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吞天道主 > 第二十五章 無膽色胚 下
  “馬掌柜客氣,不過一首小詩,算不得事。”

  接過馬文軒遞上的狼毫小楷,柴天諾不假思索落筆:

  “春陰垂野草青青,時有幽花一樹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滿船風雨看潮生。”

  “洛水觀潮圖。”

  提筆,秀麗楷書和寫意山水相合,使得意境更深三分,馬文軒心中更是肯定,假以時日,眼前之人必是一代大家!

  “柴先生無印?”

  “無印。”

  柴天諾攤手,這么些年了,還真是未曾想過要刻個印章。

  “……稍等。”

  馬文軒丟下有些疑惑的柴天諾,轉身進入里屋,不多時便捧著個印章走了出來。

  “馬某和柴先生一見面便覺有緣,這方小印,便做墨香居開業的賀禮吧!”

  柴天諾接到手一看,印章竟是一塊通體透亮的上好雞血石,這價格可不是十兩八兩銀子能拿得下的!

  “馬掌柜,這也太貴重了,我”

  馬文軒微笑搖頭,伸手拍了拍柴天諾的手背:

  “無需多說,柴先生,試印!”

  柴天諾重重點頭,這位馬掌柜的性子屬實仗義,可交!

  雙手持印在龍淵紅泥中顛了顛,拿起,于洛水觀潮圖端正蓋上,輕輕提起,三個古香古色的篆體躍然紙上,柴天諾!

  哪怕是回到墨香居,柴天諾的嘴巴也沒合攏,捧著那方雞血印笑個不停,就跟個傻子一樣。

  他是真未想到,那位看起來如同老農的馬掌柜竟然有如此手藝,刻的真是不賴。

  柴蠻兒實在忍不住了,使勁拽了拽柴天諾的胳膊,這才把他的魂兒給拉了回來。

  “少爺,院子是拾掇好了,可門前還臟著那,若是不打掃,會有人來?”

  柴天諾驟然清醒,還真是,必須趕緊打掃,準備迎客上門!

  用棉帕包好腦袋,柴天諾和柴蠻兒各自拿個笤帚,仔細清掃門前臟污,這正打掃著,突然有四位穿著黑色短打的男子,大步來到門前,猛然駐足。

  柴天諾皺眉,慢慢直起腰身,眼前四人人手一個木箱,滿臉嚴肅的仰望高空,既不說話也不動彈,樣子十分詭異。

  穿著和自己一樣的黑色短打,身體裸露處層層疊疊的傷疤,再加上那獨特的氣質,柴天諾一眼便看出,這四人絕對是軍中老兵!

  只不過,他們站在墨香居前,所為何事?

  “時辰到了!”

  一名個頭瘦高的老兵突然開口,臉色更顯冷峻。

  柴天諾心臟驟然一緊,時辰到了,難不成要有大事發生?

  哐的一聲,四人同時放下手中木箱,翹腳站在上面,朝圍墻里邊使勁張望。

  “幾位兄臺,你們這是在做甚?”

  不明所以的柴天諾疑惑發問,結果那位額頭長了數個粉刺疙瘩的老兵壓著嗓門吼道:

  “毛的作甚,趕緊找箱子,不然就來不及了!”

  聲音很是急促,柴天諾不假思索從門內拿出個高腳凳,學他們擺在墻邊,心情緊張的翹腳望去。

  “……”

  “如何?”

  “嘆、嘆為觀止!”

  柴天諾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你這詞說的貼切,屬實嘆為觀止,吸溜。”

  粉刺疙瘩老兵邊說邊吸溜了下口水,其他幾人連連點頭。

  柴天諾與扒墻頭的老兵眼睛瞪得溜圓,原來這是秀春閣的后院,有一處大大的露天活水浴堂,此時正有七八位身穿清涼內衣褲的女子在洗漱。

  那白花花的皮肉,看得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柴天諾口干舌燥。

  “幾位兄臺,咱們這樣竊視,于禮不合吧?”

  柴天諾又大大的咽了口吐沫,然后接著說道:

  “圣人曾說,非禮勿視,咱”

  “毛的圣人,少學那些酸腐書生,難道你看的不過癮?”

  四雙鄙視的目光齊刷刷射來,柴天諾眨巴眨巴眼,咧嘴說出了真心話:

  “過癮!”

  “那不就得了,接著看!”

  柴天諾從未想過,飽讀圣賢書籍的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這種事來。

  即便是前世,作為數學大拿的他也是整日游弋在數字海洋,從未看過如此光景,屬實讓他心驚肉跳渾身發熱,腦海里有不明力量在涌動,拱的鼻腔一陣陣發癢。

  “前方有險情,縮頭!”

  大個老兵突然喊話,四人同時縮頭,唯有渾身發熱腦子發暈的柴天諾沒反應過來,為啥要縮頭?

  “啪!”

  一個軟軟的物件拍到臉上,柴天諾嗅了嗅,怎么這么香?

  不止是香料的味道,還有一種讓人心中火起的,濃濃的女兒香。

  從臉上拿起那物件一看,柴天諾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噫吁嚱,竟然是個女兒家的紅肚兜!

  “一群無膽色胚,以后別說自己是戰陣殺出的滾刀肉!”

  “有種來閣里真刀實槍的較量一番,整日價只會扒墻頭,真白瞎了你們那身腱子肉!”

  一位長相艷麗的姑娘大聲喝罵,柴天諾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手里的肚兜就是這位姑娘的?

  缺了遮掩的物件,那白花花顫巍巍的肥膩盡入眼底。

  “噗”的一聲,兩道血線從鼻腔噴出,面紅耳赤的柴天諾雙眼一黑,徑直從凳子上跌了下來,口中還在喃喃自語:

  “未、未曾想,這秀春閣的女子,竟然如此豪放。”

  “歸我了!”

  柴天諾還在回味,大個老兵一把搶過肚兜轉身就跑,其他三位老兵吼叫著追了上去。

  進屋取水的蠻兒,一出門便看到滿臉是血呆呆躺在地上的自家少爺,急忙過來扶起他,關切的問:

  “少爺怎么了,你流了好多鼻血!”

  “沒、沒事,天氣熱,燥的。”

  柴天諾用手抹掉口鼻間的血漬,心臟還在怦怦亂跳,今日這瑰麗的風景,八成這輩子是忘不掉了!

  入夜,月掛枝頭,裸著上身的柴天諾,手持四尺大橫用力斬向虛空。

  綿密的破空之音連成一片,每一次的起點落點分毫不差,他的控刀之力,又上層樓!

  隔壁院中,一頭發花白老者,將碗中劣酒一飲而盡,雙目凝神,細品刀聲。

  兩千刀結束,柴天諾又習練數遍格斗術,待汗落如雨,這才用井水沖洗干凈,滿意的回房練字。

  待天色將明,他才熄燈睡去。

  此時老者已飲濁酒七碗,面上不見一絲醉意,雙眸反倒更加明亮,如同兩枚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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