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啼叫,出了何事?”
天狼星皺眉,一位金甲護衛抬起手臂,巨大黑影落下,原是一只異常神俊的草原蒼鷹。
從蒼鷹腿部取下竹筒,校尉目光一掃立時色變:
“王子殿下大事不好,王廷大帳化形,已吞噬數百護衛,您必須盡快回返!”
“......這事,來的可是真巧!”
看看潭水,天狼星恨恨跺腳,轉身走向山谷之外。
“繼續祭天,待某回來,必要看到天地大符!”
“喏!”
看著急匆匆離開的七王子天狼星,薩滿們紛紛搖頭,王廷大帳是利器也是隱患,非石龍單于血脈無可鎮壓,但凡疏忽,必會迎來恐怖降臨。
柴天諾順著水道急速穿行,見頭頂有隱隱亮光,便猛的從水中沖出!
“啊~~~!”
出水的一剎那,柴天諾瘋狂大吼,渾身傷勢全部消失,但有無數青筋浮出,遍布全身,整個人腫脹了一大圈,望之如同妖魔。
“天人之靈,五分之四!”
柴天諾根本無暇顧及心靈深處響起的聲音,他只有一個感覺,痛。
肉體痛,靈魂痛,便是思維也在痛,簡直超出了他對疼痛的理解范圍,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不如一刀自裁的想法。
吼叫聲在桃園山谷不斷響起,嚇得螢火蟲四處亂飛,瑩瑩光點在空中不停閃爍。
許久,疼痛消失,再次迎來的,卻是無邊舒爽。
青筋消失,便是臉上的疤痕也隨之一清,柴天諾能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雙腳蹬地縱身一躍,竟到了兩三丈的高度。
“這便是,宗師境的感覺?!”
一拳又一拳,內力如狂濤涌出,于空中刮起狂風,桃林被吹得嘩嘩作響,大片未熟的果子掉了一地。
接連五拳,內力才無以為繼,柴天諾仰天大笑,這種感覺甚好,好的無以復加!
自己到宗師境了嗎?
恢復平靜的柴天諾輕輕搖頭,門已打開,腳已半入,若按世間的說法,應該便是入了宗師。
但柴天諾感覺,這樣的宗師境,不妥。
按龍蛇八重勁所講,應該有本質的改變才能稱得上入境。
自己如今內力高了,氣力大了,也有了輕身之術,卻并未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本質,依然未變!
門已開,柴天諾一腳內一腳外,已能看到遠處景象,心中猜測,只有當自己的內力發生徹底變化,自己才能成為,真正的宗師!
扭身看看爬過的洞穴暗渠,柴天諾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一拳砸中巖壁,碎裂的石頭嘩嘩落地。
“很好,真的很好,某這便集齊大軍,勢必屠了爾等畜生!”
噔噔幾步躍上十余丈高的谷頂,柴天諾如鳥雀般在石階輕點,沒多久便落到了地面。
這種似飛若翔的感覺甚是舒爽,但柴天諾此時心中皆是嘶吼面孔,將一落地便放聲大吼:
“兔子,來~~!”
聲如疾風傳遍四方。
“咴咴~”
十幾息后,遠方傳來赤紅胭脂兔的叫聲,盞茶功夫便響起激烈的馬蹄聲,奔襲速度著實驚人。
柴天諾躍身上馬,一抖韁繩:
“兔子快跑,咱們回家!”
胭脂兔能感覺出自家主人心中凝重,一個轉身躥了出去,快如閃電。
哪怕心情沉重,柴天諾依然大吃一驚,兔子這家伙,速度逆天了吧?!
半夜,柴天諾的大吼驚動了守城兵卒。
入得城門,柴天諾直闖土木堡,把趙九斤從床上拉了起來。
“爾不是出去旅行了嗎,為何半夜闖入某的閨房,你想作甚?”
半迷糊的趙九斤雙手捂著前胸,黑黢黢的胸毛抖個不停。
“彼其娘之,爾個屁,閨房個球,沒那本事莫要掉書袋,出大事了!”
柴天諾差點被這廝給氣笑了,端起茶水潑了他一臉,然后便把事情說了個遍。
“彼其娘之,竟有這事?!”
趙九斤也是大怒,穿著犢鼻褲一躍而起,沖進節堂直接下令:
“甲三營集合,著重裝!”
“傳令兵兵分三路,一插白羽上報邊城,講緣由!”
“二插黃羽繞橋堡,求增援!”
“三插紅羽城內繞,動員土木堡所有漢子,殺韃子!”
看著節堂來回穿梭的人物,柴天諾呆了,他是真沒想到,趙九斤這廝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老趙,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過!”
趙九斤伸開臂膊,親兵為其著重甲。
“某正憋著一肚子火,好個王廷,上次金矛特使于我大華邊塞放言,某忍了。”
“可忍讓換來的是甚?”
“拿某大華子民當犧牲!”
“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甲三營被打沒了,這個理,某也要討個清清楚楚!”
柴天諾深吸口氣,火光閃動中,往日眼中有些油滑的趙九斤,如撐天柱石!
天微亮,五百甲三營兵卒穿重甲,負神臂弩,備馬槊。
千余橋堡援兵持長槍,攜巨盾。
兩千土木堡民壯裝具五花八門,但渾身皆是蕭殺之氣。
“事情緣由你等已知,多余的話某不多說,只一句,殺韃子,救百姓!”
話音落,趙九斤策馬前行,第一個沖出城門。
“殺韃子,救百姓!”
“殺韃子,救百姓!”
三千五百騎魚貫而出,吼聲震天。
柴天諾與趙九斤并馬而行,小聲問他:
“咱甲三營不是輕騎嘛,哪來的馬槊和重甲?”
“打草谷掙了那么多錢,總不能堆在倉庫里發霉,與兄弟們增加保命的籌碼,那才是正事!”
悄悄比了個大拇指,今兒趙九斤的形象,在柴天諾心里大變樣。
游哨早一步到了十八里堡,還是那位老兵,為大軍指點了前進的方向。
“繞著石頭山繼續前行十里地,就能看到那個山谷的入口。”
“不過那里是與沙河郡王地盤,還有大夏邊境的交界處,如此興師動眾,恐會惹來事端。”
看著老兵擔憂的眼神,趙九斤笑了:
“事端,難怪那些韃子會在那里行事,沙河郡王被誅九族,一點不冤!”
揮鞭,大軍魚貫涌向遠處,老兵瞪大了眼睛,他還是頭次聽說沙河郡王的下場,在西北這地界,消息終究不甚靈通。
到得石頭山,柴天諾和大軍分開,再次經桃園山谷潛了過去。
鳴鴻落在山谷,臨時找了把大橫,對如今手握逾十萬兩錠子的柴天諾來說,那些都是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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