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伸手穩穩接過那馬奶酒,淡聲道: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兄長。”
這一年多里,拓跋淑敏救過司徒堯的命,
后來又將他二人帶到了汗王的面前,而這公主脾氣也有所收斂。
二人的關系,也不似從前那樣劍拔弩張了。
拓跋淑敏翻了翻白眼:“可算了吧,姚寂蕓那貨,我看不慣的。
再說了,你知道我的心思,何必將我推給旁人?”
司徒堯看著她,也很認真:“你也知道我的心思,這對你不公平。”
拓跋淑敏呼吸微微凝滯,她抿了抿唇:“那你把我當什么?”
司徒堯:“兄弟。”
???
拓跋淑敏聽聞“兄弟”一詞,心底一股悶火燒了起來。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喝道:
“司徒堯,你真是不知好歹!
你若是今日答應做我的駙馬,明日便可以領著北漠的軍隊殺回你的故國。”
司徒堯看著草原上的碩大而圓,光如耀玉一般的月亮,
讓溫柔月光覆滿了他的面頰,人似乎也沉靜了幾許。
“淑敏,不被珍愛的人,即使是有了婚姻的名分,也不會幸福。
這話,我跟你說了有一年了。”
拓跋淑敏眼眶有些泛紅,驕傲公主的神色里帶上了不該有的卑微:
“那我去扮演華昀婉好不好,你就多看我一眼。”
一年多以前,她自認為救了司徒堯的命,給了他們兄弟倆一方居所,
她便能夠進駐司徒堯的心,可是司徒堯的眼里,除了打仗就剩下華昀婉了。
他連一個縫隙都不會留給自己,盡管此刻華昀婉多半是兇多吉少的情況下,
他也不死心,更不會變心。
司徒堯將皮囊里的酒一下子倒在了嘴里,無奈一笑,
那俊臉上的淡淡笑意里襲來一股寂冷的妖冶:
“夜已深,你該回自己的帳子了。”
拓跋淑敏不知如何是好,她也央求過自己的父汗,強嫁給司徒堯。
可汗王說她吃不住這頭狼,終是會傷了自己。
北漠沒了司徒堯,那草原以北的動亂,便需要很多年才能鏟除。
司徒堯是天降帥才,北漠需要他,自然得以禮相待。
她悻悻然離開了司徒堯的帳子,內心起伏也不似從前那般大,
畢竟這樣的打擊她已經習慣了。
半夜,帳子外面突然鬧了起來,聽著很是慌亂的樣子,還有孩子的哭鬧聲。
司徒堯向來睡眠淺,猛地一睜眼,拿上外裳就沖入了雪地里。
他狹長的眸沉了沉,居然是一頭成年公狼,在饑寒交迫的雪夜造訪了草原王庭。
可司徒堯認得,這不是普通的草原狼,這是惡狼窟里的長毛灰狼。
寒風吹動那灰狼的毛發蕩開在風雪里,惡狼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丫鬟懷抱里的孩子。
側面站著司徒胤與姚寂蕓,這孩子是他唯一的侄兒,司徒衍。
丫鬟跪在地上慢慢向后退縮著:“別吃我和孩子,羊圈在另外一邊!”
周圍全是拿著刺刀的士兵,這些士兵身量似乎都不足這灰狼體量。
見這灰狼是從惡狼窟來的,個個都害怕不已。
司徒堯赤手空拳的沖了上去,抬步跨坐到了灰狼的身上,揪著它的毛發撕扯起來。
灰狼咆哮一聲,用盡全力將司徒堯從背上甩了出去,
卻在自己嘗試了許多次以后,這人似乎根本甩不下去。
司徒堯厲聲道:“還不將衍兒抱走!”
司徒胤站在一側抱過孩子,心中擔憂不已:“阿堯,你快下來,這惡狼你對付不了。”
那惡狼不停咆哮著,司徒堯拿出腰間曾經華昀婉送給他的百煉水晶針抵著惡狼的眼睛。
他之戾氣,比惡狼更烈,咬著后牙道:“再亂動,就將你眼珠子挖下來!”
惡狼聲音漸漸消停,腦后的長毛也被司徒堯薅下來不少,
但這人怎么也不從自己身上下去,它不停的擺動著自己的身軀。
司徒堯吩咐士兵:“從羊圈里牽幾只羊出來,寒冬時節,這大畜生也是餓慌了。”
惡狼掀著狼牙,唾液滴在雪地里,泛著綠色熒光的狼眼在月夜下極為可怖。
它眼睛里只有這幾只羊,似乎忘記了自己身上還跨坐著一人。
司徒堯將那羊身上的繩子用金刀一砍斷,那羊便奔逃了出去,
惡狼也跟著這羊開始追捕,迅速的離開了帳子。
士兵看向軍師:“軍師大人,天狼將軍被狼帶走了,怎么辦啊!”
司徒胤扶著胸口,將孩子抱給了姚寂蕓,怒道:
“還不快追,將軍少了一根汗毛,唯你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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