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來是我的東西。”厲北琛語氣平淡。
溫寧望著他平靜下,不知藏著怎樣狠戾的波濤,也許他早運籌帷幄。
不過是讓厲南潯跳一跳罷了。
嚴老沒有多說,深深看了眼溫寧,就走了。
溫寧懂老人家的意思,恐怕想謝謝她,森洋還在等餐,溫寧就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座位。
她順著嚴老的方向,走到拐角。
果然,老人家拄著拐杖,在兒子的攙扶下,等著她。
“小姑娘,我這一條命可是你救得?”嚴老激動的問她。
溫寧沒有明確,只是笑道,“爺爺您看著就宅心仁厚,是長命的相。”
“我都八十多了,夠長命了,我知道是你,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睜開過眼睛,看到一個穿護士衣服的小女孩,拿著針在我頭上鼓搗,忒厲害,鼓搗一陣,我居然思維清楚了,我偷偷看了你的眼睛,就長這樣。”
溫寧失笑,當時她戴著口罩,裹得很嚴實的。
“你悄悄來救我,為的可是不讓厲三少有牢獄之災?”
嚴老知道他們是夫妻,再想這件事,就很明白了。
不過有一點納悶,“你這么幫他,為何剛才不讓他知道?”
溫寧沉默了一下,道,“老人家,當時標書是我的舅舅弄出了錯,也算我的錯,這才導致他與你談判不順,害您當場發病,
我不希望您死,也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悄悄去救您。但始終是違規醫療,再者,
現在告訴他這些,也沒什么用了,他對我有很深誤解,不見得會信我。”
她的語氣失落。
嚴老看著她,微微一笑,“小兩口吵架了?”
溫寧搖頭,如果是吵吵架,那就好了。
“不怕不怕,你這么善良的小姑娘,他遲早會明白你有多愛他,你是頂著被抓的風險,幫他救我呢!
你針灸術了得,可否留個聯系方式,日后我若抱恙,還想麻煩你,酬金天價都沒問題。”
“我針灸從不為錢,救人也是我的本能。”溫寧把小手探到老人的脈搏上,“冒昧了。”
把脈后她點頭,“您現在很好,這是我的號碼。”
“謝謝,謝謝!”嚴老珍重接過,走時還跟兒子說,“心地多好的小姑娘,厲三少是撿了大便宜。”
也許因為救活了一個人,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溫寧有些許開心。
她輕嘆口氣,發了條短信給森洋,她不吃飯了,先走了。
轉角的兩米遠處,厲北琛眸色深沉,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
同樣驚詫的還有森洋。
“厲總......原來南城那晚,少奶奶并未躲在榕城不關心您,相反,她一個人跑去救了嚴老!第二天早晨還被您誤解,而且她剛才說,標書是莫韓搞得鬼,那她就沒參與莫韓報復您啊!”
“我有耳朵!”厲北琛疾言厲色。
他挺拔的身軀很僵硬。
沒想到偷偷跟過來,卻聽到了這樣一件事。
那晚,她竟是背地里救了他的。
可她當時為何瞞著?現在依然瞞著他?
他吩咐,“你去核實下當晚她是否真去了南城。”
森洋點頭,多嘴了一句,“厲總,我覺得,少奶奶在莫韓的這場報復里,心是向著您的,她有沒有被莫韓逼迫的可能?她救嚴老可是擔著坐牢的風險,她若不愛您,何當如此?”
厲北琛閉眼,心臟微微的波動。
終于找到了一絲,她在意他的證據嗎?
嚴老都說她針灸術了得,看來并非浪得虛名。
她反復撒謊,說他癔癥發作,是她守候在旁。
祝遙遙也幫著她說話。
厲北琛突然問,“森洋,你那晚在我的病房門口,真的看到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