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漆黑的眼仁微微泛沉,也懶得憤怒了,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從兩個小崽子身上下手......
郁悶的收起手機,她俯身支著流理臺,腦子里回蕩一遍剛才與厲北琛的談話,細細整理,發現疑點頗多。
重點是在,厲北琛問起媽媽。
塵封在心底多年的媽媽,突然被他們提出來。
溫寧總是感到隱隱不安,她本來已經接受了媽媽早就死亡的事實......
難道還有別的可能嗎?
可惜,當年的車禍案久遠,又被溫家毀尸滅跡了,現在哪怕去榕城的警局,也調不出檔案了,更別說重查當年的懸案了。
媽媽......
若她沒有死......
溫寧捂了捂胸口,一片窒痛和心悸,她不敢那么幻想。
這世界那么大,媽媽如果還活在哪個角落,她又為什么不出現呢?
不可能吧!
眼底微微的亮光,慢慢又恢復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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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
當傅申東躺在擔架上,頭顱扎起厚厚的紗布,連接監護儀,就這樣被推出來時,霍凌眼眸猩紅地沖過去,“舅舅。”
那位傅夫人帶著孩子,也是一聲哭一聲淚的喊著。
“申東!申東?”
“請大家都快讓開,病人不能在有菌環境中停留,馬上要轉入重癥監護。”
傅夫人的臉色一白:“醫生,半個小時前你不是通知我們,他的手術順利做完了嗎?”
“回夫人,手術順利只是手術的部分,傅董沒有在手術中停止心搏和腦活動,這是大好事。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離開重癥監護病房。
他目前的情況,是昏迷的,多久會蘇醒過來?尚且還不能預測。
我們也不敢給您保證說,麻醉去后,他就能蘇醒。
畢竟,子彈擊中的部位,離神經只有幾微毫米,是十分危險的,傅董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萬幸的奇跡了。”醫生的表情還是很嚴峻。
霍凌聽明白了。
手術撿回來一條命,但多久蘇醒,不能確定。
“那我舅舅,他會變成植物人嗎?”
霍凌都恨自己,在警局里烏鴉嘴了。
厲北琛攥住他精瘦的手臂,看到傅夫人臉色全白了。
他低沉喝止,“阿凌,醫生沒有說的可能性,就不會發生,你不要嚇唬傅夫人了!”
醫生也點點頭,朝霍凌笑了下,“霍少,傅董是存在腦活動的,您可以將槍擊當做一次重大創傷,但創面沒有影響到整個腦顱,他在深處,是有意識的。
只是,傷情不足以支撐他現在醒過來。
您能明白嗎?”
“他不會變植物人?”霍凌心有余悸。
“當然不會!”厲北琛橫了他一眼,“傅董養好傷,他醒來是遲早的事,現在頂多陷入昏迷狀態了。”
“對,就是這么理解。”
手術的專家領著護士,安排傅申東入重癥監護病房,上呼吸機和腦部監測儀,一切布置妥當,才關上玻璃門,保證無菌的環境。
醫生出來后,厲北琛就跟霍凌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