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謎
  筷子、碟子都是預備好的。

  舒舒就示意小棠分肉。

  小棠提著小刀猶豫。

  看似巴掌大,顯得不少,實際上只有半寸厚。

  六個人分,怎么分?

  福晉一半,剩下一人一口?

  小棠正遲疑,五福晉身邊丫頭來了,提著食盒。

  “我們福晉讓送來的……”

  原來五福晉與七福晉收到羊腿后,五福晉只是嘗了嘗,七福晉也是吃了半口。

  妯娌留意到西廂的情形,進進出出好幾個人,曉得舒舒將身邊人留著,等著吃羊腿,怕她這邊一條不夠分,五福晉就將這個送來。

  等到五福晉的人離開,大家打開食盒,就看到一條幾乎完整的羊腿。

  只有最上邊少了一塊一寸見方的皮,其他的地方都沒動。

  小棠這才開始分肉,沒動先頭那一塊香辣烤羊腿肉不說,還從孜然羊腿上挑最好的位置連皮帶肉又削下來一巴掌,同之前的那塊放在一起,擺在盤子里,一并遞到舒舒跟前:““福晉先吃著……”

  舒舒拿起自己的小刀,將辣的那塊割了一半遞回去:“都嘗一口……要是愛吃,等咱們到了盛京自己烤肉吃……”

  小棠聽吩咐切了辣的,又將不辣的羊腿也拆分,大家一人捧著一個盤子吃起來。

  辣椒孜然,與烤肉本就是絕配。

  這味道舒舒都驚艷,更不要說幾個丫頭與孫金。

  只有小棠是例外。

  她舌頭過于敏感,之前微微辣的就吃得勉強,直接吃這個辣就受不了,連喝了兩大杯涼茶都沒緩過來……

  主仆幾個,熱熱鬧鬧地分食了一條羊腿。

  又將之前從廚房拿來的酸奶,一人分了一碗。

  純正的蒙古酸奶,什么也不添加,靠著天氣變化自然發酵的。

  很酸,必須加上蜂蜜。

  等到吃完,小棠才感慨道:“怪不得蒙古人高壯,他們除了吃肉,就是吃奶……跟著搭配的,也是油炸果子、炒米什么的,再沒有旁的,伙食可真好……”

  舒舒笑著道:“咱們這一路走的是漠南蒙古,已經很好了……墾了一些地,種了耐寒的糧食……聽說漠北蒙古那邊,連炸果子、炒面都少,就是紅食與白食……”

  紅食,就是肉,包括新鮮的牛羊肉與肉干。

  白食,就是奶制品,鮮奶與干制的奶豆腐、奶皮子。

  “頓頓不是肉就是奶?小老百姓也是?”

  孫金聽了舒舒普及的紅白食,臉上露出羨慕來。

  他老家是霸州的,十年九旱,要不是早年家貧,也不會入宮做了小太監。

  舒舒點點頭:“差不多是了……不過日子也沒有想想中的那么好過……最難熬的就是冬天的白災……有時候一場雪下來,就凍死好些羊……還有牲畜傳染病、狼災與盜賊……”

  有些信息是后世曉得的,有些是九阿哥這一路上普及的。

  大家又跟著唏噓一把。

  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大家閑話幾句,都開始念叨起京城生活。

  “不知嬤嬤如何了……”

  小松提起齊嬤嬤。

  她親娘沒得早,老爹也沒娶后娘,打小被齊嬤嬤管著的,也算是半個養娘。

  舒舒也想了,還想起小椿。

  有總管與李銀在,二所倒是沒有什么擔心的。

  就是……

  她看了核桃一眼。

  人的習慣好可怕。

  出來一個月,她已經習慣核桃的隨身服侍。

  差點將小椿丟腦后去了……

  幸好小椿不知道,要不得哭死……

  十年的相伴,不是一個月就能取代的……

  要是三、五年呢?

  答案顯而易見。

  舒舒低頭漱了口,也給自己提了個醒。

  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主仆之間如此,夫妻之間亦是如此。

  所有的柔情蜜意,你能給與,旁人也能給與。

  同樣,他能給你,也能給旁人。

  夫妻,宜小別,不宜久別。

  扯了幾句閑篇,大家散去。

  孫金與小棠、小松去了外頭內務府給隨行宮人搭建的帳子安置。

  核桃去了水房準備熱水。

  這院子里東北角兩間小屋子,是水房。

  這邊還有個小鍋爐,燒熱水用的。

  小榆則是開窗將屋子里散了味道,又點了一盤香。

  舒舒已經坐在梳妝臺前,放下了盤發。

  她頭發濃密,編成辮子,也是粗粗的。

  有時候頂在頭上,墜得頭皮疼。

  小榆已經拿了牛角梳,幫舒舒通頭發。

  要梳一百下。

  早、晚都是如此。

  按照流傳下來的說話,這梳頭百下就是通經絡,不僅頭發會長得好,烏黑濃密,還能睡得好。

  一下……兩下……

  舒舒昏昏欲睡。

  不僅大家想著京城,舒舒也想著。

  更多的是想念二所的清閑時光。

  五日一請安,算是唯一需要打卡的營生,其他時間隨自己分派。

  如今這樣奔波在路上的日子,居然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真是夠夠的。

  舒舒心里預計著回京的時間。

  科爾沁部應該就是蒙古的最后一站了。

  還有一位大公主……

  然后圣駕就要往木蘭圍場去了,進行所謂的“秋狩”。

  附近幾個盟的各部王公,也會往木蘭朝見。

  再然后……

  才是此行的目的地,盛京……

  少一時,核桃回來了,提了熱水壺,臉色不好看。

  舒舒看了一眼:“與上房那個對上了?”

  核桃點點頭:“明明是奴才早打了招呼,叫人坐上的熱水……結果倒像是奴才搶水似的……”

  不管對方怎么作態,核桃都不退步。

  她在宮里當差四、五年,早就學會一個道理,那就是按照規矩走,錯處最少。

  不搶先,也不避讓。

  舒舒有些不耐煩。

  這樣的小動作,讓人不痛快。

  就像七福晉下午說的,對方做出這個姿態來,倒像是故意要襯著她的丫頭是惡人似的。

  這女人多了,就是麻煩。

  這樣有一有二的,希望沒有第三次……

  舒舒可不會慣著她的脾氣……

  自家的格格還沒讓自家堵心,旁人家的格格蹦跶上了,實在可笑。

  兩人服侍著舒舒洗了頭,又用預備好的干凈毛巾擦頭發。

  早晚天氣涼了。

  不吸干水分,頭發不愛干。

  擦的差不多了,院子里就有了動靜。

  舒舒望向門口,有些盼著九阿哥回來。

  結果是臺吉夫人身邊的嬤嬤,帶幾位下人給諸福晉送宵夜。

  五福晉、七福晉那里送過后,就到了舒舒這里。

  嬤嬤看著老相一些,花甲之年,舒舒素來敬老,便也客氣幾分。

  老嬤嬤送了東西,看著舒舒,移不開眼。

  “好像見了年輕時的夫人……”

  嬤嬤帶了幾分激動道。

  舒舒聽著這話音,有些不對頭。

  自己的相貌五官,有些阿瑪的影子,更多是隨了額涅。

  自己與年輕時的臺吉夫人相似?!

  那這不是禮烈親王府的后裔宗女?

  是額涅這邊的近支長輩?

  舒舒將外家的幾支堂親想了一圈,幾家現下襲爵是國公,已故的長輩在時有貝子爵。

  臺吉夫人的年歲五十到六十之間,與自己的姥爺應該是一輩人。

  是貝子太叔姥爺的女兒,姥爺的堂姐妹?

  宗室貝子之女,撫蒙封的是縣君,加恩也就是郡君,怎么就縣主了?

  眼見著舒舒還迷糊,老嬤嬤就說起兩家淵源。

  竟然不是姥爺的堂姊妹,而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只是在太姥爺被處死后,這位被接到鄭王府,由鄭王府太福晉撫養在親王府。

  長大后撫蒙,也是以親王養女的身份請封下嫁。

  舒舒面上依舊是懵懂,只帶了靦腆道:“原來竟是到了姑姥姥家,是我失禮了……”

  那嬤嬤拉著舒舒的手道:“方才老奴來時夫人就交代了,若是福晉得空,明兒上午過去坐坐……”

  舒舒點頭道:“應該的,我會過去給姑姥姥請安。”

  要是遠親就罷了。

  這么近的親戚,她做小輩的,不過去請安,就說不過去了。

  等到老嬤嬤離開,舒舒則又將這其中的關系梳理了一遍。

  鄭親王,濟爾哈朗。

  鄭親王太福晉,濟爾哈朗之母,烏拉部末代國主布占泰之妹。

  舒舒的太姥姥,也就是臺吉夫人的生母,是布占泰之女。

  舒舒的太姥爺為什么被處死?

  在皇太極死后,眾人擁立皇子登基時不肯宣誓,被多爾袞以“悖逆”之罪處死。

  不肯的原因,就是不同意親叔叔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成為“輔政叔王”。

  多爾袞,是布占泰侄女阿巴亥大妃所出,是濟爾哈朗的表外甥,也是舒舒太姥爺的表兄。

  明明是慘烈的政治斗爭,可這姻親關系梳理完,舒舒都無語了。

  自己太姥爺明明是躺贏的局面,反而弄得自己身死,還連累的兒孫。

  有的時候,立場比血緣更重要。

  “那個包頭呢?找出來備著……”

  舒舒想著明早的請安,吩咐小榆道。

  是她之前準備的,打算敬獻給太后的。

  還是在京時在預備下的。

  為的就是之前太后兩次賞賜。

  想著出京后,等到天涼用上,就可以敬上去。

  不過等到曉得七福晉準備針線,舒舒就將這個壓下。

  小榆去找了,少一時捧了錦盒進來。

  “會不會單薄了?”

  小榆猶豫道。

  舒舒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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