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是真沒想到,自己離開相公府,剛剛走到客棧門口,便又見到了柳燕城。
“柳大人這速度可夠快的,找我何事,不會又是拔營攻城吧?”
除了這兩點,柴天諾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有何事找自己。
“尋個清凈的地方說話。”
柳燕城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柴天諾走入客棧后的一處院落,于風雨亭坐下,然后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完柳燕城所言,柴天諾直接驚了。
“堂堂西北邊軍竟拿一個幫派毫無辦法,柳大人,你莫不是在說笑?”
“某哪有那個心情說笑,說來說去,都是當年惹的禍!”
柳燕城苦笑,說起米府婆姨隨州漢的由來。
在西北邊軍還未建立之時,西北遠比如今荒涼的多,人口更是連現在一成都不到。
由于臨近大夏和荒涼草原,西北屬于妥妥的邊塞地區,大華朝廷不愿耗費財力設置民政管理,因此居民家國意識單薄,生性蠻橫彪悍,算得上是一片不法之地。
之后因為朝廷政策變化,大華開始在邊塞地區駐軍,并有大量人口遷徙,便和原本的土著起了矛盾,著實死傷了不少人。
大華朝廷因之大怒,時任兵部尚書與西北駐軍下了命令,清剿邊境蠻愚,殺光為止,一個不留!
因這道命令,數萬原住邊民糟了難,除了逃往草原深處和大夏境內的,其他成年男女基本被殺了一個空。
曾有學者說過,草原韃子中的很大一部分,便是當年那些逃跑的原住邊民。
其時,進行清繳的西北駐軍傷亡也是不小,原住邊民相當彪悍,戰力不容小視,尤其是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隱族,西北駐軍中的大部傷亡,都是他們造成的。
時任西北駐軍首腦的種家先祖大怒,對那些堪稱妖孽的隱族下了狠手,無論老幼婦孺一律殺光,勢要蕭清這些不尊王法之徒。
在朝廷源源不斷的支持下,半年后西北清繳一空,隱族也只余一個偏僻村落存世。
被大軍包圍的隱族族長,沖種家先祖行大禮,懇請饒恕。
種家先祖看著村子里的婦孺軟了心,橫豎人數寥寥,便簽下協議,隱族永世為大華奴仆,替大華牧守邊陲打探消息。
從那以后,隱族于西北站住了跟腳,因為他們的特殊能力,在之后的歲月里更是屢創奇功,成為西北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
隨著時間推移,原本人口稀少的隱族迅速發展,一百年后擁有隱族血脈者在西北建立了兩個不小的州城,一個是米府,一個是隨州。
米府出美女,大名鼎鼎的月影姬便是米府人,隨州出硬漢,五十年前震懾天下的第一武夫,便是隨州人。
西北邊軍建立以后,多多依仗隱族,對他們的監管屬實放松不少。
然后隱族便借著各種由頭在軍中民間培植勢力,等相公府發現的時候,他們已尾大不掉,幾乎插足西北各個地方。
若要清剿,西北必會傷筋動骨。
柴天諾聽的使勁撓頭,這些事兒,與自己有何關系?
柳燕城嘆氣,說起了叛國之事以及隱族的囂張,氣的柴天諾一巴掌拍碎了石頭桌面:
“無法無天,如此禍國殃民的玩意,就應該清掃干凈,一個不留!”
“終究有好有壞,不能一概而論,況且他們也是大華子民,真若因這事亂了西北,誰都得不到好處。”
“不能殺人,那這種瑣碎麻煩的事情,我能如何?”
“找其首腦,說明道理,勸他們退出軍政兩界,安安心心的在那兩府生活,莫再沾惹世事。”
柳燕城認真的講,結果發現,柴天諾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何故用此眼神看我,難道我身上有不妥之處?”
低頭打量一番,柳燕城也沒發現自己有何不妥之處。
“土生土長的西北人都勸不來,我這近萬里之遙的人能勸回來?”
“柳大人,您良心大大的壞了,保不齊在哪里給某下了套!”
柴天諾指著自己鼻子,一百個不相信的說。
“......怎地一聽這大大的,某就想與你大嘴巴子?”
柳燕城咧嘴,正言說道:
“找你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你文武雙全!”
“哦~。”
柴天諾若有所思,柳燕城又看了看柴天諾那張吃過來生果后,疤痕消失,變得清秀無比的面孔,若有所思的說:
“看來還要加上一條,長得嫩超,算得上是位美男!”
“這活計,某接了!”
柴天諾猛的一捶桌子,嚇了柳燕城一跳。
“不怕是我等與你下的套?”
“某乃頂天立地好男兒,豈會怕爾等宵小下套!”
得,這直接唱起戲來了,柳燕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略顯鄙視的說:
“是不是推算出,隱族那邊談判的主角,是位女子了?”
“姐兒最愛俏郎君,尤其受不了的,便是那文武雙全驚才絕艷的風流郎。”
柴天諾咧嘴,帶著些感慨地說。
“哦,大郎似乎對女兒心思,頗有琢磨?”
柳燕城挑眉,若是這般,那成功的幾率,便又能增加不少。
“哎,不能說是琢磨,只是略知一二。”
柴天諾起身,望著亭外姹紫嫣紅,禁不住想起秀春閣里姑娘所說,關于喜姐的事情。
“山桃紅花滿上頭,洛河春水拍山流。”
“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這世上,最多的便是負心漢,最苦的,卻是癡心女。”
啪啪啪,柳燕城使勁鼓掌,臉上皆是滿意神情,妥了,此事徹底妥了,就柴大郎這番言語,妥妥的婦女之友,這番談判,穩了!
“......蠻兒,你說你家少爺,是不是上了柳燕城那廝的當?”
柴天諾端坐屋內,呆呆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柴蠻兒一邊幫他打理頭發,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人柳大人可沒與您下套,該說的都與您說了,這事橫豎都是您自個兒攬下的,怨不著別人。”
“可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心里更是沒底兒,你說那隱族的話事人,不會是位白鬢大娘吧?”
“那某這不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
說到這里,柴天諾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彼其娘之,自己堅決不委身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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