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一邊到處觀察,一邊手里拿著江南的地圖,到處做著標記。

    南下三條最重要的河流。

    淮河,雍河,月牙河,三條主河道的吞吐量按理說是能夠駕馭這次大雨的。

    但由于常年沒有清淤,導致吞吐量驟減,更重要的是,這三條河道,在南下后,逐漸匯入成一條大河道,而這大河道雖然大,但吞吐量可遠不如三條河道。

    若爆發大水,必然是三條主河匯聚處開始爆發。

    各種小河溝股漲起來,必然會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著手中圈點無數的地圖,段飛嘆了口氣:“事情比想象中嚴重許多啊!”

    此時,段飛和王柱站在一個低位,原本的青石板街道,已經變成了昏黃的河流,幾乎都快到兩人膝蓋的位子。

    周圍的不少街坊用盆把侵入家里的水給倒出去。

    王柱道:“姑爺,這大雨再嚴重,咱們也沒辦法啊,還是撤吧。”

    段飛搖頭:“這種事情,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既然能夠有所察覺,能救下更多人的人,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王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段飛:“姑爺您竟然是這么一個大善人?”

    在王柱看來,段飛決絕對是個妥妥的惡人,怎么可能和善人扯上關系。

    段飛哈哈笑了:“這個世道,有兩套是非觀。小事小非可以惡狠,但大是大非上,必須要向善,這才能走的更遠。”

    此乃為人之道。

    王柱似懂非懂的點頭:“可光有心無力也不行啊,咱們兩個能救大水嘛?”

    段飛道:“當然救不了,所以咱們要去水軍部里一趟。”

    王柱一怔:“昨晚搞那么大的事兒,估計老爺現在正忙的焦頭爛額又在氣頭上,咱們去這不是觸霉頭嗎?”

    段飛白了王柱一眼:“你要怕就別跟老子來。”

    說完,段飛便離開而去。

    ......

    與此同時。

    水軍部里。

    王坤正忙的焦頭爛額。

    “報!”

    一個水軍甲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淮河水位快到警戒線了!”

    王坤抓起按上的毛筆就扔了出去:“快到警戒線是什么意思?快到是什么程度,你倒是說清楚啊!”

    毛筆打在臉上,頓時“啪”的一聲紅腫起來。

    甲士惶恐:“傳話之前,剛好二尺,現在測算,應該在二尺以內了!”

    都到二尺以內了嗎!

    這可是危中之急!

    王坤道:“傳令下去,一定要保住淮河兩岸,穩固河堤,”

    “是!”

    “報!”

    前腳甲士剛走,后腳又來:“月牙河南段三十里處,河水已經開始蔓延出來,已經沒有辦法吞吐水量了。”

    王坤大驚“嚯”的站了來:“月牙河是三道主河最深吞吐量最大的,怎么可能說漫就漫?”

    甲士心虛的道:“由于幾個重要的樞紐常年沒有疏通清淤,又加上這水來的太急,沖下來不少雜物,直接把中下游給堵死了,如此以來本應該吞吐出去的水量,現在全部漫了出來。”

    王坤聞言,頓時傻了眼,口中喃喃自語:“是因為常年沒有疏通清淤嗎......”

    這一瞬間,王坤回想起段飛說過的所有的話。

    那個家伙,分明如此提醒過自己。

    但自己卻不以為然!

    不以為然就算了,還反倒去嘲諷他。

    哎!

    可笑!

    王坤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