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點便讓柴天諾出了一身大汗,開局便是超難,該用什么法子才能逆轉?
思量許久也未想到辦法,柴天諾無奈搖頭,只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許多時候看似絕境,時間久了走的多了,未必不會柳暗花明。
一個無法觀想丹田便把柴天諾打擊的不輕,再一想桃源福地、鏡花界已然都隨主體消散,心里簡直便是刀割一般的痛。
也不知兩方地界如今怎樣,桃源福地里的左行不二、殉妃、羽女,魚糧道人一家還有山居圖里的居民可否受到波及?
蠻兒與自己那將將謀面,連姓名都不知的女兒化作的畫像,可否安好?
鏡花界里也是眾多,溫良國、神霄玉清府,還有小桃花的本體、歪脖子果樹,以及意志顯化而出的黑龍,一想到這些柴天諾便覺有些喘不動氣。
再細想,九蓮十二子一百零八世界也是牽扯眾多,消散的真身承載無數,越想越是心憂。
使勁搖頭努力不去想壞處,總要抱有一絲希望,柴天諾又開始梳理自己如今的優勢。
首先便是耳聰目明,這一點好過常人太多,借著昏暗雷光雙眸便能看清數丈之外分毫,耳朵只聽雷聲便能分辨遠近,一般陸仙恐怕都比不上自己。
再便是老漁家贈與的慧眼,雖說因無真氣仙元驅動而變得模糊,但有終究是有,與大道法則的感知,遠超他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主體,未必便是毀了!
雖說四分五裂,但氣息猶存,柴天諾思量許久,心中浮起猜測,保不齊便散落天涯海角,若能尋回,怕是于己有莫大好處!
想到好處,柴天諾原本抑郁的心情立時好轉,世上之事無常,有這些長處在,總能有一兩分自保的能力。
理清思路,原本繃著的心弦為之放松,立時便覺寒意入骨,柴天諾起身四處打量,不由苦笑,一座無人看守的山野廟宇,哪來的衣物可尋。
便在失望之際,等人大小神像映入眼簾,柴天諾眼睛立馬一亮,雖說有些破舊塵土,可神像所穿衣物還是能夠遮體。
咬牙與屋頂不停流下的雨水里洗了個冰冷的澡,把身體沾染的臟污盡數沖走,望著胸前肋下密密麻麻的傷口,柴天諾忍不住搖頭。
八成是落下時受的傷,以這具軀體的根基,能不死可說是叨天之幸。
“神靈兄莫怪,某如今落難,他日若是再起。定當與你重塑軀體再造金身。”
沖不知名神像叉手行禮,凍得鼻青臉腫的柴天諾費勁的脫下神仙上的衣物穿上,這才松了口氣,總算有了些許暖意。
身體一有暖意,立時便覺困乏上身,柴天諾尋了半天也無可墊之物,只能爬上供桌將香爐等移開,躺下立時昏睡過去。
大世神州,向秀好奇的望向李長庚:
“太白師兄你這是怎地了,臉色如此難看?”
正在指揮眾人收拾行李的李長庚用力抿抿嘴唇,面色凝重的點點心口:
“不知為甚,師父走了之后便覺心神不安,將將心肝更是刀割般痛楚,莫不是犯了心病?”
“……你可是仙人,早已褪凡,也能有心病這一說?”
向秀咧嘴,李長庚想想笑了,說的也是,已然踏入仙途,凡俗病痛再不會有,肯定是錯覺!
“紅纖師姐福生師兄,咱們北歸,這一去恐怕便不會回了,真的不與他人道別?”
李長庚壓下心思,扭頭問李紅纖和李福生,兩人同時搖頭。
大華與他們來說無有半點溫情,如今父母都不在了,天涯海角也好過這里冰冷。
見二人搖頭,向秀便笑著說:
“離開這里也好,終究不是咱們宗門的地界,待回了竹林書院,師兄師姐定會喜歡!”
想想傳說中的文壇圣地,李紅纖姐弟倆笑了,新生活等著自己,希望便在北方。
禮部官員與道旁送行,卞盛三人略作叮囑,看著馬隊緩緩離去。
“天諾感覺到蠻兒在人間,不會是有人下套吧?”
魏忠賢有些擔憂的說,卞盛輕搖頭:
“以天諾的本事,便是下了套又能如何?”
魏忠賢思量一二忍不住點頭,這話不假,身為人間至高,何人能是對手?
“陛下,真的不送送?”
城頭一角,賈內侍笑瞇瞇的說,喬裝打扮的天齊大帝輕輕搖頭:
“走了也好,無論對錯,文蘊親王終究與孤打了一場耗損巨大的仗,他們夫妻倆如今已經離世,若是李福生繼承領地,保不齊便是個禍害。”
望著天齊大帝有些凝重的臉面,賈內侍輕搖頭:
“陛下,如今不同以往,仙途開,一個世俗的王爺,真算不得甚。”
“我有預感,蘭玲郡主和李福生世子前途定然遠大,恐怕三兩年后,便不再是凡塵物。”
“……不稱奴婢了?”
天齊大帝挑眉望著賈內侍,賈內侍輕笑搖頭:
“昨晚僥幸褪凡入得仙途,來此也是想與陛下道聲別。”
此言一出,周圍內侍面上盡是羨慕崇敬,入了仙途脫離凡塵,擁有悠長壽歲,賈內侍原本殘缺的人生,再次變得圓滿。
“仙途,真真是羨慕死人!”
天齊大帝深深嘆氣,突然摟住賈內侍的肩膀,輕聲問:
“家伙什兒長出來了?”
“……我就不明白,您這思路怎就轉變那么快!”
賈內侍垂了一臉黑線,咋說著說著便沖下三路去了。
“你就說長沒長全吧!”
天齊大帝不理,棄而不舍的追問,賈內侍嘆氣點頭:
“該有的家伙什兒都回來了,仙途果然不凡。”
“怪事,為甚吃下來生果便不能恢復?”
輕揉下巴,天齊大帝疑惑的說,賈內侍翻個白眼,自己怎么知道。
“陛下,擇日不如撞日,我這便告辭了。”
賈內侍掙脫天齊大帝臂膊,叉手行禮,天齊大帝看著他,眼中盡是不舍的說:
“便不能留下來?”
“不了,近五十載困居一地,如今脫身,當要好好看看世界,不過洛陽與我便是家鄉,終有一天會回來的。”
賈內侍笑著說,天齊大帝再嘆氣:
“你這一走八成歲月悠長,也不知孤的壽歲,能不能撐到那一天。”
“竹林先生說的對,世事不可兩全,機緣已至,陛下若是拋去凡塵眷戀,必有相逢那一日!”
說罷,賈內侍再行禮,身影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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