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宗主只想求死,既然是毒藥,必然是毒發身亡。
他已經不奢求什么熬過去了,他現在只想死得痛快!
他沒看是什么毒藥,就毫不猶豫的吃了。
蘇九已然轉身:“走了。”
祁紹邊走邊道:“啊?不燒藥嶺宗啦?好可惜啊。”
伏君禮嘶了聲:“這個是重點嗎?為何不殺了那個什么于長老?”
祁紹回頭,沖著爬起來的于長老,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于長老正巧看見了,本來心里就發毛,現在更加害怕了。
但現在身上不痛不癢,讓他自殺是不可能的,他手底下還有一批人,可以從頭再來呢!
他的霸業,絕不會因為這點小挫折而擱淺!
付晏帶著弟子們又回去了。
長老們也沒有計較之前的事,畢竟自己都投降了,還怎么計較?
事實證明投降是正確的選擇,否則他們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
“把祝漪桃抬進去。”
長老一邊吩咐,一邊走向凌宗主,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宗主,你……”
所有的話,都隨著他的觸碰卡在了嗓子眼。
原本跪著凌宗主,往前傾倒,臉朝地,軟軟的倒在地上。
是的,軟軟的。
長老看見他身上撐起皮膚的骨頭像是沒了,手指和骨頭凸顯的地方最為明顯。
“宗主?”
他眼皮一跳,快速彎腰,將宗主翻過來:“!”
沒有骨頭支撐的凌宗主,面部輪廓已經坍塌,鼻梁沒了,面也平了,皮下只有血與肉。
這張臉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臉了!
最恐怖的是他的雙眼還睜著,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大腦是清醒的!
其他人聞聲扭頭看過來,“怎么了?”
長老牙床打顫,“蘇九給他吃的是……醉骨丹。”
我去!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說溶血丹是狠毒,那醉骨丹就是陰毒!
怪不得蘇九走的那么利落。
眾人不由得看向于長老離開的背影,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以蘇九的作風,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只怕那個火苗僅僅是地獄的開端。
……
藥嶺宗發生的事不算是秘密,很快就傳開了。
不出意外的,也傳到了御劍閣。
宿錕得知于長老和祝漪桃的下場之后,連拍了三次大腿:“還好我聰明!差點、差點啊!這個老東西差點害死我!”
邱長老和蔡長老沒吱聲,但是白眼已經上天了。
還不是你貪心,非要攛掇我們對付蘇九!
伏長老一點也沒客氣,直言道:“那是你貪小便宜!自討麻煩!”
逃過一劫的宿錕,心情很好,“哈哈,伏老說的對,這件事上是我格局小了,還好我懸崖勒馬,及時悔改,并且……”把于長老出賣的徹底!
哈哈哈,想想就很爽!
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
夏寒鐵和邱淮一起進來了。
宿錕連忙將眉飛色舞收了收,端出平常的師父慈愛作態,“柔柔啊,什么事啊?”
語氣里的開心,那是掩飾不住的。
夏寒鐵面色頗為嚴肅,“師父,伏長老,我想我知道伏師妹去哪里了。”
這話一出,宿錕看了眼伏長老,立馬嚴肅起來,“去哪了?”
伏長老也一臉疑惑的看向他。
夏寒鐵抿了抿唇,“我仔細想了想,聽說蘇九一行三人,里面有個用短劍的姑娘,我猜測是伏師妹。”
伏長老表情差點沒控制住,“你說什么?君禮跟蘇九跑了?”
夏寒鐵低低地嗯了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蘇九是去烏崖山了。”
咔嚓!
伏長老一把將椅子扶手掰斷了,驚怒道:“她們去烏崖山做什么?你怎么猜到的?”
夏寒鐵直言:“蘇九曾說過要去烏崖山,從她的路線來看,應該是去了。”
伏長老深吸了口氣,努力冷靜:“那君禮去干嘛?”
夏寒鐵沒吱聲。
邱淮卻憤怒地揪住他的領口:“肯定是你!你傷了伏師妹的心,所以她才一走了之的!”
夏寒鐵沒有反駁,也沒有掙扎。
他心里也這么認為,伏師妹突然離開,肯定與他有脫不開的干系。
夏寒鐵抬頭,目光堅定:“師父,伏長老,我想親自去烏崖山將師妹帶回來!”
宿錕斥道,“胡鬧!烏崖山不是去玩的地方,我派幾個厲害的武士去找人。”
伏長老也這么認為,“這件事是君禮自己的問題,你別去蹚渾水,葬命崖不是好地方。”
夏寒鐵:“師父,我已經想好了,身為御劍閣首席弟子,我只煉出過一把無上戰斧,原材料還是師父從烏崖山帶回來的,實在是沒什么資格……”
宿錕不許他瞧不起自己,嚴厲的打斷他:“為師從未覺得你沒資格!同樣的原材料,別的弟子卻煉不出來無上戰斧,這就是他們與你的差別!”
邱淮:“……”
有種被內涵到的感覺!
夏寒鐵既然說出這些話,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
他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徒兒想去烏崖山,不僅僅是救伏師妹,還要親自拿到原材料,成為師父驕傲的弟子!”
看著徒弟倔強的表情,宿錕心里有些復雜,良久,才嘆息道:“為師撿回的那個面捏的柔柔真變成鐵一般的男子漢了……”他抿了抿唇,艱難的道:“好,去吧!去飛吧!”
三個長老聽見這話,內心觸動很深。
邱淮亦是。
他擰著眉頭,突然跪地:“弟子也要同去烏崖山!弟子也要飛!”
剛剛還在感動的邱長老,沖過去一把揪住他耳朵:“你飛什么飛?我看你是欠錘!”
邱淮被拽的嗷嗷叫,嘴里還嚷嚷:“憑什么不讓我去啊?我也要去,閣主,長老……我是御劍閣的二師兄……”
“我讓你說,再說?”
邱長老一手拎他耳朵,一手去抽他的嘴。
邱淮:“我也要去……”
啪啪啪!
邱淮:“我要……”
啪啪啪!
邱淮:“我去……”
啪啪啪!
邱淮:“……”
……
伏長老本想一起去,但想到伏君禮留下的信,默默地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走自己的路也未必不好。
罷了,他也管不了她一輩子。
次日。
夏寒鐵與師父、長老們在門口告別。
邱淮偷偷摸摸,到底還是跟上去了。
邱長老遠遠地看著那道背影,也是眼淚滾滾:“孩子都長大了,咱們都管不了咯。”
蔡長老拍拍他的肩膀,“有機會,咱們再撿個回來養。”
邱長老眼睛一瞪,“你以為是撿石頭啊?這兩年都沒有孩子進來了!”
蔡長老嘖了聲,“不是說烏崖山有出口嗎?等咱們出去了……”
話沒說完,卻也是嘆了口氣。
出去,怎么可能呢?
邱長老也嘆了口氣。
這時,前面傳來伏長老專橫的聲音,“你們倆老不死的聊什么呢?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邱長老:“嘿,就說你呢!”
蔡長老:“對!說你榆木腦袋!”
兩人笑罵著追上去。
伏長老背過身子,無聲笑了。
日子也許沒那么孤獨,至少還有人吵架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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