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走到了講臺中央。
整個大教室立刻安靜無比。
下面五百多個學生看著他的時候，還沒從荒謬之中清醒過來。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教授應該是文質彬彬，風流倜儻，渾身散發著藝術氣息的。
再看看這孫子。
怎么看，怎么都跟個小白臉似的。
蘇牧什么陣仗沒見過，幾百雙眼睛算個啥？
他直接說道：
“不要震驚，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對不對？”
幾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
“對。”
蘇牧呵呵一笑：
“那么，接下來五分鐘時間，我接受你們的提問，想問的舉手，我點到的站起來提問，有問必答。”
這句話一出口，學生們頓時轟動了。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包括擠到玉師師身邊坐下的朱依依，全都是一臉興奮的表情。
除了四大校花，所有人都舉起手，拼命的對著蘇牧揮舞。
蘇牧掃了一眼，點了一個長發男生。
“蘇牧，我想問你……！”
蘇牧直接打斷了他：
“你叫我什么？”
男生一呆：
“蘇牧啊，有問題嗎？”
蘇牧輕輕一笑：
“我是你們校長請來的特邀教授，你不尊重我，所以取消你提問的資格。”
不但是學生，包括前排的老教授，同時一陣哄然大笑。
那個男生這個氣啊，惡狠狠的瞪了蘇牧一眼，怏怏坐下。
蘇牧又點了一個女生。
女生立刻站起來，一臉興奮八卦：
“蘇牧……教授，我想知道，你真的很渣嗎？”
整個大教室都是一靜，盯著蘇牧看他如何回答。
蘇牧呵呵一笑：
“這個問題，不予回答。”
女生立刻說道：
“你不是說有問必答嗎？”
蘇牧一臉認真：
“對啊，我的回答就是不予回答。”
女生直接emo！
她咬著牙坐了下去，蘇牧又點了一個男生。
“蘇教授，你憑什么教我們？憑你會泡妞？還是憑你長得帥？”
這個問題就很尖銳了。
老劉這個忐忑啊。
他生怕惹怒了蘇牧，到時候一個控制不好，自己答應了老師的任務沒完成，那就糟了。
沒想到蘇牧居然沒翻臉。
他對著那個男生一攤手：
“第一，我很帥，第二，我不泡妞，至于我憑什么教你們，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氣氛一瞬間被點燃了。
很多人紛紛扭頭看向了四大校花。
咩？
渣男蘇說他不泡妞？
那就是妞泡他唄。
我靠啊。
我是不是發現了一點什么？
難道說，以前我在追求校花這條路上，完全走上了歧路？
接下來是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
“蘇教授，你會功夫嗎？”
這是見過蘇牧在女生宿舍門口揍人的某個牲口。
“蘇教授，你介不介意再多一個女朋友？”
這個一個膚淺的顏狗，問題成功得到了四大校花殺人的眼神。
“蘇教授，如何才能像你這樣，腳踩幾條船還能不翻？求經驗。”
蘇牧的回答是多長幾條腿。
整個大教室里的氣氛，好得不得了。
趁著這五分鐘的時間，蘇牧已經完成了和胖爺的一次交易。
胖爺現在頭上有葉祖壓著，不敢放肆，雖然蘇牧之前答應他的事，一件都沒做到，但是胖爺還是決定再相信這狗宿主一次。
不覺醒就算了，一旦覺醒了，胖爺也想看看這個精彩的世界啊。
“好了，提問時間結束。”
蘇牧拍了拍手，然后笑瞇瞇的拿起講臺上的一支電子粉筆，說道：
“剛才有人問，我能教你們什么，接下來，就是我的回答。”
說完他轉身，用粉筆在電容黑板上龍飛鳳舞的寫下幾個大字。
這一手字，看得前排幾個教授，一陣的悚然動容。
心入神機。
蘇牧很滿意大家的表情。
裝逼這種事，一定要直接拉滿。
他看著所有學生：
“我需要一個音樂系會彈鋼琴的學生。”
墨流蘇第一個舉手。
其他還有幾十個學生舉手。
第一排的唐老卻直接回頭，對著一個女生說道：
“清歡，你來。”
墨流蘇忍不住一撇嘴。
唐老卻笑著對她說道：
“流蘇同學，你就不要和其他學生，爭奪這樣的機會了嘛。”
墨流蘇一愣，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其他教授也是一陣善意的微笑。
墨流蘇原本就是東陽大學音樂系的王牌，國內最年輕的鋼琴家，只是不參加各種比賽，沒名氣。
這一段時間，她的琴技又有突破，作為藝術學院的院長，唐老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唐老等人，是知道蘇牧的厲害的。
但是這些學生不知道啊。
那個叫衛清歡的女生留著一頭齊耳短發，身材高挑，容貌秀麗。
她坐在角落里，剛才也沒有舉手提問，聽到唐老的話，神情有點羞澀的站了起來，略微低頭，似乎有點自卑。
其實她是音樂系僅次于墨流蘇的高材生。
但不管她如何努力，都趕不上墨流蘇。
東陽大學的藝術學院，一共就三個系，不像其他藝術類大學，鋼琴是獨立的一個系，這里只是一個專業。
這幾年，因為墨流蘇，東陽大學硬生生把其他幾大藝術類高校的鋼琴天才按在地上摩擦得欲死欲仙，很是得罪了一些人。
甚至魔都音樂學院還特意從歐洲挖了好幾個頂尖鋼琴天才，要準備和墨流蘇一較高下。
這一間大教室原本就是音樂系的，鋼琴是標配，其他樂器在隔壁房間也是應有盡有，組成一個交響樂團，也不在話下。
衛清歡有點怯怯的對著蘇牧鞠了一躬：
“教授。”
蘇牧笑著說道：
“彈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
衛清歡又對著蘇牧一鞠躬，然后走到一邊的鋼琴面前坐下。
一坐下去，她似乎氣場就變了。
教室里一片安靜。
歡快的鋼琴聲響起。
衛清歡雙手在琴鍵上迅速跳動，顯得十分投入。
唐老等人的臉上，出現一些欣慰和認可，只是眼里的淡淡遺憾，卻怎么都掩飾不住。
蘇牧不由得輕輕一笑。
這個叫衛清歡的女生，天賦其實不在小流蘇之下。
但是，她果然性格有點自卑。
這導致了她的琴技，完全只能用四個字形容。
中規中矩。
不能說不好。
但是，卻始終有一點遺憾。
就是那種照本宣科的感覺。
說得再直白一點，缺少了感情。
那就仿佛是一臺復印機。
真正的藝術家，是要有靈魂的。
一曲結束。
衛清歡悄悄起身，一轉身發現蘇牧站在她身邊，頓時羞得臉上緋紅，低著頭又要鞠躬，準備退下去。
蘇牧卻攔住了她，然后坐到了鋼琴面前，又抬頭對著衛清歡溫柔笑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坐我身邊來。”
衛清歡頓時手足無措，羞紅著臉想逃，卻又不敢動。
猶豫了好半天，她才如同驚弓之鳥，坐到了蘇牧身邊。
蘇牧輕輕一笑：
“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衛清歡如同小鹿一般受驚，下意識想逃。
但是還是鼓起勇氣，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長的手指，果然適合彈鋼琴。
蘇牧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只教你一次。”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仿佛都變了。
一股莫名的氣質，籠罩了他。
一只手宛如精靈，優雅無比的在琴鍵上跳躍。
所有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盲彈？
單手？
一首曲子熟能生巧，自然能做到盲彈。
但是特么的……單手？
這得何等手速？
是衛清歡剛彈過的鋼琴曲。
大家都是專業人士，直接懵逼。
包括唐老。
和之前不同。
甚至和任何一次聽到這首曲子都不同。
歡快的音符，瞬間進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里，然后，轟然炸裂。
直擊心靈。
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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