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顧太后坐在燈下,心中絞痛,寒意偷襲全身。
太醫道:“殿下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再這樣下去人會崩塌的。”
華昀婉站在床前,對著眾人道:“皇祖母,你們都回去吧,我來看著他。”
后半夜,司徒堯醒了過來,人看著好似已經平靜不少。
睜開眼睛的第一瞬,便看見坐在床邊的華昀婉,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嘴可以說謊,可眼神真的很難裝。
“怎么,又在報恩?”
華昀婉將外袍脫了下來扔到一邊,低聲說:
“是啊,你不配合,那我這恩一時半會兒還報不完了。”
司徒堯冷道:“你可真是盡忠職守,丹云皇后的第一忠臣。”
說完,他胃部又開始抽痛。
嘶……
她將熱水遞了過來:“太醫已經給你灌了安神的藥,現在多喝些熱水暖胃吧。”
司徒堯蕩開了她的手腕,有些冷漠:“不必了。”
華昀婉守了他大半夜,精神也有些潰敗,她揉了揉眼睛:
“司徒堯,你確定你鎮定下來了嗎?”
司徒堯已經面色如常,恢復得極快:“我瘋了也與你沒關系。”
華昀婉抿了抿唇:“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打聽一下鳳鸞宮里的事情。”
起身走到殿門處,司徒堯叫住了她:
“準備了如此盛大的一場婚宴,連洞房之禮都不遵守了嗎?”
華昀婉看了看自己一身大紅色的喜袍,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是她們的大婚之日。
她眉眼垂了垂,不敢得罪他,萬一真的瘋了怎么辦:
“你……你想要的話,那我就來完成吧,婚宴的每一步,我都可以遵守完成。”
她從殿門前走了回去,站到了司徒堯的面前。
司徒堯半臥在床上,淡淡看他一眼:“也罷,我對你已經毫無興趣。”
他又說:“祁王府,留給你。三日后,我自行搬走,就帶走浮清池書房里的東西。”
司徒堯知道,華昀婉是個連娘家都沒有的人。
華昀婉眼睛顫了顫,喉嚨有些發酸,司徒堯這是讓她本就難受的心更加難受了。
她問:“孩子呢?”
司徒堯:“孩子我帶走,免得你看了心煩。”
孩子是印證她恥辱的過往,自然不能留給她。
華昀婉:“那母親……咱們怎么分?”
???
二人雖然決定分開了,可娘卻不好分。
肉身是華昀婉的親娘,魂魄卻是司徒堯的親娘,這個有些難。
司徒堯思忖良久,沒有下文。
華昀婉:“那就看母親自己的意愿吧,我尊重她。
還有,王府我是不會要的,這是皇家宅邸,我一個民女住著,委實不太合適。”
司徒堯將臉別了過去,不再講話。
“朔兒,就勞煩你多費費心了。他還小,別讓他經受風雨。司徒堯,拜托了。”
華昀婉心底是放不下孩子的,祈求的望著他。
司徒堯:“我兒子,我自己知道怎么護。”
她僅知道自己有個兒子放不下,呵。
華昀婉點了點頭,走之前又看了看他的臉色,確定平靜不少才離去。
司徒堯側眸,目光落到她離開的方向,眼眶紅了一圈。
——
鳳鸞宮中,李丹云與崇慶帝對峙良久。
一個恨意洶涌,一個死不放手。
崇慶帝早就懷疑了,只是沒有貿然行動,這一次,是李丹云主動送上門的。
她要求崇慶帝打開鳳鸞宮的門,她要拿回自己的一樣東西。
李丹云千百個不愿意與他重逢,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毫不猶豫的沖了出來。
崇慶帝拉著李丹云的手臂,眼中執念洶涌:
“朕花了那么多心思才讓你歸來,你以為你還走得掉?”
李丹云閉上雙眼:“司徒晉,你這是準備君搶臣妻嗎?”
崇慶帝靠攏她,在她耳邊有些興奮的道:“這天下都是朕的,這算搶?”
李丹云:“想要再逼死我一次?”
崇慶帝扳過李丹云的身體,眼神陰沉執拗:
“朕絕不準你去北漠,你去了便再也不會回來。”
李丹云與北漠汗王曾是舊識,她救過當年還是王儲的拓跋弘的命,三次。
拓跋弘給了她一枚王族扳指,那是契丹人身份的象征,說欠她三個人情。
可這枚扳指卻成了有心之人離間她與司徒晉的鐵證,爾后這枚扳指就不見了蹤跡。
“扳指,給我。”
“朕明日就恢復你的身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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