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的眼眸里全是痛楚與無奈,
她看著這才剛剛生下來的孩子,自己都還沒有好好的抱過他,就要將他送走。
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今生與這孩子的最后一面,
可她想起司徒堯的時候,心中更是崩潰,因為孩子的父親,連孩子一面都沒有見過。
她甚至是在想,司徒堯,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若休沒再啰嗦,抱著孩子,飛身就從后殿的窗戶跑了出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得不見了。
華昀婉收回目光,靜靜看向若浮:“伺候我更衣吧。”
若浮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娘娘您要哭,就哭出來吧!”
華昀婉苦笑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哪里還有時間去哭啊?
這孩子一生下來就背負了許多殺機,他落地的事情,消息我已經命人封鎖了。
接下來,如果我與北漠公主談崩了,那我們所有人都是必死無疑了。”
若浮揪心的看著華昀婉,她才剛剛生完孩子,眼睛才閉了一會兒,
人根本沒有休息好,尚在坐月子的時候,卻攤上個這樣的事情。
皇家有什么好,一點都不好。
若浮替她擦干凈了臉,簡單的用玉簪子將華昀婉的發髻束了起來,
遠山眉用螺子黛描得很濃,嘴唇上也點了一些嫣紅的唇脂,
讓人看了的第一眼不至于覺得她很虛弱。
華昀婉被扶著坐到了書案前,厚厚的披風與書案將她腹部擋住。
門窗緊閉,光線暗沉,希望對方不要看出她此刻的狼狽。
北漠公主拓跋淑敏身穿朱紅色鳳紋的窄袖錦袍,肩頭處披了盔甲,腰間別著彎刀。
一頭的辮子看著極為油亮,她嬌蠻的面容上掛著一絲淺笑。
拓跋淑敏道:“華昀婉,你終于來找我了。”
華昀婉唇角勾了勾:“公主也等我許久了,對吧?”
拓跋淑敏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蹺著腳揚著下巴: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草原上來的人,喜歡說話爽快的人。
權王謀反,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帶著北齊太后困在這里,根本逃不出去對吧?”
華昀婉:“你一早便知道我會來找你借兵,想來你一早便知道權王會謀反對嗎?”
拓跋淑敏上挑的眉眼笑了笑:
“沒有一早,我也是才知道。但你也知道,如今的我,并未站在權王那邊。”
華昀婉笑了笑:“你是在說,你在向另一邊表忠心,并未襄助權王。
所以一直在行宮的南邊躲著,等到我來求你,然后你開條件對嗎?”
拓跋淑敏笑得猖狂:
“宮里的人都說你敢在朝堂上為王爺攬功名,這心計智謀果然是不得了。
是啊,都被你說中了。”
華昀婉靜靜的靠在靠背上:“條件,你開吧。”
拓跋淑敏起身走到書案前,
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了華昀婉的面前,雙手撐著書案:
“吃了它,你死了我便借兵,保住司徒堯的親人。”
崇慶帝告訴過她,想要嫁給司徒堯,要華昀婉死了她才有機會。
她是公主,絕不為妾,更不可能看著盛寵中的華昀婉與自己共侍一夫,
那豈不是將冷宮坐穿?
若浮眉心一擰,喝道:
“你別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在北齊濫殺無辜!你以為娘娘死了,你就可以順利上位?”
拓跋淑敏瞪眼看著這小醫女:“你一個奴婢,在那里狗叫什么?”
若浮的包子臉鼓著:“你一個公主,老是搶別人的夫君做什么!”
華昀婉攔住若浮:“好了若浮,你別激動。”
“華昀婉,我拓跋淑敏從小到大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失手過呢。
你放心,我以后對好好對司徒堯的,會替你照顧好他。”
拓跋淑敏得意的笑著。
華昀婉揚首看著滿前驕橫的不可一世的公主,鳳眸清冽下來,并未因從小出身的不對等而感到懼怕。
她也朝著對面的人笑了笑:
“拓跋公主,毒死我華昀婉一個弱女子,又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的確是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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