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圑說話了:“周小子,總儲藏量,一半兒的開采權,你這胃口確實是太大了。我們各讓一步,給你三分之一的開采權。”
“別說我貪得無厭,也別說我胃口有多大。”周安東組織了一下語言:“稀土是工業明珠,很高高端科技技術,需要稀土元素,被美、日等國列為本世紀的戰略元素。
而稀土萃取技術,被西方國家作為最高機密,一直對我國實施封鎖。但是,我們又急需應用,不得不和國外企業談判購買稀土分離技術。
我記得是七十年代,當時,法國的rhonepoulenc公司是稀土產業巨頭,與我國幾次談判轉讓分離技術時,不僅要價很高,而且提出產品必須由他們獨家對外經銷。這一苛刻條件實際上,是要將我國的稀土分離工業變成該公司的海外工廠。
十多年前,徐光憲教授率稀土考察團訪問法國時,被拒絕參觀rhonepoulenc公司,法國方面還將所有萃取劑和工藝參數定為絕密,這是對我們的羞辱。
因為購買技術無望,徐教授帶領團隊研發自己的稀土萃取技術。1988年初,我們自己研發的串級萃取技術在全國各地稀土企業進行實踐。
一排排貌不驚人的萃取箱像流水線一樣連接起來,只需要在這邊放入原料,在流水線的另一端就會源源不斷地,輸出各種高純度稀土元素。
這種新型的級萃取技術,遠遠領先于國外那種耗時長、產量低、分離系數低、無法連續生產的工藝。
而那次的稀土全分離工業試驗的成功,使得我國礦企從此絕不可能成為外國企業的海外工廠。
就在當年,也就是1988年10月,在日本東京舉行第一次中日稀土技術交流會時,日本媒體囂張地稱要堅持三條原則。
中國提供原料,日本精制,堅持在需要地點精制,不能向中國提供分離技術。因為當時他們還不知道,我門已經研發出了更先進的稀土萃取技術。”
這些事情,這些老爺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還是在靜靜的聽著。
周安東走到書桌前,拿起上面的煙點了一根,然后接著說道:“我們有了更先進的高精度萃取技術,完全可以進行反壟斷,讓我們國家的稀土產業,站在世界對頂端。
五年,從我們研發出比西方更先進的高精度萃取技術,到現在已經五年時間。可是你們看看,有多少企業,包括國企,他們都在干什么?
有沒有一家,利用我們研發的精加工萃取技術,打造稀土全產業鏈條,對西方進行反壟斷,把我們的稀土產業,推倒世界的最頂端?
沒有,不但一個都沒有,他們還各自在競爭,在內耗,把稀土這樣的工業明珠,尖端科技最需要的稀土,邁出了白菜價。
更讓我生氣的是,賣出白菜價也就算了。為了競爭,還把我們這樣先進的萃取技術,無償提供給西方和日本。
難道他們不知道,稀土萃取技術是機密嗎?難道他們不知道西方和日本,當初對我們進行封鎖嗎?
他們知道,可他們為了賣點稀土,還是把技術無償送出去了。這是什么行為?這他媽的是賣國,要我說,全都他媽的應該槍斃。”
周安東的話,讓在場的老家伙們沉默不語。
這種情況他們不知道嗎?當然知道,但他們也沒有辦法。
國家缺錢,尤其是缺外匯,但國家卻沒有創匯產品。
要購買一些高端設備、物質都得用外匯。
尤其是西方沒有對中國實施禁運的時候,中國想引進陣風戰機。
法國已經答應,并且還讓我們的試飛員進行試飛,最后就是因為外匯不夠,法國又不肯降價,無奈只能放棄。
還有外債,拿人民幣,人家也不要,那怎么辦?
只能賣礦產,尤其是稀土,就算知道重要性,也只能硬著頭皮賣。
周安東看著他們:“國際有困難不假,需要賣礦產資源也不假,但絕對不是那些稀土礦企內耗,賤賣稀土的理由。
說穿了,這些企業賤賣稀土,就是為了一己私利,根本就不是因為國家需要外匯。”
“唉!”
高個兒老頭嘆口氣:“既然這些你都知道,為什么還要進入稀土行業?”
“因為我不進入,稀土產業在這樣無序開采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國家在高端產業方面,被西方卡住脖子。”
周安東狠狠抽了口煙:“這并不是我危言聳聽,美西方國家,絕對不會讓我們順順利利的和平崛起。
而稀土,就是我們手里最大籌碼,如果不早點進行布局,將來我們一定會吃大虧。”
葉圑突然說道:“你的那個御舟科技研究所,投入巨資研發光刻機和芯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周安東點點頭:“不管未來如何,未雨綢繆總是沒有錯的。尤其是在一些高精尖領域,我們絕對不能放棄研發。
什么狗屁造不如買,買不如租,如果你們要是信了,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這句話,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老頭子們又不說話了,現在造不如買,買不如租的話題,已經占據了主要力量。而且有很多項目,就是因為這句話,已經下馬。
周安東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要贛州一半兒稀土開采權,然后投入巨資,研發技術,以保護環境為主,整合資源、科學規劃、合理布局、深度加工,打造全產業鏈。
讓稀土產業走規模化、集約化、效益化。讓稀土產業成為國家的塔尖產業和工業脊梁,給未來我國高尖精技術打造一個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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