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坊。
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沈耀陽一進去，便被沈耀輝帶去了二樓的雅座。
二樓此時已經匯聚了不少人，大家正說說笑笑，還有幾位著裝艷麗的姑娘作陪。
沈耀陽雖也時常出入風月場所，但還沒見過文人雅士和姑娘調情的。
一時之間，他看的目瞪口呆。
“這位是我大哥，我大哥雖不是文人，但他心地善良，你們可不能欺負他……”沈耀輝介紹完沈耀陽之后，便拉著他一塊坐下。
“你放心吧，你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
“對，大哥，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
沈耀陽剛坐下，酒杯便被人滿上了，接連幾個人跑來向他敬酒，他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
喝了三、四個回合，有人說道，“怎么沒有姑娘陪大哥？悅來坊怎么招呼客人的？”
沈耀陽剛想說不用。
一名長相清秀，皮膚白晰，穿著青綠紗裙的姑娘便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沈耀陽的身邊。
“公子，讓奴家伺候您吧！”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羞怯。
和悅來坊其他姑娘不太一樣。
少年男子，誰不喜歡清純佳人？
沈耀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婉兒！”
“婉兒？好聽！”沈耀陽想贊嘆幾句，可胸無點墨，愣是沒想出一個有文化的詞來。
婉兒溫婉的笑著，抬起纖纖玉手，替沈耀陽滿上一杯，“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好好好！”
沈耀陽趕緊一飲而盡。
佳人敬酒，沒有不喝的道理。
此時，他們對面的雅座，一行人也玩的正歡。
其中一名男子，原本正摟著懷里的美人親，眼角的余光瞟向這邊，湊過去的嘴角頓了頓，一手松開了懷里的美人。
“公子，你怎么了？”美人嬌嗔！
“對面那些人是誰？”男子沒有理會美人，而是看向沈耀陽這桌，沉聲問道。
他身邊的友人道，“程世子是指沈耀輝吧？他最近在京城可出名了，聽說這次會試還中了會元，今年的狀元郎非他莫屬了！”
程琪的雙眼瞇了瞇。
沈耀輝他認得，“沈耀輝旁邊那個呢？”
“他呀，他不就是沈耀輝的那位嫡大哥，寒王殿下的大舅哥么？他比沈耀輝可差的遠了……”
“話說，再過三日不就是殿試了嗎？這些文人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你懂什么？這叫考試前的放松！”
“是嗎？”
“……”
文人墨客的事，他們可沒有興趣。
這話題很快就揭過了。
程琪飲了幾口酒，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他叫來隨行小廝，“你去告訴寒王，就說他的大舅哥在悅來坊，身邊圍著一群狼……”
“啊？悅來坊怎么會有狼？”小廝不解道。
“叫你去你就趕緊去，問這么多做什么！”
“是……”小廝還是不明白，悅來坊哪來的狼！
程琪勾了勾唇。
別人或許看不出什么，但他作為京城第一紈绔怎么會看不出來，沈耀陽這是赴了一場鴻門宴。
如若沒有猜錯，今晚鐵定有好戲看。
寒王府。
承風早早就將沈耀陽的行蹤報給了秦非絕。
“這事沈凌音知道嗎？”秦非絕問。
“沈大小姐大概可許可能……是知道的！”承風艱難的猜測。
“說人話！”
“回主子，屬下打聽到沈大小姐身邊的人已經將此事報給了沈大小姐，可沈大小姐那邊至今都沒有動作！”
“知道了！”秦非絕低下頭，繼續研究兵書。
“主子，咱們需不需要派人去悅來坊？”承風難得對沈凌音的事熱心一次。
雖然他一直覺得沈凌音根本配不上他家主子。
但木已成舟。
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取個聲名狼藉的王妃吧？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維護一下王妃的名聲，當然，也包括王妃的家人。
“不必了！”
承風，“……”
酒過三旬，沈耀陽隱隱有些醉了。
他拉住沈耀輝，“二弟，你不是說蔣燁也會來嗎？我怎么沒有瞧見他？”
沈耀輝的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大哥別急，他很快就會來了！”
沈耀陽沒注意的是，坐在他身邊的婉兒也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目光和沈耀輝相撞了一下，但很快就移開了。
“好好好，我倒想見見蔣燁！”
“大哥，天色不早了，我過幾日還要參加殿試，今天就到這里吧，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回去？”
沈耀陽聽說沈耀輝要走，他立馬也想走，但衣袖卻被身邊的佳人扯住，“公子，再喝幾本嘛，奴家舍不得你……”
佳人的聲音又甜又羞，說完便立馬低下頭去，但凡是個男人都得被她這副嬌羞樣弄的心猿意馬。
沈耀陽恍惚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
沈耀輝和幾名友人交換了眼色，便離開了。
歌繼續唱，舞繼續跳！
可悅來坊卻不太平了。
一伙人闖了進來，個個手里拿著木棍。
“誰敢動老子的女人，給老子站出來！”
領頭的男子長的高大威猛，相貌不差，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進來后，便是一通打砸。
將悅來坊的客人都嚇的上竄下跳。
“這不是蔣太師的孫子蔣燁嗎？”
“是他，他這是做什么？”
“不知道啊，沒聽他說誰敢動他的女人嗎？”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女人？”
“好像還真有人動了……”
“來悅來坊的誰不知道婉兒姑娘是蔣燁的人，若不是蔣太師不同意婉兒姑娘入府，怕是蔣燁早就將人接進府了，我剛才看見，竟有人點了婉兒姑娘作陪！”
“啊？誰這么大膽？”
“不知……”
蔣燁帶著一眾屬下在一樓尋了一遍，沒看見婉兒的身影，便沖上了二樓的雅間。
剛上去，他便看見一名男子手摟在婉兒的肩膀上。
蔣燁瞬間氣炸。
二樓雅間的客人也都被蔣燁嚇壞了，紛紛站起身來。
“蔣燁？”
“他怎么來了？”
“……”
沈耀陽已是微醉，此時聽到有人說蔣燁來了，他拉著身邊的美人起身，想打個招呼，哪知，手一撈，摸了個空。
原本窩在他懷中的美人，竟跪在了蔣燁的面前，委屈巴巴的掉眼淚，“公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