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從浮清池出來直接就出了府,那馬車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到了大理寺,華昀婉見到了宋巖。
“宋大人,扶桑國王子被禁衛軍打死一事,你應該聽說了吧?”她開門見山的道。
宋巖行了禮:“微臣與王妃娘娘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王妃想要什么,微臣很明白。”
他轉身吩咐手底下的人上去里邊的屋子里取來卷宗。
卷宗上面清晰的記錄著扶桑國王子以及外邦一些權貴到了北齊以后做的荒唐事,
案件高達五十多例,禁衛軍只是按照北齊律法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華昀婉嘲諷的笑了笑:“大理寺的卷宗寫得如此明細,皇上他是看不見嗎?”
司徒堯被褫奪兵符一事,起因被弱化,而死掉的王子一事卻被強調。
在宮里宮外傳開后就變成了:
祁王本就嗜殺,肆意屠殺儼然成習慣,恐不能擔禁衛軍統領之責。
華昀婉心中都覺得很奇怪,司徒堯的惡名背了這么多年,他都怎么過來的?
宋巖也嘲諷一笑:“大理寺只敢老老實實記下來,上面的人沒叫咱們說,微臣便不敢說。”
“可皇上是北齊之主,他也不想知道真相嗎?”華昀婉問。
宋巖虛了虛眼:“皇上的的確確是北齊之主,但北齊有八大門閥世家,這些世家盤根錯節,已經擰成了一股巨大的勢力。
有時候皇上也需要平息世家的怒火,至于真相,只能暫時選擇不聽。”
華昀婉:“那憑什么讓祁王被背負罵名?”
她順手將卷宗遞給了蒙雪。
宋巖見狀,有些為難:“這件事王妃還是別參與了,您知道真相便是了。”
華昀婉冷笑一聲,有些激動:“祁王府有我華昀婉在,這輩子都別想再背一次黑鍋!”
她清楚,司徒堯是黑暗里疾行的孤狼,從前皇帝只是利用他的利爪,
可如今她偏要做他的一雙眼,一盞燈!
宋巖怔怔的看著祁王妃,卻并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他能給到的最大便利,便是將這些大理寺的卷宗悄悄給了她,
其余的事情,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華昀婉從大理寺要走了一副筆墨與許多宣紙,也拿走了那些卷宗。
她回到馬車里,將這些卷宗上的內容重新理了一遍,寫成了一段一段的唱詞。
她將宣紙遞給蒙雪:“蒙雪,你將我寫的唱詞抄下來,咱們有多少寫多少。”
華昀婉側眸問若休:“碎銀子帶了多少?”
若休從馬車座下拖出一個大包裹:“不只有碎銀子,還有少量金瓜子。”
可蒙雪、若休與翠微并不知道華昀婉要做什么,都是一頭霧水。
祁王府的馬車就停在宮門的正門口,一直未有挪動過,引得禁衛軍侍衛都在私下討論,不知道這祁王妃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入宮,也不離去。
直到蒙雪拿著一沓宣紙下了馬車,將手里寫滿唱詞的宣紙往天上那么一灑,
白如雪花的飛向天際,像喪事的黃紙一般,帶有滿滿的怨氣與悲涼之意;
若休則是拿出了碎銀子與金瓜子,在宮門前的街道上一路狂灑,
引得京華城里的百姓迅速聚攏,大家見著有銀子白撿,聚攏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翠微不認識字,但華昀婉將唱詞都告訴了她,讓她背了下來。
她腦子雖然不行,但嗓門大啊。翠微一聲吼,門板抖三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大聲念道:
“萬邦來北齊,本事好事情。
小國作惡事,殺人在宮禁。
人命三十條,案件五十例。
祁王手中兵,無懼權與貴。
斬頭除惡事,怎奈污名背。
京華六月雪,飄落紫禁巔。
百姓不平事,再無赤子勇。”
華昀婉這段唱詞力求寫得簡單易懂,讓讀過書的與沒讀過的百姓都要聽得懂。
司徒堯這段時間帶領的禁衛軍不僅僅是保衛著禁宮的安危,
他甚至擴大了巡邏面,將京華城也守成鐵桶,派兵日夜值守。
遇見動蕩、奸佞惡事,一概不會手軟,下手也是極其狠辣。
正因如此,最近的京華城即便是到了晚上百姓們都覺得安心無比。
這些事,這些兵,都是百姓們真真切切感知到的。
宮門前的禁衛軍侍衛圍了過來,想要驅趕華昀婉與這群人。
但當他們走近時,卻不知為何的突然手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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