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和陸月欣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回宿舍,兩人在校園里閑逛了起來。
“擔心他?”陸月欣似乎看出了陳逸飛的不安。
“能不擔心嗎?他那對爸媽你也不是沒見識到。”陳逸飛沒有否認自己的擔憂。
“我現在又不能問他,誰知道我的消息會不會引爆他爸的脾氣。”陳逸飛知道現在不是詢問韋松平的好時候。
“呼。”陳逸飛呼出一口氣,自我安慰道:“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父母。”
“今晚早點休息,你今天太累了。”陸月欣輕聲道。
“嘿。”陳逸飛笑了笑:“累是累了點,但是值得。”
“月欣,你知道嗎?我今天第一次見到松平那么開心,如果他真能過了這關,他以后能這樣開心的時間會有很多很多,作為朋友,我真心覺得值得。”
陸月欣望著少年的眼睛,比夜空中所有的繁星都要明亮。
“你總是這樣,心里想別人的永遠是大過自己。”陸月欣輕聲道。
“這算缺點嗎?”陳逸飛問道。
“不算,就是太大方了。”陸月欣搖了搖頭,望著遠方輕聲道:“而我是很小氣的人。”
陳逸飛笑了笑,沒有說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說什么。
此時兩人兜了幾個圈子重新回到了宿舍樓前。
“我今晚會早點休息的,你也是,好夢。”
“嗯,晚安。”
............
回到宿舍的陳逸飛,少不了被張昌盛和羅盛朋問兩句韋松平的事情,和蘇凌一樣,他也就是那般回答,韋松平心情不好出去散了散心。
張昌盛和羅勝朋都大概了解其中的意思,并沒有多問。
“你們說學委會打游戲不,要不之后我帶他打打游戲?也算是安慰了。”張昌盛笑道。
“得了吧,你這游戲技術到時候別給學委整抑郁都不錯了,還安慰,要帶他打游戲也得是我。”羅勝朋頗為不屑道。
“會有機會的。”陳逸飛也笑道:“說不定以后你們還能拉松平組個戰隊什么的。”
陳逸飛洗完了澡,看了看手機的消息,并沒有韋松平的消息,他也不知道韋松平回來沒有,不好發消息過去問,最后他決定明天早上再問,現在他除了在心里祝愿,發幾個消息過去也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夜晚熄燈,結束了宿舍夜聊之后陳逸飛也努力讓自己進入了夢想。
不知過了多久。
“咚咚咚......”
陳逸飛睜開了眼睛,他清楚聽見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是自己宿舍的門響起的。
這個點了,是誰在敲他們宿舍的門。
他有些迷糊地坐起了身子,從床上下來,穿好了拖鞋將門打開。
“逸飛,是我。”
“松平?”陳逸飛有些驚訝看著面前的人,正是穿著鴿子t恤的韋松平。
“走,逸飛,我們去喝酒。”韋松平抬起右手,上面掛著兩瓶酒,是那種像是古代的陶酒罐。
“喝酒?”陳逸飛有些疑惑。
“對,喝酒。”韋松平點了點頭:“逸飛,你跟我來。”
說完,他一個人朝著樓梯口走去。
陳逸飛見此立馬跟上他的身影。
“松平,我們去哪里喝酒?”陳逸飛問道。
“你下午的時候不是說想在圖書館的天臺喝兩杯嗎?我們就去那里”韋松平微笑道。
“可是現在不是宵禁了嗎?圖書館應該也關門了啊。”陳逸飛疑惑問道。
韋松平只是輕輕笑了笑,并沒有回答,陳逸飛見此也只得一路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來到樓下,結果他發現宿管的值班室亮著,里面也空無一人,門禁此時也敞開著。
韋松平帶頭走了出去,陳逸飛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韋松平似乎走得很急,一直走在陳逸飛的前面,他穿著拖鞋,只能盡量讓自己跟上,就這樣兩人一直來到圖書館。
陳逸飛驚訝的發現圖書館的門此時也是敞開著,只是里面黑著,并沒有人。
而韋松平徑直走了進去,一路走到電梯前,雖然燈都是黑的,但電梯仍然能夠使用,電梯打開,韋松平走了進去,陳逸飛也立馬跟上。
“圖書館的門怎么是開著的?”陳逸飛對現在的情況有太多的疑問了。
“它在歡迎我們。”韋松平卻是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然后又輕聲道:“逸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是今晚我們只喝酒好嗎?”
陳逸飛雖然心里有許多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后便不再說話。
兩人上到了頂樓,在樓梯道步行了最后一段路,韋松平擰開了天臺頂間的門,面前便是青大圖書館寬敞的天臺。
夜晚的天臺,一壇壇綠植在夜空中映襯著徐徐的輝光,清風拂過,枝葉交碰下,悉悉索索的聲音悅耳動聽,像是在演奏歡迎他們的樂手。
韋松平依舊走在前面,走進了石亭,他在石桌前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石桌上有兩個陶瓷杯子,配著他手上那兩罐酒,真有一種古代文人對酌的感覺。
陳逸飛此時也坐到了他的面前。
韋松平將一個杯子推到他的面前,然后把酒罐打開,一股醇香的酒香飄出,他先是將陳逸飛面前的杯子滿上,又滿上自己那一杯。
他舉起了自己那一杯酒,陳逸飛會意,和他輕輕碰了一杯。
韋松平將酒一飲而盡,陳逸飛見是白酒,他只是小口喝了一口,很奇怪,他聞到了醇厚的酒香,喝起來卻沒有什么味道,也沒有酒精的感覺。
“逸飛,謝謝你愿意陪我來。”韋松平此時微笑到。
陳逸飛的心里有很多疑問,但他想起了韋松平來時的話,今晚只喝酒,所以他微笑道:“應該的,我們是朋友。”
“我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很久了。”韋松平微笑著,目光望向石亭外的星空:“和朋友在這樣的地方一起喝著酒,看著晚星。”
今晚果然是個好天氣,夜空上繁星點點,像是一條燦爛的星河,很明亮,明亮到讓人覺得有些虛假,清風徐徐,五月夜晚的清涼讓人舒爽。
陳逸飛看著滿天的繁星,一時間也有些癡了。
“逸飛,我們喝酒。”韋松平微笑著再次舉起了杯子。
陳逸飛點了點頭,再次和他捧杯,這次他一飲而盡,他雖然不確定這是什么酒,但是他現在就想陪面前的韋松平好好喝幾杯。
韋松平微笑看著他,再次將酒滿上,兩人都不再說話,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直到兩罐酒都見了底。
這種感覺很奇怪,陳逸飛那么多酒下肚卻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沒酒了。”韋松平有些可惜地看著空了的酒罐:“我也該走了。”
“走?你要走去哪?”陳逸飛問道。
韋松平沒有回答他,而是站起了身,朝著那邊的圍墻和鐵柵欄走去。
陳逸飛想要站起身跟上去,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像是沒有知覺了一般,怎么也站不起來。
“逸飛,你知道嗎?今天你勸住我之后,除了贖罪和遠離我的父母以外,我的心里多了一件事情。”
“就是身為朋友,在你的身邊幫你解下你身上的枷鎖,哪怕是花上一生的時間,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我該走了,對不起。”
“逸飛,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都很開心,謝謝你,我的朋友。”
陳逸飛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也張不開,就只能看著韋松平的背影漸漸離自己遠去。
此時韋松平轉過了身子,微笑地看著他。
“逸飛,愿你此生自由。”
“咕咕咕!咕咕咕!......”
無數潔白的鴿子飛舞著翅膀,它們從天際出現,朝著韋松平的身上飛來,很快,他的身影淹沒在了鴿群之中,鴿子散去,不見人影,唯有夜空依舊明亮。
............
陳逸飛驚醒,他坐了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快速地跳動。
“逸飛,我還想著要不要叫你起床,平時都是你起的最早的。”他聽見羅勝朋的聲音:“看你這樣子,是做噩夢了?”
“夢?”陳逸飛有些迷茫地看著羅勝朋,他問道:“勝朋,現在幾點了?”
“七點半了。”羅勝朋回答道。
“......”陳逸飛低著頭,他好像真的做了一個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噩夢。
“快起來刷牙吧,你今天不和陸月欣吃早餐了?”張昌勝此時笑著問道。
陳逸飛揉了揉臉,然后拿過手機,然后發現陸月欣果然給他發了消息,問他起來了嗎?
他回了消息,隨后又給韋松平發了消息,問他回來了嗎?然后立馬起來洗漱,一邊洗漱一邊回想著那個夢。
他來到樓下,見到了等著他的陸月欣。
“昨晚沒睡好?”陸月欣見他神情有些憔悴。
“沒有,做了個奇怪的夢而已,一會吃早餐的時候和你說。“陳逸飛微笑搖了搖頭。
兩人打了一碗素粉,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
他們才坐下,旁邊不遠處就有兩個女生也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就不停說著話,陳逸飛皺了皺眉,他還是希望早餐能吃得安靜點的,不過現在離開有些不太合適。
“你知道嗎,昨天半夜學校外面的賓館來了一輛救護車。”
“我怎么知道?昨晚我又沒有出去,是發生什么事情嗎?”
“昨晚我們學校有一個大一的學生好像在外面和他的爸媽吵架,也不算吵架,那個學生單純挨罵而已,然后他爸給了他一巴掌,很用力,結果他摔到地上,頭撞到了桌子上,頭摔破了,流了一地的血。”
“真的啊?那么恐怖?你怎么知道的?”
“那賓館就是我叔叔開的,所以我當然知道,我叔叔怕擔責,還陪著去了醫院呢,搶救了一晚上。”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人沒搶救過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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