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臉色是分外蒼白的,他沉涼似血的視線,定格在厲南潯低頭握住溫寧下巴,那輕佻含笑的樣子。
女人坐在椅子里,她的話一遍一遍在厲北琛耳邊響起。
她叫厲二少,她真的認識厲南潯。
她也,呵,早就知道他是厲北琛了。可她會裝啊,多城府的女人。
她說,他們一起報復了他,三個人合作似乎完成了一項大業?
厲北琛死死的看著這個女人,嬌柔的臉,慘白的面,他發出笑聲。
“厲......L?!”溫寧看到他,渾身僵硬而戰栗,她的臉白得似紙。
他怎么會出現,是來找她的嗎?該死,剛才那些她逼于無奈的假話,他聽到了多少?聽進去了多少?
她手指全部顫抖起來,猛地從椅子里站起來。
厲北琛把槍點了點,男人長腿無聲邁入,姿態是懶散冷血的,可冷血之下,心臟全是斯裂的,溝壑千創,縫補不能。
“溫寧,和厲南潯一伙的啊?”他似笑冷狂的問。
“不,厲北琛我......”溫寧倉皇出聲。
他笑得更邪肆冷酷,“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裝的無懈可擊。”
“你聽我說......”她試圖走過去。
男人停住腳步,長腿如兩道劍鋒,他突然沒了表情,“你說闖進我的生命,進了我的公司,就會全力以赴幫我,不會再讓我孤身一人。”
“今早說醒來后,就會和我一起扛。”
“我說我今天怎么一直昏睡,你怎么又愿意戴上戒指?原來,都是甜蜜至極的圈套。”他笑起來,笑得眼底淌著冰河水光。
“厲北琛......”溫寧的呼吸都像吸入了刀子,劇痛起來。
她猛然察覺,此情此景,他看到她和厲二少在一起,她還怎么解釋?
她失去了機會了。
婆婆說:如果他有個最恨之人,那就是他弟弟,搶走了他的一切。
可她不知道啊,她不知道舅舅找的這個男人竟原來是厲二少!
她怎么會和他最恨的人在一起,‘合謀‘轉移了他的資產?
溫寧無法想象他此刻的內心,會有多千瘡百孔,會有多痛。
她流下了痛苦至極的眼淚,她惶惶張張,恐懼似孩童凄顫,“厲北琛,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
“說愛我?聯合你舅舅厲南潯一起謀奪我的公司,這就是你的愛?我感受到了。”他冷厲的嗓音,凄涼無比。
殺人不過頭點地,刺得他心如刀割,不過如此。
他薄唇抿緊,就再也沒了聲音,一如那目光,就再也沒了溫度得刺入她骨髓深處。
溫寧心尖滴血,喉嚨里也涌出甜腥,鮮血淋漓的味道讓她迅速顫動起來,她是那么心如死灰的望著他。
不斷搖頭,狠狠搖頭,她仍然想走向他身邊,走向這個被她‘害的’孤注一擲的偉岸男人。
“你別碰三哥,溫寧!”
黎向晚站了出來,一把擋在厲北琛面前,她心里在冷笑,沒想到厲南潯也參與了莫韓的事,這可真是天助她也。
三哥有多恨厲南潯,她清楚無比。
溫寧居然和他合謀,那是三哥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