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文藝時代 >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朝陽區女子殺夫事件(上)
    24日,就是名單爆出的兩天后,褚青結束了《世界》中的戲份。

    同時,影片的冬季拍攝也告一段落,賈璋柯帶著劇組一道回京,待春暖花開,再奔赴京城的世界公園拍攝剩余的零散鏡頭。

    按照法國發行公司的方案,這片子要送去威尼斯參展,時間緊,后期又很難做。所以老賈便計劃著邊拍邊剪,并找了一位著名的動畫作者皮三,擔當動畫設計,爭取在七月份全部搞定。

    而對褚青來說,自己的工作已經ok,算上這部,他跟老賈合作過四次了。《小武》和《站臺》皆收獲滿滿,連《任逍遙》里的客串都比較愉快。但此次的經歷,似乎沒什么感覺,或者說,相當沉悶。

    這并不是一部爛片,可它的問題非常大。

    《任逍遙》中的小青皮還特么有膽子炸銀行,《世界》中的矛盾到最后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個讓人蛋疼的煤氣中毒結尾。而且,影片的線索很多,老賈顯得有點手忙腳亂,褚青從演戲的角度都能覺察出,他的顧此失彼與疲態畢露。

    作為賈璋柯的第一部地上電影,面對市場確實迷茫了,妥協了,反倒失去了自己最難得的東西。

    這也令褚青添了些顧慮,他始終喜歡以前的老朋友,那個拍家鄉的小個子導演,并非現在的第六代旗手,國際咖。

    如果老賈保持著此種狀態,以后再來約片。還真得掂量掂量了。他不想在一部反感的電影里演一個反感的人物。即便對方有提攜之恩,這么多年也該還清了。

    早春,雨水已過,料峭輕寒。

    若在南方,恰是纏*綿纖細的時候,江天客舟,滿樓紅袖。若在北方。大可省了許多矯情,換上夾衣,棉衣脫掉。

    褚青從十幾度的深*圳,回到幾度的京城,沒準備太多衣服,仍是一身單薄的,拗造型比保暖更有用的大衣,支著兩條長腿,戳在機場的出口處。

    “青哥!”

    剛站了半分鐘。葉開便小跑著過來,略喘道:“路上堵了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也剛出來。”

    他揮了下手,婉拒對方的殷勤,自己拉著行李箱穿過路面。塞進了車里。待倆人坐好。那車子緩緩啟動,葉開便問:“咱們是回家,還是到工作室?”

    “回家吧。”

    他頓了頓,馬上又修正道:“呃,先去趟老房子。”

    “好!”

    小葉雖然奇怪,也沒有多嘴。如果是老板娘,他肯定就問了,可換成老板,還真有點打怵。

    褚青更沒心思講話,靠著座椅閉目休息。臉上淡定,心里卻跟貓撓似的,難受啊!

    自《天下無賊》的演員表曝光,他就一直處于特惶恐的狀態,尤其是范小爺沒有任何動靜,丫就更加惶恐。

    這不科學啊!

    自己的媳婦兒自己了解,那不是醋壇子,那就是一醋缸,還是紫金紅葫蘆的那種,裝天裝地裝一切有威脅的雌性生物,空間無極限。

    不過說來奇妙,她對王瞳黏糊,對黃穎親近,對湯維和善,對張婧初同樣不錯,唯獨唯獨的,防著周遜。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態度,只能表明她的直覺異常強大,可以撲捉到老公細微的感情層 感情層次:視王瞳為至親,視黃穎為小妹,視湯維為后輩,視張婧初為好友,視周遜……或許他自己都搞不清。

    天色漸暗,商務車在機場高速穩穩行駛,不快不慢,等下了高速口,車流驟然增多,前后左右滿登登的鐵皮殼子,鳴笛聲更是倍兒巴亂蹦。

    “嘖!”

    褚青有種掉進油鍋的感覺,嗞拉嗞啦鬧心的不行,隨手關上了車窗。

    葉開不愧為好同志,見此狀況,便扔進去一張白皮cd,隨即那套特別配置的豪華音響中,就響起了很古怪的聲音: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騎著它去趕集,趕來一群大公雞,我再趕母雞,后邊是什么詞兒,我確實也不知呀!”

    “噗!”

    他瞬間就噴了,道:“這什么玩意兒?”

    “兵兵姐唱的歌啊!”小葉笑道。

    “哈?”

    他表情呆滯,卡殼了兩秒鐘,不禁道:“你再放一遍。”

    葉開依言又放了一遍,并且把聲音調大。

    這回聽出來了,真是丫頭唱的,只是跟講話不太一樣,更柔,更清,細分辨還是有的。至于水準么,也就一般般啦,但架不住萌啊!

    “兵兵姐最近經常去錄音棚練歌,閑著沒事就錄了幾首,自己聽著玩。”小葉笑道。

    “哦。”

    褚青點點頭,她沒跟自己提過。

    那cd里有四首歌,明顯都是小樣兒,編曲什么的還很粗糙,有的唱到一半就沒了。可他覺著特新奇,又靠在了椅背上,閉目傾聽:

    “你的出現是我遙遠的愛戀,所有快樂釋放到了極點,我喜歡你的平凡,只是還帶著一點簡單,感動我每一天每段時間……說愛你是多么自然,幸福慢慢的一直到永遠。”

    …………

    六點鐘左右,倆人到了西城區的老房子,就是那套兩室一廳。

    褚青從搬家就沒回來過,坐車里往外邊瞧,剛買的時候還是新型小區,這才幾年,瞅著都有點鄉村了。

    物業貌似也不靠譜,燈桿發銹,垃圾筒歪歪的,灌木叢里還有塑料袋。

    “我上去拿點東西,你等一會兒。”

    “嗯,好!”

    他囑咐了下葉開,便噔噔噔上樓,掏鑰匙開門。

    屋里沒啥變化,家具啊,洗衣機啊,冰箱啊,廚具什么的都在,只缺了那張大大的血櫸木床。不過在客房里,還留著一張床和幾套被褥。

    雖然無人住,卻沒有怪味,東西很整潔。黃穎好像請了個家政工,每月來打掃兩次,順便通通風。

    他沒功夫懷舊,看了片刻,就直奔衛生間,從浴缸里拎出一個長長的,帶著木刻蕾*絲邊的物體。轉身方要出門,想想又不妥,便找了條床單包得嚴嚴實實,往腋窩一夾,簡直毀尸滅跡。

    沒辦法啊,當初換新房,偏偏把家法忘了,那邊沒有。而他近兩年表現特好,壓根沒用上,今兒惹禍了,巴巴的繞圈來取。

    好吧,他倒是自覺。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