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響，混沌還真想出了一個主意：“我能打開三途川的入口，你們進去能逃過這一劫。只不過，三途川不是人界范圍……”
謝忱：“行！”
混沌：“……”
反正是他要求的，后果它可不負責。
慕顏看著顏花犯的反應，冷笑道：“看來，你都想起來了，慕妍華，果然還活著吧？”
她挑著眉梢，一臉看戲的表情盯著顏花犯：“你現在知道顏拓為你娘付出了多少了吧？”
顏花犯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下這段顛覆認知的記憶帶來的情緒沖擊。
少傾，他掀起結了冰霜的長睫，目光嘲諷：“知道以后，覺得你們自私自利，更讓人惡心了。”
慕顏表情一僵：“你說什么？”
“我說……”顏花犯喉結滾動，壓制著內心不斷翻涌上來情緒，冰冷道：“顏拓自以為是的做法，讓我惡心！他可以愛慕妍華愛發狂，也可以做任何自以為為慕妍華好的事。但是他沒有資格用愛的名義綁架慕妍華，讓她接受并原諒他做的一切！”
“為了讓她活下去，就能剝奪她的人生嗎？他問過慕妍華愿不愿意嗎？你問過她愿不愿意嗎？沒有人問過她！”
“你的一切都她的，你有什么資格指責她？”
“她的痛苦是你跟顏拓帶給她的，你們真是一對賤人！”
顏花犯一口氣罵完，尤覺得不解氣。
他替那個骨瘦嶙峋，求死都不能的可憐女人感到憤恨。
就算顏拓愛慕妍華，但是對她做的一切，同樣該死！
他無法對他的‘愛’感同身受！
同樣的事情，墨無溟能攜手與蘇九共渡，而他卻選擇了傷害愛人。
骨子里驕傲的人，何懼綻放一瞬？
他毀掉了那個驕傲的人，卻還妄想她能與他白頭到老！
顏花犯想起山洞里他抱著他娘哭著哀求的模樣，都由衷升起一種厭惡，可偏偏他是最沒有資格厭惡顏拓的人。
沒有顏拓，就沒有他。
從小到大不論他多放肆，顏拓都縱著他，護著他，保著他。
也許……娘恨顏拓的同時……也是恨他的？
顏花犯心頭漸漸收縮，像是有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心臟，悶疼悶疼的。
他自己也是毀掉她人生的一部分啊。
滾燙的眼淚就這么滑落在謝忱掌心，他不知道顏花犯剛才想起了什么，小聲說了句：“……你千萬別流鼻涕啊。”
顏花犯本來默默流淚還挺含蓄。
聽見這話，干脆把臉埋在他手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嗚咽出聲。
“……”
謝忱戴上了痛苦面具，但也沒有收回手，主要是擔心他這情況抽了手以后，他得趴在雪地里憋死。
再說回慕顏，她被顏花犯機關槍一樣罵完，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顏花犯，半響才回過神，瘋狂般吼叫：“你怎么能這么曲解顏拓對慕妍華的愛？他為了救慕妍華，讓我替她死啊！他背負這么多！他的愛是純潔的！”
顏花犯已經脫力了，陷入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謝忱看著抓狂的慕顏，由衷的發出疑問：“你愛的是顏拓，還是愛那個只愛慕妍華的顏拓？”
“有區別嗎？顏拓就是顏拓！”
慕顏怒視著他，身上爆發出強悍的力量，隱隱有些失控。
混沌突然道：“你快刺激她，她失控，我才有機會鉆漏子啊！”
本來說話保守的謝忱，立馬揚聲甩飛刀：“當然有區別啊！顏拓的愛，慕妍華接受嗎？如果她根本就不接受，那他的愛還完美嗎？那么你愛的顏拓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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