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點首:“主上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蕭別晏立在森寒的長風里有些扛不住,渾身是傷的他,今日還特地用脂粉敷面遮擋了一下。
出了藏書閣,華昀婉便覺得怪怪的。
司徒堯這么寶貝這簪子,按理說是不會輕易給蕭別晏的。
那他這么玩兒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司徒堯墨綠色身影,沉沉立在王府的鏡月湖邊,一陣陰風蕩來,他漆黑的瞳孔被戾氣填滿。
華昀婉正提著裙擺踏上臺階,走過鏡月湖,右轉就是梨花落了。
“咦,王爺怎先我一步回府了?”她見了司徒堯問道。
司徒堯緩緩側首,薄唇下垂著:“明日還想去藏書閣嗎?”
華昀婉走了過去,將懷里的卷宗攤了開給他看:
“倒是不用去了,東西我都找好了。
這卷宗里記載了皇祖母從前的一些事跡,我想了想,就送這個吧。
王爺要不要親自做啊,圖紙我都找好了。”
司徒堯:“蕭別晏去藏書閣找你了?”這是他最近最想殺的人,沒有之一。
華昀婉看著他面色很是陰沉,渾身上下饒是有一股殺氣一般,令人脊背發涼。
她眸光閃了閃,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她與蕭別晏不過就在藏書閣說了幾句話,司徒堯這就知道了。
她低聲道:“是,他還將佛簪還給我了。我還正想問問王爺呢,這簪子怎么在蕭別晏手上啊?”
司徒堯與蕭別晏為了一根簪子打架那件事,宮中無人不知。
宮里的人很是不解,祁王殿下五百萬兩黃金都給得出來的人,怎么會為了一根簪子與南梁質子發生那樣大的沖突?
宮里人是知道了,可華昀婉那日身在白馬寺,錯過了這場好戲的開頭。
她將錦盒拿了出來,司徒堯并未去接,薄唇抿緊,如刀鋒般犀利。
蕭別晏被他打半死都不給的簪子,就去了一趟藏書閣,碰見華昀婉就給了,這是什么意思?
這消息傳到他耳朵里的時候他還不信,直到方才華昀婉將東西拿了出來,他胸中的這團鬼火已經壓制不住。
他陰鷙如墨的眼睛鎖著華昀婉的目光:
“他為什么要將簪子輕而易舉的還給你?”
這句話可把華昀婉給問懵了,她解釋道:“我也不清楚……
所以就是來問問你,蕭別晏說是你給他的。
但昀婉覺得王爺應該不會主動送東西給他,想來他話里有話了吧。”
“華昀婉,這簪子臟了,扔了吧。”
司徒堯忍著心中鬼火,手背在身后捏成了拳頭。
華昀婉一直云里霧里的看著他:“王爺這是怎么了,這簪子又怎么惹著你了?”
這簪子是她最看重的寶貝,曾經自己生活那樣窮困潦倒都沒舍得將這簪子拋下,今時今日豈會扔掉了它去。
她是個念舊的人,陪伴了自己十余載的物件兒,是有感情的。
司徒堯長眉緊蹙的瞪著她:“蕭別晏死都不還給本王的簪子,去了一趟藏書閣就給你了。此事本王先不與你計較,但簪子你必須扔掉。”
華昀婉抿了抿唇,冷了臉色:
“我還要問王爺呢,為什么要將這簪子給蕭別晏,你為什么一直都不告訴我?
前幾日說在建章宮,我說去給王爺拿回來,王爺還兇了我。
倘若蕭別晏今日沒將簪子給我,王爺是不是就這么算了,將我最看重的東西就這么隨隨便便給了人?”
司徒堯冷聲道:“本王從未隨便將簪子給人。倒是你華昀婉,你與蕭別晏莫不是舊相識?”
華昀婉面帶慍色:“什么舊相識,王爺是不是見著一個男子對我說話,你就要大發雷霆?
我去一趟藏書閣,心心念念準備壽禮,怎么在你眼底就這般不得信任?”
司徒堯低吼一聲:“信任?本王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
在冷宮這么多年,要是信任人,自己早就死了。
華昀婉有些失望,隨即斂了怒意,淡聲道:“我累了,先回房了。”
和司徒堯爭論,最終受傷是自己,她選擇沉默。
反正簪子已經回來了,自己將這東西護好便是。
司徒堯攔住她,將她手里放簪子的錦盒一把搶了過來扔進了湖里:
“本王說了,這簪子臟了,不適合留著。”
他清晰的記得,這簪子被蕭別晏簪過一次,恨得眼睛都快滴出血來。
錦盒咚的一聲落入湖中,華昀婉猛地回身,只見湖面上留下一圈一圈的漣漪滌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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