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并不想做什么。
但有人會做。
趙寒也并沒有對林盛韓虎秦彪幾人下達任何指示。
可林盛猜到了——今晚這整個飯局就是趙寒為給電氣鼠找場而設計的。
有些事不能問，就得去猜。
不管對錯，只要猜到了就去做。
林盛自從殺了自家老爺子和弟弟林骕，并在趙寒手底下混得風生水起后，膽子便越來越大了。
因而今晚，飯局剛一結束他便讓韓虎秦彪把東方嵐給綁了。
“你，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還能干什么，不過還請教幾個問題。”
“別慌，也別動，小心你頭上皇冠會掉。”
“最好也別哭，賤男人會笑。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你得做好榜樣。”
“然后你再幫我看看，像我這么普通的男人，還能不能活得更自信一點？”
“還有，我有事沒事就喜歡花錢玩女人，是不是人渣一個？就該死無全尸對不對？”
韓虎秦彪一人一句，手里匕首逐漸從東方嵐身上，一寸一寸皮膚緩慢劃過。
東方嵐驚恐萬狀渾身顫抖，滿頭大汗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你，你們不要亂來，不要……”
“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我……”
“別啊，你這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以求我們這些個賤男人。”
“就是，我們這種生來就該給你們女人做牛做馬累死累活的賤種，哪有資格讓你來求我們。”
“不過我就好奇，你這么高貴從來都喜歡將男人給踩在腳下的女人，有沒有被男人搞過？”
“不會還是個處吧？”
“來，我幫你檢驗一下。”
“不要，不要啊——”
地下室聲聲尖叫，尖叫又變成慘叫。
血水橫流的同時哀嚎聲撕心裂肺，鬼知道發生了什么。
反正一只羊若是長時間呼吁并堅信狼不應該吃羊，那么一旦遇上狼，一定會死得很慘。
且絕對沒有任何逃命的機會。
佛說眾生平等，那是因為佛本就高高在上。
可人若是信了，甚至還呼吁別人也一定要信，那早晚會變成一個笑話。
世界鐵血弱肉強食，生存法則亙古不變，林盛作為第一個去找趙寒麻煩的人卻能活到今天且還風生水起，就是因為看清了這人間的本質。
想要生存，必須認清現實。
本該是人間必修課，很多人卻是至死一刻都無法領悟。
酒店，逍遙白雪一夜不眠。
過往認知里的很多東西都被趙寒所說的那些話給顛覆了。
趙寒也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心里總有一股隱隱不安的感覺。
感覺要出事。
夜里三點，趙寒起床在客廳陽臺點了根煙，緊皺著眉頭一陣沉思。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恐怕真要出事。
可究竟會出什么事呢？
輕微腳步聲響起，玉詩詩段小柔過來了。
“師父。”兩人異口同聲。
趙寒轉頭瞥她們一眼，凝重一句：“你們又在搞什么鬼？”
兩人怔住，彼此對視一眼，茫然。
“師父你，在說什么啊？”
“我們沒有搞鬼啊。”
“沒搞鬼？上次這里被襲擊以致龍脈受損就是小柔你在使壞，真以為我不知道？”
玉詩詩驚愕：“什么？”
段小柔咬唇低頭，的確是她。
事情早查出來了，該滅口的也已經滅口，包括最邊緣的那一位也因為舉報違章被韓虎給當街干掉，就只剩一個罪魁禍首，段小柔。
當然是趙寒將她給保下來的，此前也一直沒提。
就像從沒提及玉詩詩揭發他無情云社的身份一樣。
他畢竟是殺家仇人，這些個丫頭總是賊心不死想要各種試探。
他都習慣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這一次，他從未如此不安。
直覺告訴他，要出大事。
“師父這次真不是我，我……我已經放棄了。”段小柔低著頭一臉的委屈。
玉詩詩緊跟著說道：“也不是我，師父你知道的，我最乖了。”
趙寒神色凝重緊盯著兩個丫頭看了幾秒，沒說話。
“師父你到底感覺到什么了？”
“對啊，楊添都已經走了，就連那個帝盟秘史也已經離開霜城了，飯局一結束便連夜離開的，還能出什么事啊？”
趙寒也想知道，楊添歐陽泉都已經走了，這霜城基本沒有帝盟的勢力了，還能出什么事？
“師父你不會是故意找茬想使壞吧？”玉詩詩狐疑。
“我使壞？哪次不是你們坑我？”
“誰讓你那么多身份都不告訴我們的……”
“你還有理了是吧？”
“沒有沒有，師父別生氣嘛，嘻嘻。”
趙寒突然兩眼一挑：“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起來干什么？”
“陪你啊。”玉詩詩說著湊了上去，直接跨坐在趙寒腿上，面對面近距離下盈盈一笑：“師父你老實說，你跟帝盟公主什么關系啊？”
“還有帝盟戰神。”段小柔也湊了過來：“你跟帝盟戰神好像也有交集？”
“刺探機密是吧？然后又好陰我？”
“沒有啦，我們就只是好奇而已嘛。”
玉詩詩雙手摟著趙寒脖子，一個勁撒嬌：“師父你就告訴我們嘛，一個問題親一口怎么樣，嘻嘻。”
“起開。”
“師父……”
“少勾引我，我現在沒興趣。”
“哼。”
玉詩詩嘟著小嘴轉頭和段小柔對視一眼，段小柔想了想，一句試探：“師父你，你不是天戰皇室的人嗎？為什么會帝盟公主帝盟戰神這些人有交集啊？”
“我好像教過你們，不該知道的就別問，問也沒用，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都給我消停點，回房間睡覺去。”
“別嘛，師父你看我這件睡衣好不好看，透明的額，而且超短……”
“少在這發情，起開。”
趙寒正要將玉詩詩給推開，手機突然響了。
東方厲老婆楊婧打來的。
當然是為了東方嵐的事情。
“寒……寒少，你，你知道東方嵐去哪了嗎？她現在還沒回來。”
“不知道。”
電話那邊沉默半響。
微風吹過，玉詩詩抓起趙寒的手放在自己光滑的玉腿上使壞。
趙寒抬手作勢欲打，電話里響起楊婧的聲音：“我，我知道你是誰。”
枯葉飄落，趙寒神色一頓。
楊婧語氣更加遲疑：“我……我知道的，當年楊添他父親楊百斷便是死在你的手上，對嗎？”
“你聽誰說的？有證據嗎？”
“不需要證據，我，我只求你放過東方嵐，求你。”
趙寒抬頭盯住玉詩詩，玉詩詩壞笑，停止了手上的某種小動作。
“楊世豪在你旁邊對吧，讓他接電話。”趙寒突然一句。
電話那邊，楊婧瞬間僵住。
楊婧旁邊，楊世豪也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