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上空，風云變色。
林修緣與楚莊相互對峙，漸漸落入下風。
能夠成為開國帝君之人，果然非一般強者可比。
“這是什么寶物！？”
“此乃，人王印。”
楚莊將印璽懸于頭頂，滔天汽運匯聚而來哪怕劫數的氣息都被壓制。
林修緣面位微變，露出幾分恍然之色。
傳說中，有上古人王一統九州，聚天下人族之氣運鑄造“人王印”。此乃人族第一至寶，也是人族權勢的象征，尤在神州鼎之上。
難怪神州鼎壓不住楚莊，也難怪楚莊可以遮掩天機隱忍不發，原來擁有如此至寶。
的確，擁有人王印，可以說楚莊才是天下正統，所以當初神州鼎出世之后，楚莊雖然震驚，卻并不慌亂擔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才是正統。
“據我所知，人王印在上古人族內亂之時候已經毀掉，你這方人王印應該不是真的吧？”林修緣目光一閃，語氣篤定。
盡管他沒有見過真正的人王印，可是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如果是真的上古時代的人王印，楚莊何必隱忍？大楚王朝哪會多災多難動蕩不安？
一方人王印，足以鎮壓天下，別說散仙了，真仙來了也得死。
“人王印是真的，不過破損嚴重，需要修復罷了。”楚莊抬頭看著印璽，神情頗為復雜：“林修緣，你可知這人王印是從何而來？”
“趙王朝么？”
“你知道？”
“隨便猜的。”林修緣隨口回答：“畢竟趙王朝當年鎮壓天下之亂，一統十國才有了今日中原之繁盛，而且你這么問，顯然若有所指。”
“你猜的沒錯。”楚莊點了點頭，忍不住感慨道：“當年趙王得到此物之后，橫掃十國之亂，幾乎一統天下。可惜當時人族積弱多年，十國之氣運并不足以修復人王印，故而趙王集全國之金玉，以人王印為主體重新打造出了一方玉璽，名曰傳國玉璽，并在玉璽上刻下‘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就是如今的人王印。”
“既是趙王朝之物，怎么落入你之手？而且以趙王朝當年的勢力，又有人王印加持，怎么會被楚氏取而代之？”
林修緣開口詢問，一直以來他都很好奇，趙王朝的覆滅，而且滅得如此干凈，除了月神組織之外，沒有任何余孽的痕跡。
當年趙王朝一統十國，如今都還有不少余孽活躍，強如趙王朝卻輸得干干凈凈，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林修緣曾經問過琦煙關于趙王朝的情況，可惜她從小被豢養，很多內情都不知道。
整個天下除了月神之外，恐怕只有大楚皇室和玄道宗才知道真相吧。
“林修緣，神州大陸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難道你就不好奇，上古大劫之后，上古時代那些殘存的強者都去了何處嗎？”
“上古時代的強者沒有死絕！？”
“自然沒有死絕，否則神州大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了。”
“天外天！？”林修緣突然眼睛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上古強者都去了天外天？或者說，如今的天外天本就是上古時代殘余的強者組建而成？”
“……”沉默了片刻，楚莊再次感慨道：“林修緣，你果然很聰明，猜到了一部分，不過天外天的情況錯綜復雜雜，不僅僅有上古強者那么簡單。”
“楚莊，你和我說這么多，想做什么？”
“林修緣，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楚莊話音頓轉：“可強強聯合，可掌天下大局。不如我們合作怎樣？我掌中原，你主南疆。”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嗎？”林修緣絲毫不為所動。
“為什么沒有？”楚莊繼續勸說道：“你我皆非凡俗，也不會永遠留在此界，一旦破開此界桎梏，必然飛升成仙去往上界。到時候紅塵之中的恩怨，早與我們無關。當然，如果你想留在此界也可以，待我飛升之后，天下皆讓與你又何妨。”
楚莊是個極度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吞噬國運，也可以不計前嫌與林修緣合作。
一切只是利益，無關對錯。
他相信，林修緣應該也是和他同類的人。
……
由于二人在上空交談，下方之人完全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現在什么個情況？”
“怎么打著打著，還聊起來了？”
“可惡！”
楚云敵心里焦躁不安，文武百官各自沉默。誰都不敢多問，也不敢說什么。
上空中，林修緣深深看了楚莊一眼，眼中透著一絲淡漠：“楚莊，看來你并不了解我，當我決定與大楚皇室為敵的時候，便沒有緩和的可能，大楚不滅，林某不死不休，還有玄道宗也一樣。”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
林修緣這前身就是被大楚皇室和玄道宗算計而死，包括“林修緣”的母親，還有為他而死的靈昕，還有那柯無佑。
“真是可惜了。”楚莊并不意外，只是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沒什么好可惜的。”
林修緣淡淡回了一句，然后轉身離開，走的十分干脆。
他知道大楚氣數未盡，這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試探，沒必要死磕。不過大楚皇室的底蘊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而且林修緣覺得，這未必就是楚莊最后的手段。
人王印居然現世了，看來天下大勢又得掀起一番波瀾。
……
“帝君，我就說過，林修緣絕對不會答應的。”
“無礙，他終究不明白，將來神州大陸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楚莊目送林修緣離開并無阻攔之意，他也知道對方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的虛實罷了。
“父皇，就這么放他走了？”楚云敵飛上前來，神色有些不甘。
“你覺得我們能夠留住他？”
“父皇不是有人王印嗎？！只要祭出王朝劍，定然能夠將其斬滅！”
“王朝劍還在祭煉，不能輕動。”楚莊擺了擺手：“而且林修緣也有神州鼎護身，一旦動手，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各自罷手，將來再各憑手段。”
“但是他大搖大擺的來又大搖大擺的走，我大楚皇室的臉面往哪兒放？”
“朕隱忍多年，被天下人嘲笑，你這點委屈就受不了了？”楚莊反問。
“我不是，我沒有。”楚云敵連忙解釋：“兒臣只是擔心流言蜚語，人心離散。”
“有實力，自然就會有人心，不要忘了成王敗寇的道理。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將來大楚王朝真正一統天下，那林修緣和萬古城不過是史書中的兩個名字罷了，而且還是失敗的叛逆者。”
“父皇說的對，兒臣受教了。”
楚云敵連忙低頭，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實際上心里充滿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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