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慶帝揚首,又飲下一口烈酒,心底很不是滋味。
“愧疚了就彌補,你在擰巴個什么?”
顧太后果然是上過戰場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崇慶帝瞪了華昀婉一眼:“準奏。”
顧太后又道:“上次昀婉救了南梁太子妃一事,皇帝也是沒有表示,這可讓人心寒。”
崇慶帝提起這個事情就來氣:
“母后那個好孫子來了甘露殿三次,說祁王妃救了南梁太子妃,要丹云封后鳳冠給祁王妃,這不合禮法。”
姚寂蕓手上的酒樽都抖了一下,鳳冠,呵!
親王妃佩戴皇后鳳冠,可是不把她這未來的皇后放在眼里了。
華昀婉微怔,司徒堯這半個月里居然還去找皇帝要了這東西,他不是恨著自己,一心懷疑自己嗎?
“丹云反正也不在了,東西留給孩子們也不是不行。皇帝留著做什么,懷念嗎?”
顧太后看著他似笑非笑。
華昀婉可真是不知道太后平日里會因為云姨這么嗆皇帝的,看來皇帝在太后與云姨之間真是多余的……
“皇祖母,鳳冠就算了吧,我是親王妃,戴著不合適。”
崇慶帝道:“他不是就給你做了一百根玉簪嗎?
還將內務府的總管踩在腳下,說三日之內沒見到東西,就要血洗內務府。
祁王妃,禍水二字,你是擔得起的。”
他是怎么看這個華昀婉都不爽快,搞得那幾日后宮里嬪妃要的東西也沒按時下來,怨聲載道的。
早晚這司徒堯會為了她鬧出大事來。
華昀婉:“父皇言重了,禍水一般都很得帝王看重,父皇對昀婉嚴苛公正,昀婉是不會成為禍水的。”
顧太后在一邊笑出了聲,嗆人還得是她。
底下一身著褐色皮毛長袍的番邦使臣走到大殿中間:
“北齊陛下,先前與您提起的和親一事,不知道您多久將您心愛的五公主嫁給我國王上?”
司徒嬌紅著眼看著崇慶帝:
“父皇,我母后才入了冷宮,您就要將我舍去吐蕃那么遠的鞭毛之地,這下我沒了母妃,又要失去家園了。
您賜我一杯鴆酒吧,吐蕃,我是萬萬不會去的!”
華昀婉這下才明白過來為什么方才司徒嬌在哭,和親吐蕃,簡直不敢想象。
這一去就是一生了吧,何況那種地方常年苦寒,嬌生慣養的公主去了怕是很難生活下來。
顧太后酒醒了三分,蹙了蹙眉:“和親這件事,皇帝真的就不再考慮考慮?”
崇慶帝的態度很堅決:“和親,是五公主作為帝國公主的使命。”
司徒嬌心一下子就破碎了,那吐蕃君王比她父皇的年紀都還要大,她去了不過是當老君王的小妾罷了。
崇慶帝:“家國,先有國再有家。”
華昀婉悄悄問顧太后:“皇祖母,吐蕃為什么非要求娶北齊公主呢?”
顧太后:“無非是嘚瑟,仗著自己有草原養最好的戰馬。
又年年往北齊送了這么多東西,不得讓咱們北齊心疼一把?”
華昀婉擰眉:“意思是,五公主就成了犧牲品?”
顧太后搖了搖頭,有些傷心:“皇帝態度堅決,哀家心疼孫女,但也沒有辦法。”
司徒嬌看了看司徒卿,自己的親哥哥就在那里喝悶酒,自己的母妃又在冷宮,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說兩句話的。
“皇祖母,嬌嬌不想去!”
顧太后有些生氣:“皇帝非要在哀家壽宴上,上演一次祖孫分離的戲碼嗎?
你竟會惹哀家生氣,五公主才剛剛及笄,你慌什么?”
華昀婉看著顧太后本來高高興興的樣子,這一下子開心的心情就已經消失不見,氛圍變得凝重了起來。
眸光不經意掃到了司徒卿,這司徒卿是司徒嬌的親哥哥,這樣的時刻居然也不站出來說一句。
這就是他本性,與當年自己流落街頭,不愿相認的習性是一樣的,毫無擔當。
就在這時,司徒堯在底下冷笑一聲:
“你們吐蕃拿點牛羊來,就想換一位公主走?
要不本王也給你們點牛羊,你們也換一位公主過來?”
華昀婉眸光閃了閃,司徒堯為什么會站出來,這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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