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清剿家里的逆子,只有這樣,才不至于過于丟人!”
柴天諾端起泡滿燒餅的羊湯,吃的唏哩呼嚕,趙九斤的食欲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里冰冷無比。
殺敵殺寇,便是粉身碎骨也不皺眉頭,可若向自己人舉起屠刀,他是真真做不到。
三兄弟同時搖頭,趙九斤是個好人,但,好人未必是好軍人。
撇開這個沉重的話題,幾人說起輕松的事情,終是在死人堆里爬出的戰將,趙九斤也緩過神來,說起柴天諾這些日子的表現,把卞盛和申屠子進驚得連吸冷氣。
幾個月的時間,殺人超過數千,并親手炮制了反向打草谷,掙得盆滿缽滿,再不是原來的死窮酸。
武力更上層樓,大步邁入宗師境,堪稱青年一代第一人!
“噫吁嚱,天諾,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申屠子進放下手中羊腿,雖然早知柴天諾必進宗師,可感覺沒分開多久,怎么就成傳說中的大宗師了那?!
卞盛倒是不太吃驚,殺一人為罪,殺百人稱雄,屠戮數千兇悍,這宗師,便是用人名堆也堆進去了。
“這個,怎么說那。”
在自家兄弟面前不用隱瞞,柴天諾撓撓頭,皺著眉說道:
“如果用正常的說法,我確實已是宗師,但是,我總覺得,差那么點意思。”
“還沒找到那個感覺?”
卞盛好奇的問,四人在墨香居的時候,經常談起宗師境,柴天諾便曾說過,在他的感覺中,宗師境和武夫境相比,應該有種非常大的變化。
可那種變化,他始終沒找到,也不知道那種變化,到底是什么。
“怎么說那,好像找到了點,卻還是差那么點事。”
這話柴天諾說的呲牙咧嘴,感覺朦朧,實在無法言表。
“天諾,以你的想法來看,宗師境應該如何?”
外表粗狂,其實內心細膩的申屠子進,輕聲問道。
我的想法,柴天諾皺眉,第一次審視自己內心,三人也不說話,只是吃著東西,靜靜等待他對自己道路的終結。
半柱香后,柴天諾抬頭,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超凡脫俗,一身內力由后天轉先天,動靜之間契合法則,一拳一腳順應天道。”
“攻,可令林倒山裂,守,可抵炮弩直攻,上可扶搖入空數十丈,下可入水時辰不吐息,如此這般,方可稱為宗師!”
“……”
卞盛、申屠子進還有趙九斤,皆直愣愣的看著柴天諾,也不說話,讓柴天諾心里直發毛。
“怎么地,我說的不對?”
“你說的很對,不過,我覺得那不是宗師,應該是神仙!”
趙九斤咧嘴,申屠子進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天諾,你的要求太高了,恐怕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也就是那般手段吧?”
柴天諾使勁撓撓頭,忍不住尷尬一笑,貌似,自己真的說的有點過了。
“其實,天諾所言,還真是與古書上描寫的某些存在相符。”
卞盛輕輕點頭,望向柴天諾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某些存在,不會真是陸地神仙吧?”
申屠子進倒吸涼氣,卞盛輕輕搖頭:
“那倒不至于,我說的是修真,煉氣境界的,修真!”
“切~”
申屠子進和趙九斤齊用鄙視目光瞥了卞盛一眼,神話故事里的角色拿出來說,這算怎個意思。
卞盛搖頭輕笑,柴天諾若有所思,兩位憨貨說個不停,月升起,夜色漸濃。
第二日,柴天諾本想帶二位兄弟去看看蠻兒,然后好好逛逛西北,奈何他們軍紀在身,昨晚已是破例,現在連大營也出不得。
柴天諾那叫一個無語,忍不住問他們:
“就眼前這局勢,你們還能趕得上秋闈不?”
二人苦笑,八成是趕不上了。
柴天諾只得自己上路,于邊城帶上蠻兒,向種行信辭別。
“怎地也要去趟龍山城,以你的出身,這么久了未見兩位相公,不好。”
柴天諾聽從了種行信的意見,去了龍山城,與集市買了幾斤時令水果,樂呵呵的去往相公府。
“少爺,您還是自己去吧,我一個奴仆,去了不好。”
柴天諾忍不住撓頭,蠻兒身份未改,去了確實不太妥當,便讓她去客棧歇息,一個人前往相公府。
檢查過腰牌,守衛立刻放行,來人是兩位相公經常提起的柴大郎,他們自然不會為難。
門房帶著柴天諾直接入了后院,進到一處兩進的宅院,來到了小種相公種師庸的書房,老種相公出去有事,如今只有小種相公在。
“后輩柴天諾,拜見相公!”
柴天諾抱拳大大鞠了個躬,行的不是軍禮,而是后輩拜見長輩的常理,以曹福與兩位相公的關系,恰當。
頭發花白卻精神奕奕的種師庸,一把扶住柴天諾,上下打量幾眼,滿含喜悅的說:
“終于見到我西北出林猛虎,好,甚好!”
柴天諾咧嘴,露出真誠微笑,相公不愧是相公,說得話就是好聽,出林猛虎,這可比十八里堡割頭人還有大郎啥的好聽多了!
“來的匆忙,也不知道該買些啥,小子便在集市買了幾斤水果,相公莫要嫌棄。”
“人來便好,人來便好。”
種師庸擺擺手,看著柴天諾的眼中皆是笑意。
如今西北局勢一團亂,甚是讓人鬧心,能見到嫡系出身的柴天諾,屬實讓種師庸高興。
柴天諾見屋中還有不少穿盔戴甲之人,就知他們有事相商,于是沖人堆里的柳燕城咧嘴一笑,轉身拱手告辭。
走之前,柴天諾將一紙筒雙手遞給種師庸:
“小子無甚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書畫還算能夠入眼,便畫了一幅青山松柏圖,獻與兩位長者,祝兩位相公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說完,柴天諾躬身離去,種師庸看著挺拔身姿感慨連連,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曹福。
“相公,能否讓我等欣賞一下柴大郎的作品?”
“我真是好奇,一位千人敵,到底能畫出怎樣的畫作。”
柳燕城和柴天諾數次共同殺敵,自認非常了解柴天諾,與他看來,這就是位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可將將柴天諾,卻說自己唯有書畫拿得出手,這讓他十分好奇,猛人柴大郎的書畫,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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