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簪子,就這么沉入湖底了。
手里的卷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想也沒想就往湖里沖去。
司徒堯單只手臂就將她圈在了懷中,怒道:
“想去撈回來,想都別想!”
“司徒堯,你這又是做什么!”
華昀婉眼眶一紅,奮力掙扎,勾著脖子咬了他一口,司徒堯松了手。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甩在了他臉上,華昀婉傷心的看著他,嘴唇微微發抖。
蒙江與蒙雪一直就隱在暗處,見祁王被扇了耳光,二人兩兩相望,這是要去護駕還是不去呢?
可是自家王爺居然被人扇了耳光,這是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大場面。
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悄悄遁去,當沒看見。
司徒堯被這一巴掌扇得有些懵,有些突然,居然有人敢打他耳光。
換做是旁人,死了都要被他從墳里翻出來鞭尸十次的!
眼底風云攪動,流云晦暗。漆黑瞳孔微縮,虛眸看著華昀婉:
“你為了一根破簪子,動手打本王?”
司徒堯劍眉上的火焰滾滾燒到了顱頂,他那手臂都已經伸過來了。
華昀婉就這么怔怔的凝視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她知道,司徒堯又要掐她脖子了,這次肯定要掐死她。
不過都怪自己沖動,明明知道司徒堯是什么性子的人,自己還要逆著他來。
可那手掌最終捏成了拳頭放了下去:
“好啊華昀婉,本王算是看懂你了,為了一根破簪子對著本王又咬又打,簪子還比不上人是吧?”
華昀婉臉色冷如白霜:
“那不是一根簪子,那是我幼時高燒不退,
我娘跪在神佛面前三天三夜,看著高僧開光,為我求的平安符。
我寶貝了那么多年的東西,你說扔就扔了!”
“行,你喜歡打人是吧?好啊,你造你的孽,本王積自己的德。”
司徒堯生生將手背在身后捏成拳頭,骨節泛白。
縱使怒意滔天,那身形立在湖岸也不曾動過分毫。
曾經殺人如麻,暴虐無情的人,竟在被打之后將手背在了身后,說出了積德這樣的話。
司徒堯轉眸看著湖對面,怒吼道:“來人,送王妃回梨花落。”
他封鎖了梨花落,蒙雪親自帶人把守了每一個出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就是不準華昀婉派人去撈回來,一根破簪子,賠她一百根便是。
華昀婉在屋子里坐著,看著銅鏡前失落的自己,覺得自己先前對司徒堯做的決定是有些草率了。
月光雖然愿意試著凝視深淵,可深淵畢竟是深淵。
她那道微弱的光落到深淵里,第一個先冰涼的就是自己。
若浮小心翼翼的把著脈:
“娘娘您別難過,等王爺解禁了梨花落,我會陪著若休去湖里將簪子找回來的。”
華昀婉垂了鳳眸,沒有什么情緒:“不用了,簪子找回來,還是會被扔出去的。”
一日過去,蒙雪去了一趟浮清池。
“王爺,王妃娘娘絕食,已經一日不曾用膳。”
司徒堯蹙了蹙眉,換下盔甲就起身走到了梨花落。
桌上擺滿山珍海味,甜羹補品,可這屋子里的下人卻跪了一地。
華昀婉散著發髻,垂眸端坐在桌前,筷子都沒提一下。
司徒堯長眉一橫,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好,王妃不吃,你們也不要吃了。
來人,將梨花落所有人的嘴都給縫上,這輩子都別吃。”
若浮頭皮一緊,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明明就是你氣著了王妃,居然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
華昀婉瞥了他一眼:“王爺非要做得如此絕嗎?”
司徒堯頭頂的金冠發出寒光來:“本王的王妃不聽話,就得有人遭殃贖罪。”
華昀婉:“我吃便是了。”
司徒堯揮了手臂,屋子里就剩下他二人了。
華昀婉伸手拿起了筷子,卻被他奪過了玉筷,司徒堯沉聲道:“本王親自喂你,張嘴。”
華昀婉冷眼掃去,正見司徒堯幽暗深邃的眸看著她。
只是她眼神變得疏遠而冷淡,沒有怒意更沒有愁苦的意思,靜如深潭。
司徒堯擰了擰眉,心中煩悶更甚,明明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是她對自己又打又咬,怎么自己還哄起她來了?
“華昀婉,是不是那根簪子不回來,你就一輩子這樣甩臉子了?”
華昀婉嚼著松鼠魚,咽了下去,淡聲道:
“昀婉哪里甩臉子了,不是王爺說什么我都照做了嗎?”
司徒堯將筷子重重摔在桌上,陰狠的瞪著她:“那你給本王笑一個,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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