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因果天定!”
匡夫人用帕子與小兒擦擦嘴,輕聲說:
“有了澤霖這香火傳承,人生才得圓滿,怎奈我終究是個魂魄,這許多年了,也未曾為柴家誕下一兒半女。”
“阿姐,便如你說,因果天定,說不得你的因果還未到。”
穆培蘭安慰說:
“再者說了,澤霖便是你從小帶大,不與親生一般無二嗎?”
匡夫人摟摟小兒肩膀,認真點頭。
一頓飯吃的時間屬實不少,也未遵循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禮數,家長里短天南地北的聊,倒是讓柴天諾知曉了不少消息。
柴天諾現出身形,便坐在長桌一頭,也未做掩飾,可一家四口聊得熱烈,應是未發現他這大活人,最后只得無奈敲敲桌子:
“貴客上門,怎地連雙筷子都舍不得與?”
三位大人齊扭頭,目光皆是震驚不已,穆培蘭更是有些結巴的說:
“柴、柴太保,您、您不是與二十年前飛升了嗎?”
匡夫人看看柴龍庭,又看看柴天諾,也是滿臉吃驚的說:
“天下都說您已飛升,妾身卻是未曾感應到您的存在,您、您怎地又出現了?”
便在二女吃驚疑問時,大麗上柱國大將軍柴龍庭,卻是費力的單膝下跪拱手,神情有些蕭瑟的說:
“拜見世尊。”
柴天諾挑眉,這稱謂有些意思,別人如此稱謂自己,是因知曉自己轄有諸多世界,柴龍庭素未謀面,如何知曉?
想了想之前的魚糧道人,柴天諾有些了然:
“可是清風道長與你的本事?”
“是。”
柴龍庭抿嘴點頭。
柴天諾知道他心中忌憚,便于心口一點,因果自斷。
“世尊,您……”
“莫想那么多,某的分身分魂多了去了,從未收回一個,便算與大世人口增長做貢獻了。”
柴天諾擺擺手,穆培蘭、匡夫人臉上現出驚喜,二人緊忙張羅飯菜,臉上盡是笑意。
之后涼亭品茶,穆培蘭再問:
“世尊,世上都說您已飛升,可是真的?”
“算是真的,只不過又回來了,且闖下個諢號,竹林先生。”
柴天諾笑著說,幾人卻是齊齊震驚:
“當世圣人竹林先生?!”
“然。”
“……不愧是世尊,但想做,無論何處都是巔峰。”
柴龍庭感慨的說,穆培蘭想想這些年關于柴天諾竹林先生的傳說,贊同點頭,確是,身為亙古之前的存在,確實一直處在巔峰!
又是一番談論,柴天諾看著匡夫人說:
“這次來,一是解除與龍庭因果,再便是受眾女托付,來看看你過得如何,見你幸福,某心甚慰。”
匡夫人先是一喜,緊接面色黯然的說:
“拋下姐妹們獨自與那狹小世界,我這做大姐的,有罪。”
“哪有你想的那般嚴重,便是你在那里,頂多便多個飲醋的,其它又有何用處?”
柴天諾輕笑,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匡夫人臉上露出驚喜表情,未成想殉妃和羽女們,竟有如此好的結局。
能入世尊門內,便有了世上最強大的依仗!
雙膝跪地,匡夫人深深叩首,柴天諾大袖一揮將她扶起,皺眉說:
“匡夫人,何事行如此大禮,以你功績,某受不得!”
話剛說完,穆培蘭與柴龍庭也跪了下來,柴天諾之前話語,立時讓他們明白匡夫人想求何事。
“好好說話,某記得大麗不喜跪禮,怎到你們這里便不同了?”
三人起身,匡夫人流著淚說:
“祈請世尊賜予大世身軀,讓妾身,也能與柴家留下一兒半女!”
“祈請世尊!”
柴龍庭穆培蘭再施禮,柴天諾擺手:
“多大點事情,何至于此,去吧!”
話語落,匡夫人立時消失不見,見柴龍庭兩人有些擔憂,柴天諾笑著說:
“稍等便好,最多不超刻鐘,保證與你們一個嶄新的匡夫人!”
兩人稍安,柴天諾好奇的問:
“龍庭,你可是從大麗一直活到了如今?”
“正是。”
柴龍庭點頭,然后苦笑的說:
“千余年前我受重傷,便是肢體都是殘缺,掙扎數十載數次想要自己了斷,偏偏不知哪里合了天意,總是死不成。”
“您也應該能夠想到,一個殘缺無力之人苦難能有多少,有時夜里回夢我都會不自禁的驚醒。”
想想這位大麗大將軍可能的遭遇,柴天諾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罪糟的,屬實太滲人了!
若是自己,不變瘋都是好的。
“屬實苦了你了,某這些分身里,八成你是最慘的!”
柴天諾感慨點頭,柴龍庭好奇問:
“世尊,除了我,您還弄了多少分身?”
柴天諾咧嘴:
“便你這般不知何時留下的不知多少,一個分神境界的魚糧道人那是堅決不少。”
“至于這一世留下的,屬實已經不少,有機會讓你們碰碰面肯定很有意思!”
柴龍庭想想一群近乎相同的面孔聚會,卻是有老有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便沒覺得有意思,反倒心里有些發毛。
“看你身上半點能力無有,卻是如何找到穆院長的?”
柴天諾好奇的問,柴龍庭苦笑:
“只能說是緣份。”
“那年培蘭從古佛國參見天機辯回返,我正與路邊乞討,便只是人群夾縫里一瞥,她便認出了我。”
扭頭望向穆培蘭,柴天諾笑著說:
“想必當時的龍庭相當狼狽,便是前世記憶恢復,想要辨識也非易事吧?”
穆培蘭使勁搖頭,望著柴龍庭笑:
“便是那一眼,我恢復了前世所有記憶,龍庭便是再狼狽我也認得出,他眼眸里的深情,便是千百世以后也不會忘記!”
“……”
柴天諾咧嘴,這都老夫老妻得了,情話怎地說的還是如此肉麻!
搖頭,柴天諾一指點中柴龍庭眉心,刺眼光芒驟然爆開,穆培蘭哪怕緊閉雙眼,也能感受到熾熱的光芒,便是發絲都發出了隱隱的焦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熾熱褪去,穆培蘭睜開眼,卻見柴龍庭站得筆挺,驚喜萬分的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當年雷劫積蓄體內無法消融,才讓你一直不能恢復。”
“不過,也正是這超越大世法則的力量,才讓你不至消融于歲月流逝,一飲一啄,皆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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