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400章 見世面
  站在索額圖家門口,之前負責看守的護軍參領上前給諸位阿哥爺見禮。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望向馬齊。

  奉旨來“籍沒”索額圖的,是戶部尚書兼內務府總管馬齊與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赫奕。

  馬齊臉色耷拉著,看著不是平時的和氣模樣。

  赫奕更是如喪考妣模樣。

  也是差不多了。

  死的是他從堂兄。

  赫舍里家的頂梁柱倒了。

  還是這樣慘淡的下場。

  赫舍里家一族,遭遇前所未有之大挫折。

  赫奕是見過真正的卷宗的,曉得索額圖真正的罪名。

  現下皇上為了保全太子,將這個罪名給隱下了。

  要是有一日父子失和,赫舍里家若是冥頑不靈,那就是傾滅的證據。

  頭頂懸著利刃。

  赫弈卻無人可訴,只能藏在心里,心甘情愿為皇上效力,以期能夠使得家族度過此劫。

  從直郡王到十阿哥,八位皇子,都是來跟著“見世面”的。

  這話是康熙說的。

  大早上的將兒子們都傳召過來,總要有目的。

  目的就是讓他們不要整日里“胡吃胡喝”,見識一下“大清第一罪人”索額圖的下場。

  九阿哥帶了小心,跟十阿哥嘀咕道:“汗阿瑪真逗,有什么好見識的?見識見識他的家底多厚?”

  十阿哥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大阿哥與七阿哥一眼。

  護軍營出面抄家,本是老七的差事。

  汗阿瑪是怕太子記恨老七?

  將大家都拉來,取個“法不責眾”之意?

  這應該是順帶的。

  主要目的,還是讓老大看吧?

  索額圖的三條罪狀,都是死罪。

  為什么卻不能一死百了,還要再罰?

  這不是仁君的做派,于汗阿瑪名聲也不好聽。

  可汗阿瑪還是嚴懲。

  那是因為索額圖最大的錯,不是索賄,也不是貽誤戰機,主要是“大逆”。

  說服太子舅舅,串聯軍中將士,想要趁著圣駕病重不起,擁立太子登基,這不是從龍,那是盼著皇父龍馭賓天!

  真要說起來,索額圖也沒有造反的心思,不過是其父索尼的發跡源于兩次擁立之功,想要效仿罷了。

  他本身就是幸進,自然也想要抓緊機會。

  就是運氣不好,汗阿瑪病勢好轉,并且回鑾,沒有給他們軍中作祟的機會。

  老大要是上躥下跳繼續爭,那父子之間往后也痛快不起來。

  一行人等進了索額圖府。

  前頭院子里,索額圖的家人已經都在前頭等著。

  全是婦孺。

  瞧著穿著打扮,是索額圖的幾個妾室,還有四個未成丁的兒子,兩個沒有出閣的女兒。

  剩下的,都是戶下人。

  他們戰戰兢兢的,看到赫奕這個堂親長輩的時候神色才略好些。

  屋子里很是肅靜,九阿哥也沒有不合時宜的開口,就是心中奇怪。

  索額圖可是有兩個成丁的兒子,怎么一個不見?

  跑了?

  不是大年初三開始就圍了么?

  往哪里跑?

  等到馬齊身邊的一個護軍校帶了人出去,稍后的時候,則是抬了三具尸體出來。

  要驗明正身。

  這件事,就有赫奕與馬齊共同負責。

  除了須發皆白的索額圖之外,還有他兩個兒子,都是勒死,脖頸上一條紫黑色的淤痕。

  九阿哥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可是還是汗毛聳立,忙移開眼睛。

  這兩位都在毓慶宮掛著差事,之前九阿哥也跟他們兄弟打過照面,都是極傲氣的人。

  見了皇子阿哥,也端著架子。

  畢竟論起來,他們是元后的堂弟,也算是皇子阿哥的舅舅。

  院子里都是抽泣聲。

  明明是白天,卻透出幾分陰森來。

  九阿哥往十阿哥身邊挪了挪,鬼使神差的想起前天舒舒的話。

  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索額圖鉆營了一輩子,何曾想到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要是他沒有上進心,跟其他勛貴庶子那樣在侍衛上混資歷,年歲到了就外放,安分守己,做個家族邊緣人物,是不是也能平安終老?

  畢竟對于庶子來說,那樣才是最常見的履歷。

  人都有一死,不折騰的話是慢慢死;折騰一回,說不得死的就快了。

  九阿哥對比之下,居然覺得很滿足。

  他這不是沒有上進心,只是有了取舍,更想要長命百歲。

  所有帶字的書籍賬冊、書信都要封存。

  內庫庫房的東西也都搬了出來。

  一層層的箱子摞起來。

  擺了半院子,也都是貼條封存。

  只金銀庫就有三間,抬出來八十多口箱子。

  聽著文書清點,九阿哥眼睛都直了。

  只白銀就有四十六萬兩,金八千多兩。

  另有金銀器具二十四箱,也折銀數萬兩。

  地契、房契就有兩箱子。

  人口七百二十六口。

  京城索府四百四十口,另有二百八十六口,就是在外頭當差,莊頭、掌柜之類的。

  這些人會分為兩部分,索額圖未成年的子女會流放寧古塔,妾室與其他戶下人則官賣折銀。

  眾人是辰初二刻過來的,一直到正午時間才從索額圖府邸出來。

  公府大門關上,貼了封貼。

  既是“籍沒”,那這些宅邸還有京城內外產業都要入官。

  九阿哥在門口站了站,有些心動,跟十阿哥道:“這宅子就在德勝門內,離安定門不遠,要不我跟汗阿瑪求求,將這里要下來做個過度之所?”

  十阿哥忙搖頭道:“別,不吉利!”

  這里是正黃旗地界,附近住著的多是赫舍里氏的族人。

  接手這個宅子,不單單是得罪太子,還得罪那些人。

  九阿哥還惦記那些金銀,羨慕的不行,道:“皇子安家費才二十三萬兩銀子,他那些金銀加起來,就是兩個半皇子的安家銀,還有那些產業,內城外城的鋪子就是幾十家……”

  說到這里,九阿哥怦然心動,戒備的看了大阿哥他們一眼,將十阿哥拉到一邊,小聲道:“這些入官的鋪子,咱們跟汗阿瑪要兩個?”

  十阿哥想了想,道:“不用要,估摸汗阿瑪會賞下來,咱們等著就行了。”

  九阿哥挑眉。

  居然還有這好事?

  想想也不無可能。

  京城敢接手這些鋪子,不用擔心赫舍里家不滿的,也不用在乎皇太子找后賬的,只有他們這些皇子阿哥。

  見兩人交頭接耳的,四阿哥繃著臉,心里很是不解。

  剛見了一回抄家,就絲毫沒有畏懼之心?

  索額圖是什么人?

  是他們記事開始就起起落落的權臣,是“太子黨”的黨魁。

  他們知不知道,索額圖之死會帶來什么?

  尤其是十阿哥。

  十阿哥跟九阿哥說完話,轉過頭,與四阿哥對了正著。

  九阿哥也見了,跟四阿哥笑道:“這里離四哥家最近,這也到了飯時了,要不大家伙兒過去蹭頓飯?”

  四阿哥一愣,隨即點頭道:“嗯,去吧!”

  說罷,就低聲吩咐蘇培盛幾句,隨后打發他先行一步回去稟告四福晉。

  九阿哥是心血來潮,想到自己與老十的那塊地。

  正好就在跟前不遠了,可以去看看。

  四阿哥已經上前兩步,去邀請大阿哥、三阿哥他們。

  三阿哥存了心事,剛想要拒絕。

  大阿哥已經點頭道:“那就走吧!”

  早上剛起來就被傳召入宮,乾清宮站了大半個時辰,又看了半天抄家。

  汗阿瑪這是“殺雞駭猴”?

  更有斗志了怎么辦?!

  自己跟太子斗了十多年,哪里還有選擇的余地?

  汗阿瑪心軟了。

  大阿哥前幾天還有些浮躁,這兩日已經明白過來。

  自己不用畫蛇添足,看著太子作死就行了。

  太子要是本本分分,什么都不做,那賢名出去,汗阿瑪不能容。

  太子但凡做了其他,那也是死路一條。

  養在深宮的太子,身邊所有的人都是皇上指的,行事還能翻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去?

  他氣定神閑,臉上露了歡快。

  除了隨馬齊、赫奕回御前的七阿哥,其他人就都跟著四阿哥走了。

  大家都騎著馬,三、四里地,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

  眾阿哥就直接去了前院客廳。

  等到大家落座,就是一人一海碗姜茶。

  九阿哥看了直皺眉,嘀咕道:“四哥,不會是廚房的菜飯不夠,才想著讓大家先灌個水飽吧?”

  四阿哥皺眉道:“別啰嗦,痛快喝了!今早大家都是起來就往宮里去了,驅驅寒氣更妥當些。”

  后頭這一句,是跟其他幾個阿哥說的。

  大阿哥酒癮上來了,正是難受,就跟喝酒似的,三口、兩口,豪邁的干了。

  三阿哥喝的斯文,喝了一口,察覺到不對,仔細看了看,不大贊成道:“怎么放了紅糖?這不是女人喝得嗎?”

  說著,他望向下首,道:“是不是老九,這個太甜了,味道怪怪的,誰家姜湯不是放鹽?”

  九阿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家姜湯就不放鹽,除了紅糖,還加紅棗呢……這個是咸是甜還有固定的?愛吃甜口的就放糖,愛吃咸口的就放鹽唄!”

  三阿哥搖頭道:“哪有這樣的道理?紅棗也好,紅糖也好,是婦人補血的,又不是驅寒的,不可亂吃,九弟當讀《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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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奔,晚上效率好慢,錯別字白天再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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