人口中是丟人的,可是她在菜市場買菜,那些擺地攤兒的小商小販不是照樣可以憑自己的努力掙錢養活自己。

    總比餓死強,總比在這個家里被丁建南打死強。

    如果真的要離婚,那么首先是自己和孩子住在哪里。

    顧家肯定不能去,不是顧家不接受自己,而是自己那天在顧家發瘋以后,連她都沒有任何顏面回顧家去。

    沒有顧家做后盾,她就必須自己想辦法,如果真的像夏至說的,自己靠自己不是不行。

    最多是辛苦一些。

    想起父母說的那些話,自己高不成低不就,再想想她在顧家人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個任性,刁蠻而且吃不了苦的顧家大小姐。

    再想想夏至在所有人眼中。

    夏至是那么優秀,哪怕是在農場的時候,夏至也非常能吃苦,在所有人的眼中,夏至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做好。

    顧寒想起曾經的自己,曾經的自己也像夏至一樣是那樣的光芒,自信,什么事情都難不倒她。

    什么時候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她可以的,哪怕現在已經跌到泥里,也可以自己從泥潭里爬出去。

    夏至可以光芒四射,為什么自己不可以?

    她的起點比夏至高,出身也比夏至高,她所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比夏至高。

    憑什么她不可以?

    就像夏至說的,她的敵人都告訴她人不自立,靠別人沒用。

    夏家和顧家她都回不去,如果真的要離婚,其實離婚并不難。

    以丁家重男輕女的意識來說其實婆婆恨不得自己趕緊離開這個家,連帶著兩個拖油瓶也帶走。

    而丁建南不會在乎他們母女的死活。

    可是要想讓丁建南順利的和自己離婚,丁建南就必須嘗到一些甜頭。

    丁建南的目標是夏至。

    顧寒琢磨著,只要誤導一下丁建南。

    她當然沒敢去想陷害夏至,就現在這種情形,夏至不收拾自己已經很對得起自己。

    她當然也沒指望著能讓夏至跌進自己的陷阱,可是不妨礙利用一下夏至讓自己脫身。

    捋了一下自己手頭的錢,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手頭偷偷的存了一些錢。

    從每天買菜做飯的錢里克扣下來的,長年累月下來,手里攢了有三四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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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離開家的話就得租房子,做一個小買賣得需要本錢。

    肯定不能在周圍租房子。

    必須遠離這個環境,帶著兩個女兒,最好是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誰都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當然其中還需要三哥出現,沒有男人撐腰的租客很容易被房東欺負。

    現在唯一能利用的只有顧三哥。

    想到這里她越發的勤快。

    果然晚上她做好飯的時候,丁建南回來了,看到她做好的飯菜,又看到顧寒臉上那討好的笑容,丁建南難得心情很好。

    沒有對顧寒動手,兩人躲在房間里說悄悄話。

    “怎么樣她現在相信你了嗎?”

    “夏至沒太相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她跟我不對付,哪能一下子就相信我。”

    丁建南一聽這話臉色陰沉下來,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你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顧寒打了個哆嗦,丁建南一般這種情況就是要動手的前兆。

    “不過我昨天晚上真的跳河了,在她的印象里我是真的走投無路。

    就是夏至救的我,我想起碼她是相信我沒辦法。”

    “她救了你?這個女人還是這么心軟。”

    丁建南聽了這話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色,他就知道這個夏至和以前一樣。

    很容易被別人一點點的苦難所感動。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

    “我是這樣想的,接下來咱們倆離婚。”

    顧寒說完這話,丁建南狐疑的盯著顧寒,顧寒的心怦怦亂跳,表情鎮定自若地說道。

    “我是真心實意要撮合夏至和你,我不是開玩笑。

    首先如果你是已婚身份,你想夏至不可能對你有什么想法。”

    丁建南聽了這話倒是陷入了沉思。

    “你說的沒錯,我要是已婚,以夏至那個死腦筋,是不會和我有任何瓜葛。”

    “對呀,咱們倆先離婚,然后我走投無路去找夏至,讓她幫我租房子。

    這樣慢慢的看到我這么辛苦,她就會相信我是真心悔過。

    等我們做成朋友,我再想辦法給你制造機會。”

    “我怎么覺得這事情有點兒不對,萬一咱倆離婚,夏至覺得我打人并不喜歡我,那我不是人財兩空。

    你也跑了,夏至也沒得到手。”

    顯然丁建南并不是個傻子,覺得這件事情自己撈不到任何好處。

    顧寒笑著說,

    “這不是權宜之計嗎?夏至不喜歡你,你打人不打人其實都不是重要的。

    反正以你現在的條件,夏至也不可能跟你。”

    丁建南一個耳光扇過來,

    “你這是什么話?怎么瞧不起你男人?”

    顧寒捂著臉說道,

    “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是實事求是,你現在是個工人,夏至是一個大學生,人家馬上就有光鮮亮麗的前途,怎么可能跟你一個工人。

    唯有使手段才能讓夏至就犯。

    所以無論你打不打人,結果都是一樣。

    我只能用我可憐巴巴的這種方式接近她,讓她心軟照顧我成為朋友,放下對我的戒備,我才能幫你制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