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司徒堯的頭,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鞭子,將眼睛死死閉上。
禁軍統領手里的鞭子在距離華昀婉還有一指時停了下來。
“昀婉,你這是做什么?哀家這是在給你出氣啊!”顧太后喚道。
華昀婉大聲道:“皇祖母就饒了他吧,昀婉不喜打殺,就當是為腹中骨肉積積德吧。”
這聲音傳入司徒堯的耳畔,他現在整個頭都淹沒在華昀婉的胸口,
淡雅馥郁的蘭花淡香從鼻尖傳來,將他戾氣緩緩消解,只覺無比安寧。
他那薄唇微彎,似有一股得意之色。
顧太后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那禁軍統領才退了出去。
“看在昀婉為你求情的份上,這次哀家便繞過了你去。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吃鞭子那么簡單了。”
華昀婉這才松下一口氣,她緩緩松開司徒堯時,正看見他笑盈盈的望著自己。
“怎么,心疼本王了?”
華昀婉剜了他一眼:“看在王爺替昀婉買下青銅七星盞的份上,暫且心疼你一下。”
顧太后從鳳椅上走了下來:
“就罰你去建章宮前院采些桂花回來,一會兒讓映荷做桂花糕與桂花糖,咱們晚上還可以再吃些海貨。”
司徒堯從地上站了起來,牽過華昀婉的手就走了出去。
她微怔,剛才自己是在干嘛呀,撲上去救他做什么,那鞭子打下來的話,自己還要不要活了?
華昀婉暗自喟嘆,不知道自己的腦子一天在想些什么。
昨夜的事情,是沒有瞞得過顧太后的耳目的。
二人走出殿外后,顧太后板著的臉一下子笑了出來。
“映荷,哀家方才的演技如何,有沒有退化?”
映荷捂嘴笑道:“太后娘娘英明,您這演技啊一如當年般出神入化。這下子,倆小夫妻絕沒有隔夜仇。”
顧太后笑呵呵的轉身往茶案邊上走去:“從前丹云與皇帝鬧了脾氣,哀家也是這么做的,從來都是百試百靈。”
映荷道:“是啊,女子嘛,心腸都是柔軟的。這苦肉計啊,您是用對了。”
“阿堯這個孩子也的確囂張了些,不過對昀婉,是知道分寸的,這些哀家一早就知道。
不過他那臭脾氣也是真的,需要好好打磨。想想也知道,這臭孩子定是給了昀婉氣受。”
顧太后抿了一口茶,透過雕花木窗,目光深遠的看著在前院里摘桂花的兩個人。
司徒堯人高馬大,摘桂花是一把好手,華昀婉提著小籃子在后邊跟著他。
“你說你有什么用,長那么矮,高處的桂花還得本王親自來。”
華昀婉輕聲道:“是啊,這不才找了高大勇武的王爺嘛,昀婉只能打打雜。”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司徒堯一把將桂花扔在籃子里,一邊邪笑的看著她:“那鞭子若真的打了下來,你會不會后悔啊?”
華昀婉認認真真的說起來:“司徒堯,越是沒有人愛,就越是要愛自己。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而不是遇事就火拼,明白嗎?”
“別對著一個破碎的人講這些,這樣咱們會聊不到一塊兒去。”他道。
華昀婉踮起腳,伸手拂了拂他肩頭上掉落的桂花,輕聲道:
“正因人生有裂縫,陽光才可照耀進來。”
洋溢在司徒堯臉上的邪笑與戾氣緩緩消逝,沉默片刻,將手里的桂花一下子插入她的云鬢:
“好吧,小矮子,你的確很矮,不過我以后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為你彎彎腰。”
二人站在一片碧色金蕊的桂花樹下,暖意綿軟的秋陽落在身上柔和異常。
秋風起,卷起裙擺紛飛,司徒堯忽而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晚膳席間,顧太后問起傅霖瀾一事。
“你父親魯國公來找過哀家,說讓你娘回府養病。昀婉,你是怎么想的呀?”
華昀婉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華秉章不是巴不得自己阿娘快點死嗎,怎么還越過自己找來太后當說客了呢?
“回皇祖母的話,這還是算了吧。我阿娘神智不清,再回到那深宅大院里去,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她婉拒了。
顧太后道:“你的顧慮,哀家自是清楚的。可你也要考慮到魯國公府與祁王在北齊的名聲。
你父親并未休掉你母親,且你母親又是魯國公的嫡妻,終日不在府邸而在女婿府上,這樣于理不合。”
司徒堯剝著蝦殼,淡淡地抬了抬眼皮:“那來祁王府講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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