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聞言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雖然說陣法之道博大精深，但聚靈陣只不過是基礎陣法，稍微懂點陣法知識的人都能自己布置。
既然髏本偉想要自己動手，自然不能搶董事長表現的機會。
當然表面上，肯定不能直接說聚靈陣這種東西誰都會布，于是王長老馬上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想不到董事長如此淵博，連陣法都會，小的真是欽佩之極。”
“既然董事長要親自布置，小的就不僭越了，還望董事長能允許小的在這一旁觀瞻，見識董事長的手段，也好開開眼界。”
髏本偉大手一揮：“這有什么好允許的，看著吧，本大爺的手段，一瞬間就完成了。”
話音落下，他一揮手，卻見幾日前雕刻木龍所剩下的那堆成小山的碎木料之中，嗖然飛出了五根細長的木料。
接著髏本偉眨了眨眼，便見五根木料之上多余的部分齊齊脫落，眨眼間化作了五根圓滑平整的巨柱。
要知道之前那巨木可是長達數百丈，如今這五根碎料，也足足都有近十丈長短。
只見髏本偉再一揮手，那五根木柱就朝著五個方向急速飛出，眨眼間落在平江城周圍五個方位。
“是要布置五行聚靈陣么？”
王長老心中暗道，這五行聚靈陣是最常見最基礎的聚靈陣，不過簡單往往也意味著有效。
五行聚靈陣便是找到周圍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個靈氣渦點，以陣柱將其定下之后連成一線，形成五行輪轉，自然便開始匯聚四周的五行之氣，提高陣法之內的靈氣濃度。
不過說起來簡單，真布置也未必輕巧。
靈氣渦點雖然在天地間無處不在，但能否恰巧尋到五行對應位置最佳的渦點，并且五行輪轉是否穩定，都要看布陣者的手段。
所謂小節之中見大器，這種最基礎原理最簡單的陣法，在陣法大師的眼中，才最為考驗陣法之道。
王長老自詡雖然算不上陣法宗師，但在這方面也是小有成就。
區區五行聚靈陣自然是手到拈來。
不過髏本偉這等深不可測，能夠直接雕刻出遠超玄仙境界的真龍法器的強者，如何布置五行聚靈陣，確實讓他頗感興趣。
因此在髏本偉投出陣柱的那一刻起，王長老就已經放開自己的神念，準備觀察髏本偉的布陣手段。
以他金仙級別的神識，籠罩整個小鎮自然是輕輕松松，只不過之前沒有髏本偉許可，他可不敢隨隨便便外放神念籠罩四周。
卻見那五根陣柱落地的瞬間，便沒入土中過半。
王長老眉頭一皺，感覺有哪里不對。
西邊這根金行位置的陣柱，好像有點歪了？
不對，豈止是歪了，根本就是整個斜著釘在地上。
陣柱怎能歪斜？
這樣豈能定住靈氣渦點，形成陣基？
但他隨即發覺，歪斜的不只是陣柱。
感受著髏本偉五行陣柱落下的范圍，王長老瞪大了眼睛，眼角有些抽-搐。
豈止是陣柱歪了。
連方位都歪了。
五行陣法，按五行排列，自然是最為標準的五芒星之形。
但此刻，若是有人從平江城上方看去。
就會發現髏本偉這五根陣柱歪歪扭扭，歪的歪偏的偏，別說五芒星了，都快變成梯形了。
“難道不是五行聚靈陣？”
王長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認知。
五行方位都是經過嚴密的推算之后確定，對他這樣擅長陣法之道的強者來說，瞬間就可以推算出來。
不同的環境之下，五行方位或許會有些許偏差，但絕對不會歪成這樣。
你這連基礎的五行方位都對不上，還能是五行聚靈陣？
卻見髏本偉此時已經收回手，就這么背在身后，一副很滿意自己的樣子，點了點頭。
“嗯，完成了，還不錯。”
不錯，什么不錯？柱子削的不錯么？
王長老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有你這么布陣的？這就完成了？拿五根柱子往地上一插就算完成了？
就算是五行聚靈陣這種最基礎的陣法，要布陣起碼也要繪制陣紋，然后對應方位的陣柱都要引五行之氣進行祭煉。
五行相生相克，例如金行位置的陣柱便要以土行之氣祭煉，取土生金之意，來催生凝聚金行之氣。
五根柱子一插就完事了，這也能叫陣法？
你當小孩子過家家呢？
這要不是髏本偉，而是換成原本自己宗門內哪個弟子，王長老可能就得氣的破口大罵了。
你這么布陣，簡直是在侮辱陣法師的尊嚴！
但面對髏本偉……
王長老沉思了一秒鐘，然后很是卑微的開口。
“那個，董事長，這就完了？您看是不是還差點什么？聚靈陣的話，應該還差些東西吧？”
髏本偉聞言一愣：“還差點什么？這還能差什么？聚靈陣不就是這樣的，你會不會布陣？”
王長老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把五根陣柱往地上一插就說布陣的人問自己會不會布陣？
你這是在侮辱誰呢？
他很想破口大罵，但他沒有勇氣。
“算了，就這么著吧，董事長高興就好。”
王長老心道。
董事長這樣的強者，總也不能要求人家面面俱到，對陣法也一樣精通。
偌大的神話世界，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
他就聽說曾經有位大帝級別的存在，修為通天，其他事情樣樣精通，唯獨不會煉丹，每逢煉丹必炸爐。
但他偏偏樂此不疲，沉迷煉丹，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藥材。
強者嘛，有點怪癖是正常的。
干脆自己之后偷偷找個時間重新布置一下陣法好了。
正當他這么想著，下一刻，眼前的畫面，讓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只見平江城四周，那五根陣柱所在的位置。
黑，白，紅，黃，青。
五色光芒開始閃爍，繼而迅速擴大，化作了五道不同色彩的龐大漩渦！
“這……這是……”
王長老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下意識叫出聲來。
“五行之力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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