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遠了吧,一個互市都要走七八天!”
望著前方的黃沙漫天,漢子滿臉的不樂意,直接把思勤和布日固德氣笑了:
“奶奶個熊,若是外人聽了,指不定以為是我倆求你幫忙!”
“對啊,給你買兵器你卻怨聲載道,這叫什么道理!”
布日固德使勁點頭,五十頭羊啊,便為了去換把鐵槍,想想都覺肉痛!
“也是哈,我抱怨個什么勁兒!”
漢子咧嘴笑,卻被黃沙灌了一嘴,忍不住破口大罵:
“彼其娘之,好好的草原,怎么百五十步就成沙海了,還如此煊軟,直接邁不動步!”
便如漢子所言,沙子暄軟的可怕,便是天馬都跑不快,若非有條狹窄石道,這二百里地莫說七八天,恐怕一個月也走不到。
“傳說許久之前牧人漢人互相殺伐,血流成河生靈涂炭,便是長生天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便降下沙海把兩方隔絕,只留一條狹窄石道連通有無。”
“從那以后兩方各有各的天地,牧人紛爭在草原,漢人紛爭在中原,兩大部族的關系反而好了許多。”
思勤解釋,漢子撓撓頭,笑著說:
“你們不都說漢人懦弱溫良嗎,當年肯定是牧人欺負他們吧?”
“你想差了,絕大多數時候,是漢人欺負牧人。”
思勤咧嘴,漢子皺起眉頭:
“怎么可能,騎馬的還打不過走道的?”
“因為漢人有名將!”
布日固德插嘴,漢子皺眉,剛想再問,思勤卻有些興奮的喊起來:
“看到互市的影子了!”
“噫吁嚱,整日介聽你們互市互市的說,某還以為是個集市,未曾想,竟是一座雄城!”
看著遠方高高聳立的城樓還有綿延不見首尾的城墻,漢子瞠目結舌的說。
“莫廢話,趕緊的,到了請你喝羊湯!”
思勤有些興奮的說,漢子撇嘴:
“拉倒吧,這些日子某整日介吃羊肉,不稀罕那口清湯寡水。”
“你便是個傻缺!”
“漢人的羊湯豈是塔拉能比得上的,一口下去香掉你牙!”
望山跑死馬,三人趕著羊群加速前行,一個半時辰后才到得城下,漢子望著數十丈高的城樓傻了眼:
“老思,這真是人類能夠搭建的出來的?”
“這便是文明的力量,眾志成城,可移山倒海!”
“整日介聽你文明文明的說,這文明,到底是個什么?”
漢子掏掏耳朵,有些不耐煩的問,思勤使勁抿抿嘴,最后無奈搖頭:
“我的學問少,講不出來,不過書生曾說過,野蠻的對面便是文明。”
“他能讓原本平平無奇的常人,擁有仙神般的手段,哪怕吃不飽穿不暖,自有傲氣在身!”
漢子有聽沒有懂,布日固德則是滿臉的憧憬,但到底自己憧憬啥,他也不知道。
思勤望著二位深深嘆了口氣,對牛彈琴啊!
漢人的邊城城門很大,二十余人并排行走也不擁擠,即無人檢查身份也無人收取費用,和思勤說的差別不小。
“頭人,你說的到底有沒有譜,不是說入城稅還有檢查很嚴嗎,那幾個當兵的對咱們可是看都不看。”
布日固德咧嘴,城里人穿著都甚是鮮亮,即便麻布衣物也裁剪得體,與他們相比,身穿臟兮兮袍子的自己屬實有點自慚形穢。
“這是又換了城頭旗了。”
望著身后城樓上隨風飄蕩的旗幟,思勤嘆口氣,沒說什么。
三人先去喝了碗羊湯,漢子驚呆了,沒喝之前想不到,喝過之后才發現,塔拉做的那便是泔水,直接不能比!
邊城互市很大,到處都是趕著牛羊牲口的牧人,許多草原生活的必需品,只有漢人能生產。
思勤買了兩大袋鹽,然后便帶著挪不開眼的二人走向鐵匠鋪。
好東西很多,但身上錢財很少,看多了只會讓人窩火。
“純鋼制的長槍?”
鐵匠停下手中揮舞的錘頭,吃驚的問。
思勤點頭:
“對,純鋼制,粗細和茶盅差不多便可,丈八長度,鋒要長一點。”
“牧人,若照你所說,長槍最少得有一二百斤,便是力氣再大也使不利落,真上了戰陣,那可是尋死的做派!”
“放心,不過一二百斤的重量,某一只手便可舞槍花。”
漢子咧嘴笑,兩指捏住沉重的鐵砧輕松舉起,如若無物。
“嘶~”
鐵匠倒吸一口涼氣,這力量大的沒邊了,便這有些消瘦的身形,真看不出來。
“好,五十兩銀子,一個月時間,槍身鑌鐵槍鋒百煉,保證好使!”
鐵匠點頭,思勤揉揉有些牙痛的腮幫子苦笑著說:
“沒有銀子,用羊頂可以不,我們從喀山大草原趕了五十只羊過來。”
“行吧,把羊給我比賣給牲口販子好,他們能坑死你們。”
揮手招呼伙計把羊取走,鐵匠掏出木匣子數了數,拿出幾粒散碎銀子還有一大袋銅錢遞給思勤。
“這些便算多了返的,來次互市不容易,與家里多帶些物件。”
思勤瞪大眼看看手里的錢財,撫胸深深行禮,鐵匠厚道,相同的羊賣給販子,恐怕給的錢還沒有這些多,更何況還有一把鋼制長槍!
“一個月時間,便沒有正好趁手的現貨?”
漢子皺眉,在鐵匠鋪一邊翻看物件一邊說,他倒是自來熟。
“那般重量的長槍怎會有現貨,必須現打才行。”
鐵匠又開始揮舞手中的錘頭,砸的火星四射,不過時不時抬頭看看漢子,雖然穿著打扮皆是牧人,但其面相卻是漢人,且與那位長得極像。
拿起把鋤頭舞了舞,漢子咧嘴,咋用咋不順手,看的思勤與布日固德哈哈笑。
“這是個什么東西?”
隨手放下鋤頭,漢子見墻角依著一個不太起眼的物件,上邊用麻袋套著,露出的桿子是精鐵制成,粗細得有鵝蛋粗。
“一把超大的橫刀。”
鐵匠眼神一陣晃動,瞟了眼漢子,低頭繼續打制鐵器。
“橫刀……”
漢子握住桿子,但覺順手無比,掀開麻袋,望著布滿冰凌紋路的刀身,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腳跟涌到了頭頂,這也太合心意了!
“掌柜的,這刀什么來歷?!”
漢子用手輕撫刀身,心中是止不住的歡喜,真未想到一個鋼鐵之物,竟會讓心肝顫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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