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子上唱的內容都變成為了祁王除惡,祁王封神的故事。
雖然戲本子上的內容有些過了頭,但這也是民心所向。
不過只要戲本子是有關于祁王的,那一日的戲臺下必然是賓朋滿座,連連叫好。
在老百姓的眼中,他們不求大富大貴,
只要是誰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看見了生活的希望,他們就一定會永遠的記得他。
沉默了許久,司徒堯虛著眸,修長的手指扣著酒盞,將目光落到了華昀婉的臉上:
“你做的?”
華昀婉捧著手里的清水喝著,她點了點頭:“是。
太子爺的奏章被父皇一一準奏后,我就開始讓弄影姐姐著手準備了。
宮里發出來昭告天下的文章繁雜冗長,可閻羅殿里并不缺寫好文章的人,
所以我讓他以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告訴世人,祁王司徒堯為北齊做下的功績。”
華昀婉很清楚,這一仗,最漂亮的地方不是保住了權位,而是為司徒堯贏得了天下人心。
民心所向,力大無窮。
司徒堯漆黑的眼底沒有笑意,眸眶暈染著一絲淡淡霧氣,眼睛微微發紅。
華昀婉繼續說:“你的好,應該被世人看見。”
她不是個好大喜功,喜歡張揚的人,
可她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告訴司徒堯,他做的事情不是沒有人認可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唾罵他。
也想以這樣的方式激勵著他,繼續向著人間,向著光明走去。
“當你愿意從地獄離開時,就注定會有這一天。我相信你的,阿堯。”她笑了笑。
司徒堯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說話溫溫柔柔,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人。
她像一塊月光下的稀世白玉,蒼天是給了他多大的眷顧,才讓他有幸撿到了。
或許,老天爺是真的用那十五年的屈辱歲月為他換來這一塊這樣的白玉。
華昀婉一次一次的給了他巨大的驚喜與重擊,
直到擊穿了他的魂魄,銘刻在了他的性命里。
司徒堯:“婉婉,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他湊了過去正想親吻他時,又回眸瞪著身邊的暗衛:“都給本王轉過去!”
他發紅的眼,定睛看著華昀婉,那吻才深深淺淺的落下來。
所幸二樓有簾子,要不然華昀婉又要急得臉紅耳赤了。
“你能換個地方嗎!”華昀婉羞紅了臉。
司徒堯長眉邪氣的挑了挑:“你想換哪里,本王都可以。”
華昀婉:“……”
夜里,司徒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那還是他幼時,在冷宮的日子。
丹云皇后眼神已經枯萎,她虛眸看著床的上方,干澀的嘴唇上滿是紋路:
“我李丹云,愿生生世世不再相見負心之人。”
這是司徒堯聽見丹云皇后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甚至不知道這叫做死亡,都是過了很久以后,尸體都已經發爛發臭,他才知道她的母后不會再醒來了。
冷宮里與丹云皇后有過結交的人,也是過了很久以后才將丹云皇后的尸身給收斂,隨便的葬在了某處。
五歲的司徒堯,自那日起,噩夢襲來。
丹云皇后在時,他日子如常,自皇后離世,宮外的補給便再也沒有送來過。
可幼童一般的司徒堯,根本不知道冷宮之外還有世界。
那是一個寒冬,有個瘋婦找到了他,非要他做自己的兒子。
“他們都說你是丹云皇后與旁人茍且生的兒子,我覺得就是,
你看看你都出生五年了,皇帝都沒有來接你出去。不如來當我的兒子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司徒堯不愿跟她走,拉扯之下,那瘋婦給了他一巴掌,將他拴在狗籠子里……做兒子。
司徒堯蜷縮在狗籠子里,身子看著很是瘦弱。
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吃過飯了,所以顫巍巍的說:
“我餓了。”
瘋婦從地里挖來泥土,裝在碗里,逼著他吃,必須吃,不吃就用木簪子刺他。
瘋婦是先帝的嬪妃,姓名、年齡不詳。
她不斷的叫司徒堯兒子,她說自己的兒子沒有了,就要別人的兒子做自己的兒子。
“我不要吃泥土,你去找人吃的給我吃,把我餓死了,誰演你兒子?”
司徒堯在狗籠子里惡狠狠的瞪著那瘋婦。
瘋婦愣愣的看著他:“那你叫我一聲娘,我就給吃米飯,好不好?”
司徒堯抿緊了唇,他才不會亂叫女人娘,他的娘只有一個,那就是李丹云。
那瘋婦將他從狗籠子里拖了出來,一陣拳打腳踢,將他打個半死。
“有本事你將我打死,死了我就去見我母后。”
年僅五歲的司徒堯,就已經是這樣的脾氣了。
有人在一旁搖著他的手臂:“王爺,你快醒醒,東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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