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警醒起來,這可是半夜。
車夫扣押著一名女子站在房門外:“夫人,這女子說要見你一面。”
華昀婉立馬取了外裳穿戴好,將屋子里的燭火都點亮,
會不會是有朔兒的消息了,她心中激動萬分。
車夫將人手臂反折過來,習武者渾厚粗重的聲音傳來:
“夫人,這女子跟在我們后面已經好幾日了,目標好像是您,您看看可認識?”
華昀婉輕聲道:“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屋內燈火通明,那女子一抬頭,華昀婉便認出了她,她鳳眸瞪圓:
“五公主,怎會是你!”
她連忙將人扶起,坐在了凳子上。
司徒嬌見了華昀婉,眼淚便決堤而出。
這么久以來,這是她唯一見過的舊人了。
華昀婉抬眸:“你們都出去吧,若浮在這里伺候就行了。”
車夫等人退下,司徒嬌才有話好說。
司徒嬌道:“那日你入城,我便在城門處見著你了。
但我怕多事,所以一直在你的附近跟著你。
今日被那蠻力的高手發現了,就將我帶到你的面前了。”
華昀婉點點首,憂心的看著她,從前臉上稍圓潤的五公主如今消瘦得兩只眼都凹陷了。
將桌上的糕點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快用些吧,吃飽說。”
司徒嬌抓著桌上的糕點使勁塞著,一邊說:
“北齊亡國,叛軍攻入皇宮前,我便速速去了建章宮找皇祖母。
因皇祖母曾是元帥,她一向主意大,我想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華昀婉給司徒嬌倒了一杯熱茶:“你喝些熱茶吧,別噎著了,慢慢說。”
司徒嬌揚首將茶水喝完,橫過衣袖擦了擦嘴,
行為較之從前的公主形象已經遠去太多,想來這兩年時光的日子過得并不好。
“皇祖母說你派了高手來接應她們出宮,但高手一直沒來,所以再等等。
可皇祖母漸漸意識到不對,左等右等,人不見來,
所以提前派了人,抱著三皇兄的孩子開始撤退。
我記得當時是走的皇宮九門的側門,一到了側門,我們就被亂軍沖散了。”
司徒嬌擰眉回憶著,想起那段往事歷歷在目,
亡國公主的身份當真是不好受的。
華昀婉猛地抬眸:
“你是說皇祖母帶著你一起撤退的時候,當時建章宮并沒有發生大火?”
司徒嬌點點頭:“對啊,沒有發生大火。”
華昀婉眼眶紅了紅,噙著一絲淚痕:
“看來皇祖母并沒有喪生大火里,而朔兒又與若休出現在了陳國,
很有可能當時若休是接應到皇祖母的,要不然若休豈會抱著朔兒離開。”
“我聽映荷姑姑說,你身邊那位若休武藝高強,
她沒有按時抵達建章宮,定是路上出了岔子。
但我敢肯定,依照皇祖母的性子,一定是將孩子給若休,然后與若休分開走。”
司徒嬌說著自己的分析,眸光清清冷冷。
華昀婉也贊同她的觀點,輕點鳳首:
“對,一起走目標過大。況且皇祖母年事已高,逃亡路上更容易出亂子。
所以皇祖母將朔兒交給了若休,而她與映荷則是去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可她老人家年紀這么大了,這兩年多過去,不知道她可還安好。”
話及此處,華昀婉神色有些憂傷。
當年建章宮外辨認尸體時,她一直就在心底打鼓,
若不是那具幼童尸體令自己暈倒,她還能再細細辨認一番。
不過有一件事她是記在心中的,就是那些尸體里,沒有一具尸體的身上布滿翡翠。
要知道,皇祖母是最愛佩戴翡翠的人,而大火焚燒以后,頂級的翡翠是不會敗相的。
司徒嬌問道:“你是與三皇兄一起來尋朔兒的嗎?”
華昀婉眸華黯淡下去,垂眸道:
“你三皇兄,已經死了兩年了,還有大皇兄怕也是兇多吉少了吧。”
司徒嬌嚼著嘴里的糕點,緩緩停了下來,眼底淚意再次洶涌起來:
“我以為司徒家還能留下一些血脈的,沒想到……我四哥也死了,被叛軍殺死的。”
她將糕點硬著吞咽了下去:“他們的尸骨在何處?”
華昀婉聲音低沉:“往北疆的路上,一處懸崖邊上。”
司徒嬌問起華昀婉的打算,華昀婉簡單說了一下。
后而她突然道:
“那我北上吧,去將兩位皇兄的尸骨收斂好,不能讓他們做孤魂野鬼。”
華昀婉握住她的手,眼淚從眸眶里無聲的滾落下來:
“五公主,謝謝你,替我做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奈何我分身乏術,你且先北上,我找到機會定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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