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大人，這諸天祭壇有何作用嗎？”黑蛟老祖好奇詢問。
“用處可大了！就是放入祭品，然后祭壇會反饋相應的機緣，祭品越珍貴，好處就越多，總之非常神奇。”
“真能反饋機緣？”
“當然，我就見師尊用十頭海妖巨獸兌換過一顆七色仙丹。”
“這些機緣是從哪里來的？”
“不知道啊，反正憑空就出現了。”
聽著墨靈的回答，眾人驚訝無比。
盡管他們不知道七色仙丹是何品質的丹藥，但是敢以“仙丹”為名，定然非同小可。
難怪胭脂老祖能夠成為散仙，原來有這么一處機緣之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諸天祭壇需要的祭品價值肯定不低，否則以鎮南王富甲一方的財力，不可能屈居一隅之地。
“沒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神奇之物！？”
“可惜被毀了，否則我們倒是可以試試。”
“對了墨靈大人，你本領高強，能不能修復這座祭壇？”
黑蛟老祖小心翼翼地詢問，妖月仙子和其余水族老祖亦滿是期待。
墨靈臉色一黑，悶悶不樂道：“你們也知道，姑奶奶打架還行，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姑奶奶一看到就頭疼。”
“……”
眾人滿頭黑線繚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仙道百藝被說成花里胡哨的東西，除了墨靈也沒有誰了。
“先收起來吧，說不定以后能夠用上。”
林修緣隨手將破損的祭壇收起，他倒是沒有指望能夠修復祭壇，只是想要研究研究這個東西，也算開闊眼界。
“世子，接下來你還有何打算？”
“鎮南王府的余孽去了中原之地，古魔教的人隱而不出，暫時不用理會，南疆之亂基本上已經平息，所以林某打算先去南安城一趟。”
“既然如此，妾身想要回七色林看看，最近妖族內部發生了一些變故。”
“好，有問題就告訴林某。”
“多謝世子。”
妖月仙子欠了欠身表示感謝，她已經將林修緣放在與自己同等的位置，甚至還要高一些，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權勢，更因為對方的實力與潛力。
“對了世子……”
妖月仙子微微頓住，似乎想到什么：“小心妖神殿，先前萬古城之亂有妖仙參與，妖神殿很可能是幕后黑手，妾身感覺他們另有圖謀。”
“多謝仙子提醒，林某記下了。”
林修緣鄭重點了點頭，對于妖族他從來就沒有忽視過。
帶妖月仙子離開后，四位水族老祖也暫時返回了萬里河域，畢竟妖族長時間居住在萬古城，多少有些不方便。
……
南安城，少帥府。
“天明，快開門，開門啊！”
“你都把自己關在屋里三天了，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
“少帥軍你不要了嗎？你給我出來！”
后苑中，聶云竹不斷敲打著房門喊話，她希望朱天明能夠重新振作。柯無佑的犧牲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將朱天明的心氣給吞沒了。
有些人看著像個男人，實際上心里還是個孩子。
只不過，未經他人苦，莫論他人言。其實聶云竹并沒有任何苛責朱天明的意思，她一直激勵著對方，可惜效果有些不盡人意。
“云竹！”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聶云竹不由愣在當場。
“師、師父！？”
聶云竹緩緩轉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壓抑的情緒全都爆發了出來。
“師父，你終于來了！師父——”
聶云竹一頭撲進林修緣懷中，大聲哭了出來，似乎宣泄著積壓多日的情緒。
她是少府，她是監軍，她是所有人的表率，所以她不能出現任何錯誤，必須時時刻刻小心翼翼、謹言慎行。
她也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任何一點點的軟弱，就算很傷心難過，她也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情緒。
這樣的人，往往都活得非常辛苦，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姑娘家。
“別哭，沒事了。”
林修緣身子有些僵硬，他不太習慣與人親近，也不太會安慰別人，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聶云竹的肩膀，沒有強行將對方推開。
片刻過后，聶云竹放開林修緣，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師父，你勸勸朱天明吧，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了，我擔心他出事。”
“那好，我勸勸。”
林修緣點了點頭，一掌將房門轟開，然后將一臉頹廢的朱天明直接拽了出來。而且拽出來還不夠，林修緣又將對方胖揍了一頓，揍得朱天明鼻青臉腫。
“……”
聶云竹目瞪口呆，完全愣住了。
這么簡單粗暴？自己師父對“勸”這個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朱天明也很懵，腦袋里一團亂麻。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有人打我？
“現在好些沒有？”
林修緣放開朱天明，淡淡問了一句。
“老、老大！？”朱天明回過神來，也顧不得臉疼：“老大，你為什么打我？”
“云竹讓我好好勸勸你。”
“啊？！你就這是樣勸人的？”
“不太習慣，多勸幾次就好了。”
“……”
朱天明捂著臉頰，滿是委屈：“老大，我師父沒了，為什么你不早點回來？你要是早點回來，我師父就不會死了。”
盡管朱天明嘴上埋怨，可是他心里清楚，這種事情怪不到林修緣頭上。
正如柯無佑常說的那樣，人算往往不如天算；謀事在人，成事卻在天。有的人選擇順應天命，有的人卻想要逆天而行。
其實，路就在那里，怎么選擇只能自己決定。
林修緣沉默無言，他不像朱天明那樣難受，可他心里卻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掌控的，至少現在不能，就比如東海之變故。
“抱歉，我回來晚了。”
林修緣語氣低沉，其實他可以不用道歉，但他還是說了，是對朱天明的安撫，也是對柯無佑的告慰。
“老大！”
朱天明也是一頭撲到林修緣懷里，同樣嚎啕大哭。
不過這次林修緣卻是將朱天明的腦袋死死按住，不讓對方靠近。一個就算了，還來？他真的不太習慣！
“放心，柯無佑不會白死，我會給他報仇。”
“老大打算怎么報仇？”
“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得死，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林修緣剛一說完，聶云竹連忙接過話道：“天明，你還不知道吧，魔云宗和天絕谷已經覆滅，魔云道人和絕陰老祖也被我師父斬殺了。”
“什么！？”
朱天明滿臉震驚，悲傷的情緒總算緩和了不少。
頓了頓，朱天明忽然轉移話題道：“老大，當初你讓我統軍進駐南安城，是不是為了拿我們當棋子。”
“是。”林修緣大方承認，沒有遮掩的意思。
“老大，你為什么要告訴我？你可以騙騙我的。”朱天明苦笑，卻沒有憤怒或不甘，這更像是一種認命。
“亂世之中，誰不是棋子？”
“難道老大也是棋子？”朱天明不由一愣。
林修緣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就算是一顆棋子，也要做一顆獨一無二、左右大局的棋子。”
朱天明精神一振，聶云竹亦是若有所思。
是的沒錯，我們的命運，只能由我們自己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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