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護
  舒舒覺得九阿哥的腦回路很神奇。

  好像變得聰明了似的,實際上還是笨。

  對他父母的認知,有些不客觀。

  有之前口無遮攔的前車之鑒在,舒舒可不敢在縱容九阿哥。

  之前老想著,兩人私密時說話沒什么,可說習慣了外頭也禿嚕出來。

  現下的這種想法也是,九阿哥也曉得這個想法膽大,只是偷著樂,小聲與她分享。

  可是一來二去的,難免在外頭露出行跡來。

  現下父慈子孝都是好的,就算康熙看破兒子的小花招,也不會太計較,可有一日父子關系不好了呢?

  這位老爺子做慈父的時候是真心的,做虎爸的時候也絲毫不容情。

  估摸著大清皇室對皇子阿哥素來優容,九阿哥才沒有了危機感。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太祖皇帝當年要抬舉自己的兒子,遏制兄弟侄子的勢力。

  太宗皇帝是子嗣單薄,生前只有一位成年皇子,自然是上陣父子兵。

  到了世祖皇帝,輪不到對兒子表現偏頗就駕崩。

  舒舒想要給九阿哥找個例子,都不知道該如何舉例子。

  太祖皇帝與廣略貝勒之間是皇帝與太子之間的斗爭,與皇父與皇子之間的還不通。

  她想了想,帶了幾分認真,從自己說起:“爺老說我聰明,說十弟聰明,實際上我每次陛見,都戰戰兢兢,不敢有什么小動作小念頭,就是覺得皇上慧眼如炬,像是能看透人心……或是在爺眼中,皇上不聰明么?”

  九阿哥擰眉想了想,搖頭道:“汗阿瑪聰明,要不然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八旗共主……太祖所立的’王大臣會議’,如今已形同虛設……”

  說起這個,舒舒也覺得很神奇。

  太祖皇帝晚年設立“王大臣會議”,八大和碩貝勒共理國政。

  還規定汗要“不納諫,不尊道,可擇有德者立之”。

  是一種小范圍的宗室共和制度。

  然后這個“王大臣會議”,就風光了兩朝。

  直到順治駕崩,留下四大輔臣,“王大臣會議”才被遏制。

  等到康熙十六年,“南書房”設立,“王大臣會議”權利更是所剩無幾。

  直至此時,皇帝才真正的成為八旗共主,而不是之前的兩旗之主或是三旗之主。

  “同樣是幼主即位,當年世祖皇帝的日子,可沒有汗阿瑪這么順當過……”

  九阿哥小聲說著:“當年‘擒鰲拜’這些就不用說了,只說宗室里,找由子轉封了幾家……”

  雖說宗室轉封,還是在其支系中轉移爵位與人口。

  可是這樣一來,那一支還能齊心才怪。

  舒舒淡笑聽了,心里忍不住腹誹。

  這可不是康熙首創,從努爾哈赤時期就開始。

  每一次奪爵轉封,即便是父轉子、兄轉弟,實際上都是一次權利削弱。

  一代代下來,各支宗室之內,就是一團亂官司。

  跟“推恩令”有異曲同工之效。

  “那爺覺得,你要是有什么小心思,小算計,或是扯謊什么的,能瞞過皇上么?”

  舒舒問道。

  九阿哥搖搖頭,沒了方才的歡喜模樣:“應該是瞞不過,就看汗阿瑪樂意不樂意計較……哎,這樣爺不是主動找事兒么,算了,以后還是老實些,省得什么時候被他記上一筆……”說到這里,又湊了過來:“汗阿瑪看著待兒子親近,可心狠的時候也是真心狠……老七當年腳上有毛病,好像有人說‘不吉’、‘兇兆’,汗阿瑪就一直不許記名,不許他參加祭祀,皇子出生后應得的賞賜也都免了……”

  舒舒的腦子轉得飛快。

  七阿哥比九阿哥大三歲,康熙十九年生人。

  生日是七月二十五。

  是有的地方對五月出生、七月忌憚,稱之為“惡月”、“鬼月”,認為這兩個月出生的兒女克父母之類,可宮里顯然沒有這樣的傳統。

  因為康熙最寶貝的太子,就是生在五月。

  那康熙十九年……

  就在前一年臘月,太和殿雷擊大火焚燒……

  三藩之亂正關鍵的時候……

  舒舒有些明白康熙忌憚“兇兆”之說的原因。

  怕一兆成真。

  當時真是滅國之憂。

  九阿哥嘆氣道:“早先不覺得什么,只覺得汗阿瑪威嚴,讓人生畏,現下長大了,就覺得汗阿瑪其實還挺可憐的……”

  舒舒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九阿哥。

  逐漸老去的帝王,就這樣一點點失去權威。

  九阿哥性子散漫,沒有野心,發現了帝王的脆弱只是少了敬畏,并沒有取而代之的念頭。

  可其他的皇子呢?

  皇子們對皇父失去了絕對敬畏,對于太子這個沒有實權的太子又如何敬得起來?

  之所以最后會有“九龍奪嫡”的局面,應該也是因這個原因。

  皇子們野心就這樣日益膨脹。

  不管以后的局勢如何,眼下掰正九阿哥找死的詭異念頭,舒舒也暫時滿足了。

  下午的時候,九阿哥與十阿哥、十三阿哥騎馬隨侍御前。

  除了他們三個小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也都是如此。

  今天駐扎之地,叫羅漢畢喇,依舊是沿著老哈木倫河駐營。

  今日敖漢部郡王扎木蘇已經率敖漢旗王公來朝。

  等到車隊到達羅漢畢喇,敖漢王公已經到了。

  依舊是出迎三百里。

  蒙古王公都是經由朝廷冊封,由朝廷支付俸祿。

  爵位分為七等,親王、郡王、貝勒、貝子、鎮國公、輔國公,第七等是扎薩克臺吉、塔布囊。

  漠南蒙古與漠北蒙古都是如此。

  只有漠北蒙古汗王,奉祿在親王上有加。

  他們名下的人口,多也是編為佐領。

  每個旗占領佐領最多的王公為旗長。

  同一地區,相鄰的幾個部族,定期會盟,設盟長一,副盟長一,是會盟時推選。

  這既是蒙古的盟旗制度。

  整個敖漢部,臺吉以上的王公都到了。

  帶了五百騎兵侍從。

  諸位皇子,就在御前,隨著皇帝召見蒙古王公。

  倒是舒舒她們這樣的隨扈女眷,因為沒有蒙古福晉需要招待,輕松自在許多。

  加上今天是過節,大家就都湊到太后帳子里,說起晚宴之事。

  五福晉過來道謝:“昨天的蒸果子好,李子干吃了也頂用……”

  舒舒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五福晉。

  五福晉穿著騎裝,正紅色的,融合了蒙古服與旗裝的樣式,正是舒舒之前贈的那套。

  “五嫂今天騎馬了?”

  舒舒很是意外。

  畢竟五福晉平日看起來,十分嫻靜文雅。

  五福晉臉色泛紅:“頭午沒坐車,我們爺非要讓騎馬,說等幾天路況好了再坐車……”

  舒舒心中歡喜。

  可以從眾啊!

  連著騎馬雖然不舒坦,可與坐車輪換著,應該會不錯。

  有五福晉在前頭,自己騎馬也不算引人注目。

  愿意不愿意騎是一回事,讓不讓騎是另外一回事。

  太后也在望著這頭,看到五福晉身上妝扮,招呼她過去,在她身上摸索了一會兒,笑著點頭:“這個衣裳好看,顏色也好,襯著人都精神了……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就要該打扮起來……”

  五福晉看了舒舒一眼,溫柔笑道:“是九弟妹先前送給孫媳的……我們爺見了也說好……”

  太后笑道:“中午聽老五提起,你們頭晌騎馬了?挺好的,現下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騎馬比坐車好,沒有那么累……”

  五福晉聽了,懇切道:“要不,明天皇祖母也和我們一起騎馬……”

  太后連忙搖頭:“我這老骨頭還是算了,等到了科爾沁閑下來,我再帶你們騎馬……那邊有個海子,旁邊有幾棵野果子樹,比沙果小,比海棠大,吃著酸溜溜的……”

  太后又招呼舒舒與七福晉上前,說的卻是有些磕絆的滿語:“你們小妯娌也別整日待在車上,有阿哥們跟著,騎馬就騎馬了,要是旁人啰嗦,只管同我說……”

  七福晉笑著,不好說話。

  實在是七阿哥的存在感太弱,太后還沒留意到他已經不在隊伍中。

  舒舒在旁道:“有皇祖母撐腰,那孫媳與七嫂可要撒歡了,明兒讓十三阿哥陪著我們,說不得還能跑馬攆兔子,給皇祖母加餐……”

  “現在的兔子可肥……”

  太后笑著點頭:“不過你們也看著阿哥,不許他跑得太快……”

  舒舒笑著應了。

  從太后這里出來,就只有舒舒與七福晉結伴而行,五福晉被留下了。

  七福晉低聲道:“我這一路跟著,怪沒趣的,幸好還有你在……”

  舒舒也曉得她一個人的不方便,道:“反正七嫂不用客氣,有什么直接吩咐就是,我們九爺與老十他們幾個都閑著……”

  說著,她看了眼七福晉的肚子,小聲道:“七嫂能騎馬么?要是身體不方便,還是算了……”

  七福晉笑道:“怎么不能騎,正憋得厲害……”

  武將家的女孩,多是打小跟著騎馬的,七福晉也不例外。

  她明白舒舒的顧忌,小聲道:“小日子才走,小阿哥這回是沒戲了……”

  舒舒只能安慰道:“聽說到了盛京,要駐扎十天半月,到時候七嫂與七爺也集合了……”

  七福晉用帕子捂著嘴笑:“好吧,這些日子沒他,全當養精蓄銳了……”

  舒舒訕笑,不好說什么。

  不許開車!

  等到了晚上,就是中秋夜宴。

  因為在外頭,就設了兩個大帳子。

  一處在御帳旁邊,康熙帶著皇子、宗室、文武大臣、八旗都統,賜宴敖漢部諸王公臺吉。

  隨扈女眷,在太后帳子旁邊的帳子里宴飲。

  沒有外客,就隨扈的十幾位女眷,大家自在許多。

  因為是舒舒擬的菜單,今晚大部分是新菜,大家奔波半月,吃得開懷。

  太后左手邊,是兩位太妃,右手邊是宜妃、章嬪。

  其他兩位貴人則是太妃下首,章嬪下首依次是三位皇子福晉。

  至于幾位答應,與大阿哥、三阿哥處的格格們,則是沒有資格露面。

  不管是答應也好,還是格格也好,都是客氣的稱呼。

  實際上她們在宮冊上,都是“宮女子”。

  只比核桃她們待遇好上一點點。

  兩位太妃今早吃到了蒙古餡餅,現下又看到桌子上有奶皮子月餅,就將舒舒招呼過去,好一頓夸。

  不僅是在吃食上靈巧,主要是這番心思,很好很孝順。

  五福晉與七福晉,這才知曉太后之前有恙之事。

  兩人面上都帶了不安。

  舒舒見狀,對五福晉道:“五嫂不暈車了,以后太后這邊,少不得需要您過來多陪著多寬解……”

  五福晉忙不迭的點頭:“那是應該的,早先是我疏忽了。”

  七福晉則小聲嘀咕:“那我就干看著……”

  舒舒道:“七嫂就和我一塊,每天琢磨琢磨吃食,能哄著太后多吃兩口就是孝順了……”

  七福晉搖頭:“算了,我這腦子還能想什么?明明是你一個人的辛苦,我跟著摻和什么?我沒有旁得擅長,就針線略拿得出手,我琢磨琢磨,給太后做兩個包頭,眼見著天氣涼了……”

  “七嫂這主意好……”

  舒舒點頭稱贊:“我那邊帶的行李多,這些針線上的料子什么也齊全,還有不少配珠,七嫂缺什么就打發人來取……”

  七福晉笑道:“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曉得你是個財主……”

  女眷這邊其樂融融,大帳那邊氣氛卻不算好。

  來朝的敖漢郡王,是康熙的晚輩子侄,說話也恭敬。

  可隨行來的一位老國公,是郡王的叔叔,敖漢公主的幼子,比皇上還年長,論起來是皇上的姑表哥。

  這位老國公就有些倚老賣老。

  酒過三巡,皇子們過來敬酒。

  老國公就開口問了婚配的,眾皇子阿哥自然實話實說。

  隨即,老國公就拉著十三阿哥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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