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之上，天旋地轉。
慕沁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移山倒海，滄海桑田。
“是的，我是在做夢，這里是我的夢境。”
“我想起來了，我隨先生入了天行宗，先生傳我陣道，我現在應該在紫竹院內，可是為什么我能知道自己在做夢？為什么林先生會出現在我的夢里？”
“如果一切都是夢，那林先生這入夢的手段實在太恐怖了。”
慕沁兒胡思亂想，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林修緣。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在夢里是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的，而且當自己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時候，或許已經醒了。
林修緣淡淡解釋道：“不用大驚小怪，我以入夢神通進入你的夢境，并無窺視之意，只是有些想法打算嘗試一下。”
“先生有何想法？”
“夢中修行。”
“什么？！夢中也能修行？！”
慕沁兒愣在當場，她雖然資質不好，可是對于修行之事卻也非常了解。
任何修行都是一點一滴的積累，尤其是武道修行，更沒有任何捷進可走，哪怕天賦異稟的乞宿，也是在林修緣的指點之下苦修而成，只是乞宿的成長比其他武修快很多罷了。
“武道修行自然不行，但是丹道陣法卻可以，而且非常適合。”
說話間，林修緣隨手一臺，周圍空間變化，慕沁兒置身一處霧林之中，三丈之外看不見任何事物。
“先生！？”
慕沁兒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心里有些害怕和緊張，盡管她覺得林修緣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本能的感到不安和恐懼。
“這便是陣法，你先好好感受一下陣法的玄妙，不會有生命危險。”
林修緣的聲音在霧林上空回蕩，慕沁兒稍稍安心，慌亂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先生可以隨意改變我的夢境？！”
“夢境之中，誰的意識強，誰就能主宰一切。”
林修緣如實回答，并不在意慕沁兒會有什么異樣的想法。
慕沁兒聽后沉默不語，心底感到一抹寒意。也幸好林修緣沒有什么歹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陣法修行入門最難，但是有了夢境相助，便可以隨意改變周圍的環境，然后不斷去嘗試陣法之玄妙。”
“好的，謝謝先生指點。”
不得不說，慕沁兒十分聰明，并且擁有堅韌冷靜的心性，因此她很快便將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冷靜，是學習陣道的第一課。
林修緣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讓慕沁兒去認識陣法，從而了解學習陣法。
過了良久，慕沁兒在霧林中困了良久，總算感受到一絲陣法的玄妙，只是以她的實力，想要掙脫陣法太難太難，最后還是林修緣主動撤去了陣法才算脫困而出。
“多謝先生，陣法之道果然博大精深，僅僅一點皮毛就讓沁兒受益無窮。”
“陣法大概分為三個層次，以符文為陣可知變化，這是陣道的基礎。以自然為陣，通天徹地。以心為陣，一念山河……”
林修緣緩緩講述陣道精妙，包括自己的一些經驗和感悟。
盡管很多東西慕沁兒都無法理解，但是她卻認真記在了心里，然后慢慢去專研。
“現在你試試，在自己的秘境之中建造幾座山峰，并且將這些山峰以八卦之術排列。”
“嗯。”
慕沁兒鄭重點頭，不斷默念：“我要一座山，出現一座山……”
然而過了一陣，周圍什么變化都沒有，這讓慕沁兒有些沮喪，莫非自己沒有修行陣道的天賦？
林修緣淡淡鼓勵道：“不要急，你的意志還不夠強大，再多試幾次。”
“是。”
慕沁兒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失敗，也不能失敗，沒有武道修行的天賦，陣道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哪怕千難萬險也無懼無畏。
放下雜念之后，慕沁兒反而沉靜下來，她更加專注不再胡思亂想，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一起。
片刻之后，地面震顫，空間波動，一座小小的山丘凸顯出來，然后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巍峨聳立。
成功了，真的成功！
慕沁兒喜極而泣，林修緣微微頷首：“還不錯，第一步完成的很好，繼續吧。”
“嗯嗯。”
慕沁兒這次信心十足，如法炮制又衍化出七座高山，并且以八卦排列將周圍山峰連城一片山脈。
隨即，山脈成陣，周圍空間劇烈波動，似乎有了一絲崩塌的征兆。
這里畢竟是慕沁兒的夢境，她的意識遠不如林修緣強大，自然無法隨意超控夢境。
別人學習陣法，都是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來，可是在林修緣這夢境之中卻讓慕沁兒以山河為陣，簡單直接而且非常粗暴，偏偏十分有效。
因為在夢境里面，慕沁兒根本不必顧慮陣法帶來的反噬，甚至還可以用陣法來磨礪心神，錘煉意志。即便夢境破碎，只需要一念之間便能恢復過來。
“轟！”
山脈斷裂，山峰崩塌，周圍一切化作混沌。
慕沁兒心神震蕩，第一次對陣法有了深切的認識。
敬畏！震撼！
陣道雖然不如丹道廣為流傳，但是陣道卻比丹道更加可怕，甚至擁有毀天滅地之威能。
“唰！”
林修緣一抬手，幫助慕沁兒穩住了夢境空間，轉即周圍恢復原狀。
山川河流，藍天白云。
“感覺如何？”
“陣法太玄妙，就算我身在其中也難窺視其一二。”
慕沁兒實話實說，感慨萬分。以前她以為武道強悍，丹道神奇，現在她才知道什么事天外天有。
“先生，我有一個疑問。”
“什么疑問？”
“我觀陣道傳承源遠流長，但是陣法驅使需要靈力，可上古之后太和界煞氣彌漫，無法煉出靈力，我在夢境之外又該如何驅使陣法？”
“沒有靈力，還有煞氣，而且煞氣成陣，更加兇戾，今后你接觸陣法之后漸漸就會知曉，而且元石也可以用來驅使陣法。”
聽到林修緣提及“元石”，慕沁兒面色圍邊，似乎想到了什么。
“時間差不多了，你自己再試試吧。”
話音未落，林修緣消失在了原地。
慕沁兒欲言又止，無奈苦笑。
……
翌日清晨，一縷天光穿透云層散落窗欞。
慕沁兒一覺醒來，又驚又喜。
原來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夢，卻又特別真實，而且她在夢里對陣法的感悟涌上心頭，沒有絲毫生澀。
尤其是他在夢境中折騰了一宿，非但沒有半點疲憊之感，反而更加精神奕奕。
莫非夢中修行，還有鍛煉精神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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