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生一伙出了酒店。
坐上兩輛越野車,打著雙閃、在車流如川的馬路上左沖右突地向昌平橋方向駛去。
20:10左右,他們到了昌平橋頭。
下了車,葉秋生將四個保鏢召集過來,在李子涵家親屬群里找到那天在他家別墅小輩們發的照片,放大了呂若嫣的頭像給四個保鏢看,讓他們記住這個女人。
然后讓他們分別站在橋頭四個位置,但凡看到這個女人立即向他報告,并且控制住她,不要讓她出現意外。
兩分鐘后,四個保鏢分散開。
李希泉帶著一個保鏢去了南邊的橋頭,另一個保鏢去了馬路對面。
葉秋生和楊振東站在一起。
他點上一支煙,默默地吸了一口,道:“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們打那個家伙?”
“老板該讓我們知道的自然會讓我們知道。”楊振東答道。
葉秋生拍了拍他肩膀,“和你說就是想告訴你。”
“老板,不用這樣。”
“你是我朋友,我信得過你。”葉秋生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大口煙霧,緩緩升騰的煙霧在路燈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我們要找的這個女人叫呂若嫣,剛剛吃飯時她給我發了一封遺書,要在這座橋跳江自殺,你可能要問為什么會給我發遺書。”葉秋生停頓了一下,“因為她是我夫人的表姐,知道我在魔都,發遺書給我應該是不想死,她還有個七歲的兒子。”
楊振東沉默不語,這事他不好插言。
“這和讓你們打那個姓謝的有什么關系呢?”葉秋生如自言自語,“因為她就是姓謝的害的,他罪不可赦。”
最后一句葉秋生是咬著牙說的。
“他該死!”楊振東補了一句。
葉秋生拍拍他肩膀,然后走到橋邊,雙手扶著欄桿凝視下方的河水,河水滔滔向東而去,就如時間,永遠不會停留。
他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
由呂若嫣他想到了父母那邊的直系親屬們。
葉秋生有兩個叔叔和兩個姑姑,他們都生活在長江以南的城市,因為離得遠,這些年走動相對少了些,只是逢年過節打個電話、發個微信,他還有八個堂弟堂妹,他在他們這一代中是老大。
母親那邊只有一個小姨,一個小舅,他們也都不在遼東省,表弟表妹有三個,在母系親屬這邊他也是老大。
作為老大,他有帶動他們前進的責任!
不知他們生活的怎么樣?
是不是也有人經歷著和呂若嫣相似的痛苦?生活不會盡如人意。
他又應該怎么幫他們?
直接給錢是不可取的,但給他們每人一套安居的房子倒是可以,當然了,為了讓他們自食其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立家族創業基金。
由父母主持大局,制定規章制度。
前期的基金規范有個十億八億足夠用了,不夠,以后可以再加,這樣可以讓有能力自主創業的家族子弟有創業的條件和熱情。
如此一來,家庭基金將綁定一個大家族,親戚來往會越來越頻繁。
父親也就當然成了族長!
其實這樣也好,家族事情務多了,父親也就不用成天泡在古玩市場,讓那些騙子們賺得缽滿盆滿。
也只有這些直系親屬發展起來了,奉京葉氏家族才能真正成為令人矚目的存在。
他一個人再有錢,影響力也是有限的。
“回京后,一定和父母探討一下這個問題。”葉秋生有了決定。
……
一晃,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時間也來到了21點。
“老板,那邊有個女人年齡體形看起來差不多。”忽然,楊振東指著河堤方向說道。
葉秋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沿著河堤五六十米外的一處石階上,一個女人坐在最下方的石板上,手里捧著手機在鼓弄,屏幕的反光將她的臉照得青紫一片。
葉秋生心頭一震。
他忽視了因果循環,他改變了事件發生的時間,由此必定會引起新聞當事人行為或者心理上的改變,之前新聞當事人是從橋上跳下去的,現在誰又能保證不是從河堤上跳下去。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還有。
“你在這守著,我過去看看。”葉秋生說著向下走。
“老板我去吧。”
“不用。”葉秋生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如果是她我叫你們。”
葉秋生順著引橋下到河堤,踩著青石路面慢悠悠地向那個女人方向走,就如孤獨游蕩的單身狗。
……
呂若嫣已經生無可戀。
之前幻想的美好生活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丈夫惡語相加后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她,兒子也被帶走了,父母一天到晚唉聲嘆氣。
父母家里無時無刻不籠罩著一層看不到摸不著的陰霾。
那個她愛得死活來的人更是棄她如敝履,讓她所有的美夢都成了泡影、追來追去一場空。
她恨,恨自己瞎了眼,被花言巧語所蒙蔽。
她后悔,后悔沒有珍惜本來幸福的家庭,沒有珍惜寵她惜她的丈夫,更后悔拋夫棄子愛上了一個人面禽獸。
什么都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這幾天她如生活在煎鍋里,精神一點點崩潰了。
昨天她關掉手機在繁華又歌舞升平的大魔都逛蕩了一天,在生與死的煎熬中她最終選擇了死。
但她不想死無全尸,晚上,她買了木炭住進一家小賓館,夜里,當她將木炭放入洗臉池,卻發現她沒有打火機生不著火。
生活就是這么不如意!
又煎熬了一夜后,她又失去了死的決心,她惦記兒子,惦記年過半百的父母,她死了,他們會不會痛不欲生。
矛盾中,她又在依然紙醉金迷的大魔都躑躅了一天。
夜晚,她走到了蘇州河邊,看著奔流不息的河水,忽然產生了這里才是她的最終歸宿的念頭。
就當遠處一塊樓體上鑲嵌的大屏幕開始播放“**聯播”時,她站在昌平橋上。
打開還有一格電的手機,登錄上自己的云盤,將早就選好的幾段自己身體暴露不多的視頻和在自己重點部位打上了馬賽克的照片下載到手機里。
然后登錄自己的自媒體賬號,將這些視頻和照片拽進去。
就在她準備上傳時,手機竟然息屏了。
“我怎么這么倒霉啊。”她向著奔騰的河水大喊。
惹得從她身邊走過的路人紛紛側目。
“我即使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這個禽獸。”呂若嫣放棄了立即死的念頭。
她下了橋,走了有一公里才找到一處可以無償充電的商場,進去給手機充了十幾分鐘電,出來后,又在街邊買了一瓶可樂和一袋面包。
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她要變成厲鬼天天找姓謝的索命。
一大袋面包吃完,她又拖著疲憊的身體,死死攥著關了機的手機步履蹣跚地回到了昌平橋。
這次她沒上橋,她不想再惹人注目。
默默的來,再默默的走。
坐在臺階上雙手捧腮,她又把自己的一生回憶了一遍,有幸福有失望,她時而哭時而笑。
她再一次的后悔和自責,同時對謝少華的恨意已如熊熊烈焰,一發不可控制。
她開了手機,在自媒體上撰寫遺書。
遺書中她揭露了謝少華的虛偽以及她察覺到的有關他違法亂紀的蛛絲馬跡,她不奢求能借此打倒他,那不現實,謝少華的背景很硬,她只為了給他添堵,讓他不好過,讓他也妻離子散。
就在她準備將那些視頻和照片一起發上網時,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若嫣表姐嗎,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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