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西方盡頭黑暗處，顯露的猩紅色微光，封棋意識到危機要來了。
現在墨月只是在地平線的盡頭展露光芒，但在數百年后，墨月也將高懸于人類世界的天空，與太陽爭輝。
這是墨月與太陽的戰爭，也是人類與墨月軍團的戰爭。
每次想到墨，封棋的腦海里總會浮現那個背著書包的小胖子。
墨月雖然是人族發展道路上的強敵，但他都不得不佩服墨的隱忍與布局。
他分析過墨月最初時的處境。
墨月在意識到世界即將面臨大勢傾軋時，便已經做好了吞噬人類世界，殺死慕暚取而代之的準備。
當時的墨月，自身武力值面對慕暚完全處在劣勢，根本不是慕暚的對手。
所以墨月從未想過與慕暚正面交手，也從未想過親自出手。
墨月的開局無疑是凄慘的。
它與領域勢力之間的關系，與人類和太陽之間的關系完全不同。
人類不能沒有太陽，最適配人類成長的修煉體系與太陽法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人類必須保護太陽，只有太陽繼續存在，人類才有資格問鼎未來之巔，才有能力去見證大勢的降臨。
但墨月不同，每個領域場都可以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雖然與墨月有聯系，但每個領域場也可以脫離墨月后獨立存在，即使進入人類世界也可以自成一方獨立規則的空間。
所以沒有領域勢力會幫助墨月。
這也是為什么早期的墨月不尋求強族庇護，甚至讓強族幫助他一起毀滅太陽的根本原因。
強族眼里的墨月，可有可無。
本質上墨月在領域世界的地位，就像是一個掛在領域世界高空的吉祥物。
所以墨的選擇是另辟蹊徑。
他沒有去尋求強族庇護，而是去培養潛力新人，投資那些未來可能成長為強族的潛力股。
而這些潛力股都有一個特點，他們自身弱小，卻身懷奇跡神物。
也正是在墨月的精心布局下，一盤針對慕暚的必殺之局逐漸形成。
封棋甚至懷疑，當年慕暚被困在柱神遺跡也有可能是墨月在暗中設下的局。
從他獲得穿越時間的能力開始，接觸到的很多影響人類文明發展的事情都與墨月有關。
早期的黑影，后續的黑玄，乃至小黑誕生的原因，也與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它始終是封棋眼里大勢降臨前，人族的最大挑戰與強敵。
人族文明的發展也只有跨過了墨月的狙殺，才有資格繼續往后走下去。
再次掃了一眼西方地平線盡頭顯露的猩紅色微光，封棋在這時轉身離去。
留給人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破曉1392年。
這一年，破曉城附近上空忽然浮現空間裂隙，并快速擴張。
意識到可能有外敵跨空間從領域世界襲來，人族軍部的戰士當即在空間裂隙下方集結，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看似可怕的領域降臨危機，封棋卻并不擔心。
這次領域降臨危機，他甚至沒有向迷霧族、銀月族，以及裂天神族求援。
因為降臨而來的正是他的老熟人，小殘所率領的族群。
之前的時間線，小殘也曾多次降臨而來。
但每一次都是以凄慘的結局收尾，不是被老迷當場收割，就是遇到張道文率領的人族。
唯一活到1500年的那次，是他殺死老迷，且張道文還未出現的那條時間線。
那時候的小殘族人占據了星城庇護所，是人族難以對抗的大敵。
但在這條時間線，小殘這樣的弱族和人族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等待中，空間通道盡頭浮現無數身影。
小殘族群的空間技術著實稀爛，封棋看到有大量身影在跨空間的過程中被卷入空間逆流，還未降臨就已經死傷慘重。
伴隨著林故淵命令下達，人族戰士紛紛勾勒術法，將能量源源不斷注入腳下的血煉陣法。
血煉陣法升空，在空中不斷擴大。
當第一個小殘族人接觸到血煉陣法，血肉被瞬間攪碎成殘渣落下，體內的氣血力量被陣法吸收，轉化為一顆血晶石從空中落下。
越來越多的身影飛出空間通道，接觸到血煉陣法的瞬間就死亡，毫無反抗之力。
陣法下方也如同下雨般不斷落下低級血晶石。
終于，封棋的視線里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它有著類人的形態，右腿明顯比左腿短了一截，臉上涂滿了詭異的紋路，正目眥欲裂地望著下方的血煉陣法，眼里滿是絕望，并在這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喊聲。
這道深身影，正是他熟悉的小殘。
當小殘的身體與血煉大陣接觸，只是短暫抵抗便爆裂開來，血霧快速朝血煉陣法中心匯聚，閃爍間凝結成數顆血晶石從空中落下。
這個在曾經的時間線上人族難以應對的敵人，在這條時間線甚至掀不起一絲波瀾便結束了通往新世界的短暫旅程。
全體族群在短時間內被屠戮殆盡，煉化成了血晶石，成為人族發展道路的養分。
抬頭掃了眼正在快速愈合的空間裂隙，封棋在這時帶著小幽轉身離去。
破曉1419年。
這一年，精靈王終于決定舍棄植物之軀，將自己的意識轉移至新身體。
為了幫助精靈王完成生命形態的轉變，封棋吩咐破曉城資源管理部門，調出30億血晶石的等價資源給精靈王使用。
根據精靈王的描述。
他體內孕育的新生命，融合了千余種生命序列，每一種生命組合序列都是它精挑細選，是每個族群生命序列中的精華部分。
早期融合生命序列的過程中，精靈王不斷遭遇失敗與挫折。
除了挑選的生命序列在融合孕育成生命時，因為生命序列的沖突導致還未組合而成的新序列崩壞外，生命序列的排列組合方式不同也會導致新生命在孕育過程中死亡。
通過近百年的不斷嘗試與摸索，他才孕育出藏在體內的金蛋。
精靈王給這顆金蛋取了個名字，叫作“噬暗”。
雖然精靈王沒有解釋為何給金蛋取了這么個名字，但是從名字封棋就可以分析出，精靈王對于暗木的背叛執念很深，耿耿于懷。
噬暗中的“暗”，顯然指的是暗木。
相比較暗木，噬暗蛋的天賦起點更高，潛力的起點甚至超越了許多強族生命。
但變強需要代價。
為了孕育噬暗，精靈王耗費了大量資源，噬暗的成長卻是十分緩慢。
直到現在，噬暗蛋內部的結構才有了雛形，可以承載精靈王的意識注入。
這也是精靈王選擇在這時候更換新身體的原因。
半年后。
破曉西區。
得知精靈王要在今天更換身體，封棋提前帶著小幽到來。
跨過空間傳送陣，呈現在眼前的是盎然生機。
空間傳送陣設在百米的高臺處，整個高臺的地面爬滿了綠色植被。
來到高臺邊緣俯瞰破曉西區，封棋的視線頓時被旺盛生長的綠植填滿。
這里的空氣中漂浮著金色靈氣微光，每次呼吸都能給身體帶去短暫的愉悅。
遙望遠方，精靈王龐大的身軀佇立在破曉城西區中心位置，傘狀的樹冠展開后遮蔽了太陽光線。
西區的光源主要依靠精靈種植物。
它們在黑暗中散發幽光，點亮了破曉西區。
站在傳送高臺俯瞰眼前的景色，就好像忽然穿越來到了充滿魔幻色彩的異世界。
再次見到精靈王，封棋發現精靈王已經變得十分虛弱。
對于他的到來，精靈王只是打過招呼后，便陷入了昏迷狀態。
具體原因精靈王與他詳細解釋過。
精靈王表示，它的意識與這具精靈之軀緊密相連，想要完成意識轉移就需要切斷軀體與意識的連接。
這一步至關重要，就像是一次精密的手術，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對意識造成永久性的創傷。
這個過程中，精靈王的意識會變得無比虛弱，并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
聽了精靈王的解釋后，封棋也曾詢問過一個問題。
如果精靈王完成了意識轉移，原本的精靈之軀該作何處理，難道任由這具軀體無意識地生長？
破曉西區的建設與精靈王息息相關，如果沒有精靈王的引導，整個精靈西區的精靈種植物都會開啟野蠻生長狀態，徹底脫離破曉城的城市規劃，甚至還可能朝破曉西區外蔓延。
那時候無意識的精靈王之軀，只會剩下對生長的本能渴望。
面對他的詢問，精靈王給出的答復是，它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這次意識轉移完成后，它的一位孩子也將開啟意識轉移，舍棄原本的精靈之軀，將意識轉移至精靈王之軀內，成為新的精靈王。
似乎認為他會擔心這個孩子的可靠性，精靈王當時還繼續表示，這個孩子并非暗木，即使最艱難的時候，這個孩子都沒有背叛它。
更重要的是，經歷了暗木的背叛，精靈王在新生的孩子身上留下了生命限制。
只要它想，隨時可以殺死失控的孩子。
精靈王表示，這個生命限制開關可以交給人族管理，精靈族絕不會背叛于人族。
得到了精靈王的保證，封棋這才放下心來。
思緒回到現在，封棋抬頭望向精靈王偉岸的身軀。
此時精靈王的金色樹冠正在緩緩收攏，空氣中的金色靈氣粒子快速朝精靈王匯聚，下方堆積的精純靈石也在精靈王的瘋狂抽取下內部的金色逐漸澹化。
這些被抽取的能量，正被源源不斷送入精靈王體內的噬暗蛋內。
恐怖的生命氣息即使隔著精靈王的軀體，封棋的意識也能清晰捕捉到，甚至恐怖的生命波動滲出精靈王的軀體，化作了一片澹金色氤氳霧氣。
精靈王也在這時將逐步分離的意識向噬暗蛋內部灌輸。
這個過程無比緩慢。
過度消耗的生命力讓精靈王的軀體逐漸枯萎，部分枝葉因此變為了枯黃色。
但精靈王沒有停止這個過程，毅然選擇繼續。
封棋曾與精靈王談論過未來的世界格局，那時候精靈王就明確表示，未來是屬于天賦強族的未來，弱族的生存空間只會被不斷壓縮，到最后只有強族與強族間的碰撞，弱族將成為強族通往新世界道路上的墊腳石。
精靈王不甘心自己的未來是強族的成長養分。
擁有生命熔爐的精靈王的選擇是，創造一具嶄新的軀體，這個新身體也是精靈王眼里通往未來新世界的門票。
其實像精靈王這樣的種族勢力有很多。
變強的過程就像是群魚逆流而上，想要躍過龍門，成就真龍。
包括曾經掌控虎魄研究院，研發超級連接術法的夜影族也是如此。
弱小卻不甘平凡，選擇另辟蹊徑想要掙脫平庸的泥潭，也想像強族那般成為未來新世界的主角。
但絕大部分種族勢力都倒在了成長道路上，只有極少數的弱族能夠掙脫平凡，成為一方豪強勢力。
精靈王的選擇，正是萬千不甘平凡種族勢力的一個縮影。
意識轉移的過程中，精靈王體內的生命力就像是開閘瀉水般被噬暗蛋吸收消化。
噬暗蛋內部的生命序列結構也在吞噬生命力的過程中愈發完善。
但精靈王的情況卻是極為不妙，表面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枯黃色斑點，金色葉片大面積脫落。
“老大，大樹要死了嗎？”
小幽舔了一口手里的冰淇淋，表情好奇地抬起頭望向封棋詢問道。
“不會，暗木能成功，它也必然能夠成功。”
“希望大樹好好的，它培育的果園有好多好吃的果子，小幽可喜歡大樹了。”
沒有理會小幽的自言自語，封棋的目光再次轉向精靈王。
就在精靈王的軀體快速枯萎之際，西區的植物紛紛加快了生長速度，它們將枝葉收攏朝向精靈王所在的方向，釋放幽綠色的生命能量。
無數幽綠色的光點在空中匯聚，好似如燕歸巢般融入精靈王的軀體內。
這個畫面無比壯觀，破曉西區很快充斥幽綠色的生命能量光點。
在精靈種的幫助下，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注入精靈王體內，枯萎趨勢隨之停止，表面的枯黃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看到這一幕的封棋也是暗暗咋舌。
堆積的30億價值的純凈靈石加上精靈王自身的生命力，以及萬千精靈種植物提供的生命力，這才穩住噬暗蛋對能量的需求。
也難怪1500年后的未來世界，暗木仍沒有孵化自我，獲得血肉之軀。
孕育噬暗的能量投入，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
這也足以看出噬暗的恐怖成長潛力。
強族與弱族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生命特征，那就是成長投入的資源差距會非常大。
早期的人類只需要食用非靈性食物就能獲得成長，且成長速度非常快，20歲就算是成年期了。
但現代人成長的必備食物已經變成了靈食，身體對能量的需求正在不斷擴大，成年期也來到了40余歲。
至于壽命多少，只是判斷強族與弱族生命潛力的標準之一。
人類世界里也有壽命長但血脈潛力較低的生命，例如烏龜。
壽命無法作為生命潛力的唯一潛力評判標準。
相比之下，成長需要的能量消耗是最為精準的血脈潛力評判標準。
暗噬的起點堪比領域世界里的超級生命體，甚至要超越當年天鐸族制作的禁忌武器“嵌合體惡魔”。
這還只是未孵化的蛋形態對能量的需求。
如果是孵化后的初生體，對能量的需求只會更大。
可以這么說，未來的精靈王獲得恐怖成長天賦的同時也將變成資源黑洞。
如果身體的成長無法獲得充足的資源供應，成長的速度就會受到影響，甚至可能導致身體時常處于“營養不足”的狀態，成長潛力因此下滑。
其實很多弱族的血脈潛力天賦都不低。
但在漫長遷徙過程中，身體始終無法得到充足的資源供應，導致血脈潛力一代更比一代弱，最終演變為了弱族。
上一條犧牲線時，當時的靈獸學者就曾有過一個猜測。
認為靈獸的老祖宗“靈祖”，是在某種狀態下無法再攝取到滿足身體消耗的能源，這才選擇切割自己的身體，以此減少對能源的需求，分割生成的源獸再將自己不斷分割，最終形成了現在是靈獸體系。
優勢是，精靈王的成長天賦將變得極為恐怖。
甚至不需要修煉，每一口呼吸，噬暗精靈王的實力提升都能比現代人刻苦修煉一段時間提升的還要多。
這也是弱族想要追趕強族最難的地方。
血脈潛力的差距，根本不是簡單的通過修煉可以彌補。
努力的意義只有一點，讓下一代擁有更高的起點，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超越強族近乎沒有可能。
……
精靈王意識轉移的過程十分緩慢。
每一縷意識注入噬暗蛋，噬暗蛋就會抽取龐大的生命力。
這個過程就像是人類母親體內的嬰兒，在成長過程中攝取母親的身體養分。
區別就在于，人類嬰兒與母親是差不多強度的生命體，這種攝取并不會對母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精靈王孕育的孩子不同，它的生命潛力要遠遠高于精靈王。
就像是一只螞蟻去孕育一只藍鯨。
螞蟻根本無法承受藍鯨胚胎對能量的需求，如果不借助外力只會在短時間內被抽干體內能量。
……
精靈王意識轉移的過程持續了半個月。
這期間，破曉西區有不少綠植被精靈王抽干體內生機枯萎。
精靈王的意識轉移也到了關鍵時刻。
只見精靈王的軀干中心位置被撕裂，一顆表面印有金色紋路的蛋從裂縫中浮現。
澎湃的生命力自噬暗蛋內襲來。
表面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金色霧氣與精靈王的軀體相連，繼續抽取著精靈王體內的生命能量。
此時封棋能夠清晰聽到噬暗蛋內的生命躍動，好似心臟跳動般有節奏地演奏著初生之歌。
這時候的精靈王軀體表面再度浮現枯黃色，有了生命力枯竭的征兆。
意識到精靈王生在生死存亡關頭，封棋當即給資源管理部門打去電話，當天又有20億等價血晶石的純凈靈石被送來。
這無疑緩解了噬暗蛋對精靈王的“摧殘”。
時間來到三天后。
兩米多高的金色巨蛋與精靈王的霧氣連接被切斷，表面浮現流動的金色氣流。
就在封棋疑惑精靈王是否成功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我的朋友，感謝你的幫助，我已經完成了意識轉移。”
聽到精靈王的聯系，封棋的臉上浮現笑容，隨后點頭道：
“恭喜你，我的朋友。”
金色巨蛋在這時來到封棋跟前，頓時澎湃的生命力好似呼嘯而來的海浪，即使是機械之軀也能通過意識清晰感知到。
“看起來很好吃樣子。”
望著金色巨蛋，小幽嘴角浮現一抹晶瑩。
封棋：……
……
精靈王意識轉移成功后，封棋將他帶到了靈能研究院進行身體檢測。
檢測進行了三天時間，得到的數據讓封棋目瞪口呆。
精靈王的血脈潛力數據，以人類現有的檢測技術竟然無法得到詳細數據。
在血脈強度上，精靈王的血脈強度每分每秒都在提升，即使躺著什么都不做實力也在穩步成長。
報告的末尾還寫了這么一行字：
以人類現階段修煉時的平均血脈成長速度，對比精靈王新軀體的血脈強度成長數值，精靈王一天的血脈強度提升，需要普通人修煉功法接近一年時間才能夠達到。
如果精靈王獲得適配的功法，這個差距將進一步擴大。
體檢報告上密密麻麻的數據都不如最后一段話來得震撼。
也就是說，精靈王只要存活一天，人族需要每天修煉，且必須堅持一年才能夠追趕上。
一年365天，精靈王只需要存活一年時間，人族需要修煉365年才能夠達到同樣的血脈強度提升。
但現在人類的平均壽命都沒有365年。
如果精靈王獲得適配的修煉功法，成長速度提升數倍都不是問題。
那時候的精靈王或許只需要修煉一年，就抵得上人類數代人的血脈強度相加。
這樣的成長潛力在封棋眼里簡直就是作弊。
奇跡生命熔爐在封棋眼里是偏向于輔助的奇跡物品，作用是通過編輯不同種族的生命序列，將其組合成新生命，并非特別強力的奇跡神物。
但在精靈王的手里，生命熔爐無疑創造了奇跡。
精靈王用奇跡生命熔爐的功能，給自己編輯出了一個成長外掛。
恐怖的血脈成長潛力還只是精靈王的能力之一。
現在的精靈王還掌握了大量天賦能力，這些天賦能力都是通過融合其他種族的生命序列獲得。
后續的測試讓封棋看到了精靈王恐怖的殺傷力。
火屬性、自然屬性、土屬性……精靈王可以用意識輕松勾勒各種屬性術法，能夠近乎兼容所有元素能量，就連精神力量也是非常強大，每分每秒都在成長。
軀體強度上，精靈王雖然還未孵化，但現在的軀體強度已經超越了他的機械納米之軀。
他的機械納米之軀之前還經歷了一次升級，總造價達到了12億血晶石，融合了大量稀有高強度的靈性金屬。
但在精靈王的軀體面前，機械納米蟲的強度差了30%。
這還只是精靈王剛誕生沒幾天的狀態，差距只會伴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拉開。
看到精靈王的成功，封棋內心升起了一個想法。
他是否也可以通過意識轉移的方式，開辟一條成為超級生命的犧牲線。
但這個想法才涌上心頭，封棋就選擇了放棄。
人族發展前期，一百萬血石都是至關重要的資源，將大量資源投入在噬暗蛋的培養上，豈不是走上了獨強模式，人族的資源將被他徹底掏空，陷入發展停滯甚至倒退的境地。
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獨強模式也就精靈族有條件去嘗試。
因為精靈王的自身成長能夠帶動精靈種的升級。
它是精靈族的生命母樹，族群的血脈潛力提升不需要通過自身努力，精靈王成長后播種的新精靈種就能獲得血脈潛力的升級。
但他顯然做不到依靠自己不斷生孩子去更新人族的血脈潛力。
人族的天賦能力完全不適配生命熔爐。
所以這個想法剛在腦海里誕生，他就選擇了放棄。
不是不愿意，而是條件不允許。
這次精靈王的成功，也讓封棋看到了奇跡神物的強大。
生命編輯的能力，在精靈王手里被開發到了極致。
正如老迷當初所說，只有廢物的奇跡使用者，沒有廢物的奇跡神物。
不同的奇跡在不同生命手里，所展現的效果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例如他手里的奇跡真神，也就是信仰手環，這件奇跡物品在上一個主人手里只是收集族人信仰，利用收集來的信仰力量進行戰斗的輔助工具。
但在他的手里，已經成為人族跨時間相連接的神物。
人族的信仰數據庫，乃至信仰成長體系道路都是建立在信仰手環提供的能力上。
又例如當年被劍寂、朝絢，聯手殺死的敵對勢力所使用的強化寶石。
當時的強化寶石被用于武器強度增幅，但對自身戰力的提升非常有限，只是武器的殺傷力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但在劍寂手里，強化寶石的效果變得非常可怕。
劍寂甚至利用強化寶石的能力研發了與焚天劍相融合，承載百萬劍靈附體的恐怖能力。
那時候的劍寂已經有了成為未來強者的潛力。
包括現在的精靈王所使用的生命熔爐。
這些桉例都足以證明，奇跡在正確的主人手里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沒有廢物的奇跡，只有廢物的使用者，這句話現在看來無比正確。
……
破曉1422年。
這一年精靈王原本的軀體獲得了新的主人。
精靈王的一個孩子繼承了精靈王的軀體，成為了新的精靈族領袖，代替精靈王鎮守破曉城。
為了讓破曉西區的生態恢復原來的模樣，封棋又調撥了一批資源供精靈之子吸收恢復。
這一年枯萎的綠植重新生長。
很快破曉西區的生態就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至于精靈王，每天都在琢磨如何讓自己快速成長。
除了日常前往西補給區幫助人族開拓領地，順便獵殺領域生物吸收生命能量外，他也時常前往虎魄研究院，琢磨該如何研究出一門適配自己的修煉功法。
這方面人族給不了多少參考。
畢竟獲得噬暗之軀的精靈王，體內結構與人族完全不同，人類的修煉功法精靈王根本無法使用。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精靈王決定自學修煉學，創造一門屬于自己的修煉功法。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精靈王每天都會去破曉圖書館里翻閱修煉學書籍，或是用念動力抱著平板啃數據庫里深奧的修煉學基礎知識。
想不明白原因的封棋腦海中浮現一個猜測。
難道只有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未來的自己才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