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蕊嬌嗔一聲,輕輕推了北冥少主一把。
一旁華蓮真人微笑點頭。
“寒少主說的不錯。”
“如今夢蕊承襲天靈冰清體,不要說在我清寒一脈。”
“縱觀雪嶺五峰年輕一代,也沒幾人及得上。”
北冥少主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那個秦念冰呢?”
華蓮真人還沒開口,陶夢蕊先出聲,帶著一絲不以為意。
“寒大哥還真是多心,她恐怕連太乙后期,都還要再過個幾十年呢。”
“就算突破了,又怎是奴家天靈冰清體的對手?”
“是么?”
北冥少主微微一笑,伸手托起陶夢蕊下巴。
“那本少主就等著看你的表現了。”
兩人看似濃情蜜意,但眼中卻似乎并無多少愛意。
二者結合也不過是利益之選罷了。
陶夢蕊指望靠這位北冥少主來奪取圣女之位,而后者,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雪嶺和北冥宗相鄰,關系可不是那么簡單。
從表面上來看,這位北冥少主以往的名聲就是位花花公子。
身邊美人不曾少過,而且最愛各宗各派的那些天才女弟子。
留下了不少風流韻事。
而陶夢蕊正和他的口味,被他看中看似十分正常。
但實際上,正因他在花叢中流連無數。
又怎會輕易被陶夢蕊所惑?
更毋論以他一宗少主的身份,插手其他宗門傳承,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但雪嶺一脈和北冥宗之間關系非常,兩宗聯手關系到之后一件大事。
因此就連雪嶺宗主對他不敢怠慢。
若非如此,就算他是北冥少主,這傳承也輪不到他來說話。
而北冥少主此舉所為的,自然不僅僅是美色。
待到日后陶夢蕊繼承圣女乃至脈主之位。
他便可以借此直接影響乃至掌控清寒一脈。
不過回想起秦念冰的模樣,北冥少主眼中也閃過一絲炙熱之色。
陶夢蕊單說外表不遜于秦念冰,但氣質風采根本及不上。
那股清冷淡雅的風華,讓北冥少主心中也一片火熱。
“也無需著急。”
他心中暗道:“等陶夢蕊拿下圣女之位,她便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
“屆時掌控清寒一脈,有的是機會。”
與此同時,山腰弟子住所。
秦念冰院中。
一名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身材苗條,氣質典雅,身著素白道袍的女修。
正面帶愧色的看著秦念冰。
“念冰,是為師對不住你。”
她是秦念冰在雪嶺的師尊,同為清寒一脈兩大長老的素玥真人。
“華蓮和脈主一起做出的決定,為師也無法改變。”
她早已得知秦念冰回山,卻一直猶豫不敢見秦念冰。
只因覺得自己身為師尊,卻不能為徒兒爭取應有的東西,實在愧疚難當。
直到今日陶夢蕊傳承之后,怕秦念冰受到太大刺激,才終于現身想要安慰弟子。
但秦念冰卻還是出乎意料的淡然。
“無需如此,師尊。”
“念冰知道這不是您能決定的。”
看著平靜過頭的弟子,素玥真人有些意外。
來之前,她預想過秦念冰任何反應。
但唯獨沒有想到,她會平靜到這等地步。
她看得出來,秦念冰不是強裝淡定。
而是真的心如止水,簡直仿佛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全然無關一樣。
這讓素玥真熱嗯也頗為疑惑。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名弟子一向心性淡泊,也不至于到這般地步吧?
她自問就算換成自己,恐怕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接受。
素玥真人頓了一下,再次開口。
“三個月之后的弟子大比……要不,念冰你就別……”
她有些遲疑,秦念冰卻毫無猶豫。
“師尊無需擔憂。”
秦念冰淡淡道:“念冰會照常參加。”
看著面上毫無波動的秦念冰。
片刻之后,素玥真人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為師也不攔著你。”
“盡力而為便可。”
“你放心,此事對你不公,為師會為你爭取補償的……”
她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微微一嘆,轉身離去。
目送素玥真人的背影消失,秦念冰一如既往的收回目光,繼續打坐修煉。
甚至直接閉門謝客,不再見其他弟子,專心閉關。
一時間支持她的弟子們人人嘆息。
只覺得秦念冰是不是受了打擊,開始自暴自棄了。
一時間又有不少弟子轉而投向了陶夢蕊一方。
這也難怪,在她們來看,融合血脈之后又修為突破,面對如今的陶夢蕊,秦念冰已經毫無勝算了。
外界的一切紛擾,秦念冰都充耳不聞。
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感受著血脈的律動。
正如她所想的,在平江城上空的融合,只不過是最開始。
她還沒有完全吸收伴生之骨的力量,距離完美轉化,尚有距離。
……
三月的時間,眨眼即過。
弟子大比的日子,也終于到來。
秦念冰小院,關閉了許久的大門,在這一日,也終于打開。
“師妹,你總算出來了!”
等候多時的楊詩露見到秦念冰的身影走出,頓時面露喜色。
“師姐。”
秦念冰一如既往的淡然,見狀只是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
楊詩露卻是有一肚子苦水要訴。
這段日子秦念冰閉關不出,而陶夢蕊和她的跟隨者們,則是愈發春風得意。
出入之間趾高氣揚,頤指氣使,仿佛已經登上了圣女之位。
甚至將門內的一切大多數人不愿意做的艱苦任務,都丟給了和秦念冰交好的弟子們。
若非是秦念冰本人身為圣女候選,在弟子大比之前,都可以免受任務指派,只怕也難逃其間。
其他弟子們為此怨聲不迭,但奈何對方勢大,只能忍受。
楊詩露為此幾次找上門來,想讓秦念冰出面。
作為圣女候選,又是清寒一脈數一數二的弟子。
哪怕此刻不及陶夢蕊,有她出面,對方也不能那般囂張。
但卻都見不到秦念冰本人,傳訊也毫無回應,只能空自著急。
如此一來,更多人以為秦念冰已經是放棄了,轉而投向陶夢蕊。
如今還站在秦念冰一方的弟子,只剩十之一二。
聽著楊詩露大吐苦水,秦念冰面色平靜,似乎也沒有半點波動。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再次來到了弟子大殿之中。
“念冰,是念冰來了!”
“秦師妹終于出關了!”
大殿中熙熙攘攘。
清寒一脈的弟子們,早已聚集于此。
見到秦念冰的身影,那些苦苦等待許久的女弟子們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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