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朝陽似是一只巨大的咸鴨蛋黃,眨眼之間就從山的另一頭一躍而出,萬丈光芒瞬間沖破云層,鋪灑在地面上,驅散了黑暗,照亮了整個世界。

  山林中的霧氣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就消散了,連綿起伏的山岳也變得極為清晰,一只又一只的鳥雀從樹木的枝椏上紛紛飛出,盤桓于山林之上,喧鬧的鳥鳴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許長安從土匪窩的中央疑似大當家所在的房子開始查看房子的墻壁,看墻壁上是否有洞偷藏著金銀珠寶,她忙活了好長時間,總算是把整個土匪窩房子的墻壁檢查了個遍。

  金銀珠寶她是沒有找到,就連糧食也才找出三十來斤,老鼠、蟑螂、蜘蛛、螞蟻等卻是挖出了不少!

  許長安終于確認了,這個土匪窩里的原住土匪們真真窮得叮當響,響叮當,而鳩占鵲巢的那十幾個土匪身上也是沒啥值錢的玩意兒!

  要是這兩伙兒土匪站在許長安面前,要么會痛哭流涕訴說自己生活的不易,要么會憤恨不已地咒罵自己倒霉催的攤上了事!

  這個土匪窩里的原住土匪們其實不是真正的“原住土匪”。

  這個土匪窩里的“原住土匪”早在幾年前動蕩不安的時候就偷偷下山去打仗了,只留下了空的房子和荒蕪了的幾畝田地。

  他們這些后來跑上山來當土匪的人原是走投無路,跑來投奔的,哪知道這里已經人去樓空,他們又沒有了其他去處,就留了下來當“土匪”。

  他們雖然成為了外人眼里的“土匪”,但他們還真沒有下山去做土匪的營生。

  他們本是窮苦百姓,沒有活路了才上的山,山上有房子又有田地,他們猶如抓住了生的希望,只專注于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男耕女織生活,才沒想著去干那些戳脊梁骨的事。

  再一個,他們也是聽說離他們不是特別遠的許家村出了個煞神,帶著幾個人就將許家村附近的幾個土匪窩全部一鍋端了。

  他們也怕自己真干搶劫的營生,許家村的那尊煞神聽到了風聲會跑來將他們給收拾了!

  他們心里都有一桿秤呢,知道土匪的營生真不能做,一直老實地窩在這個土匪窩里。

  可他們也是倒霉呀,沒有遇上許家村的那一尊煞神,卻碰到了窮兇極惡的真土匪。

  這一伙土匪個個拿刀持棍,而作為這伙人的大當家手中甚至還有一把槍,他們在這伙真土匪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只短短十幾分鐘的功夫就被人給收拾了!

  這伙真土匪不僅霸占他們的住處,搶奪他們的糧食,還糟蹋了好幾個年輕的姑娘!

  他們的遭遇真是“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

  而那十幾個鳩占鵲巢的真土匪,也覺得自己的境遇才是慘絕人寰。

  現在是工農派的天下了,工農派容不下他們這種人。

  他們在隔壁縣自己的地盤上突然遭遇了工農派士兵的伏擊,別說他們之前搶到的金銀珠寶了、槍支彈藥和糧食了,他們差點兒連命都丟了!

  幾十上百個兄弟,就只有他們這十幾個人逃出來!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饑腸轆轆地來到了現如今的這個土匪窩里,他們才敞開了肚皮吃了幾天飽飯,又盡情享受了幾天的放蕩生活,還沒來得及下山去搶糧、搶錢、搶人,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一鍋端了!

  這一伙兒真土匪要是醒過來,必定會仰天長嘯,口吐芬芳!

  許長安覺得自己才想要口吐芬芳呢!她忙活了一個晚上,回報沒能和付出形成正比!

  她隨便找了一棵樹下坐著,從空間里掏出了幾個大肉包和一瓶水,狼吞虎咽地填飽了肚子,隨即就將注意力都投向了地底下。

  她運轉著體內的木系異能,感受著地底下樹木野草龐大且繁雜的根系不斷向下和四周生長延伸著。

  這些根系在樹底下沒有碰到類似裝著金銀珠寶的小木箱或者甕壇,倒是觸碰到了幾十上百年之前的幾副腐爛的薄棺材,這幾副棺材里還裝著些骷髏。

  許長安察覺到地底下的棺材時,立刻通過木系異能調整了草木的根系的方向,也暫時不再繼續讓這些根系繼續找金銀珠寶了!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她來到這個土匪窩里,錢財上面的收獲是非常小的,不過她的目光朝著不遠處被她干翻的土匪身上掃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她倒是拿下了不少的人頭!

  她抬起頭望了望天,太陽已經日漸高升了,她的意識進入了空間里,看了眼手表,現在才九點多。

  她站了起來,一躍跳到了樹枝上,直接靠在了樹干上瞇著眼睡覺。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除了在飯點、人有三急的的時候醒來吃了飯、解決三急外,其他時間都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之中。

  時間慢慢流逝,夕陽漸漸西斜。當夕陽的最后一縷隱沒在西邊的天際時,暮色逐漸籠罩著整個大地,空氣中初夏的風也慢慢地驅散了白日的溫度,山林里的溫度驟然下降。

  一只又一只的歸鳥外出回來,它們盤桓在半空中仰天啼鳴幾聲后,便帶著一身的倦意飛回到了自己的窩中。

  倦鳥歸巢,暮色沉沉,又到了山林中晝伏夜出的動物們出來覓食的時候了。

  許長安的晚飯又是幾個肉包子和一瓶水,她迅速解決完晚飯,從樹枝上站了起來,盯著土匪窩圍墻正前方的方向極目遠望。

  這都一整個白天過去了,許大龍居然還沒到人過來,她心里忍不住憂心,是不是路上遇上了什么事耽誤了?

  而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刮過,從許長安的臉頰、鼻尖處吹拂而去,許長安的身體一頓,偏過頭轉向了風吹來的方向。

  山風輕柔,卻也送來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許長安的五感靈敏,耳朵里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風里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和咒罵聲。

  不僅如此,許長安聳了聳鼻子,吹來的風里有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許長安的眉頭緊緊地擰著,她閉上了眼睛,快速地運轉著體內的木系異能。

  磅礴的木系異能不斷地從她的體內噴涌而出,涌向了方圓幾里之內的樹木、灌草的體內。

  許長安借著這些樹木、灌草,很快就發現了東方一里之外快速跑來一伙人,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已,不少人身上還掛著彩,有些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有些傷口仍然流著血。

  “大哥,前面就是黑風寨了!以前的黑風寨名氣挺大的,但這幾年都沒聽到那寨子有闖出什么名堂來,我估計是沒落了,咱先去那里落腳!”

  “好!兄弟們,咱就去把黑風寨占了!得會兒將寨里的男人都給我殺了,女人留著讓大家伙樂呵樂呵!哼!等咱東山再起了,咱再去找工農派的人報仇血恨!”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

  許長安睜開了眼睛,目光注視著這伙人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又有人要來給她送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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