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髏本偉打了個響指：“本大爺明白了。”
周青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髏本偉。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
此時沈千洲也開口宣布。
“內院考核，現在開始。”
“第一關，道心之試。”
“能走過歧仙路，鎮壓邪念者，將得到歧仙路意志認可，凝聚向道石。”
“向道石，便是一心向道，道心堅定者的證明。”
“持此石，可通過第一關。”
而髏本偉根本沒聽沈千洲比比什么，直接擠到了前面牧萱紫的身邊。
“牧菇涼，這么巧啊，你也上山？”
牧萱紫面無表情的看了髏本偉一眼，沒有說話。
髏本偉此時把狗子的折扇要來，裝模作樣的扇著風道：“菇涼，你放心。”
“有本大爺在，這什么破路根本不是問題。”
“你跟在本大爺身邊，本大爺會保護你的。”
牧萱紫淡淡道：“歧仙路考驗的是道心，青石中的邪念會侵襲每一個走過者的內心。”
“我知道你修為很高，但歧仙路看的不是修為。”
“你又如何保護我？”
此時牧萱紫倒也不是完全不搭理髏本偉了。
之前髏本偉打碎問心壁，雖然是個烏龍。
但對于曾經在書院外院進修過的她來說，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起碼她自己大羅境的修為，就絕不可能撼動問心壁。
因此髏本偉的實力，確實讓她為之驚訝。
不說男女之情，天才總是會認同天才的。
要不是問心壁破碎導致后來的考生都得等上半天，說不定牧萱紫的態度都會更好一些。
說話之間，沈千洲已經宣布考核正式開始。
而髏本偉也緊貼在牧萱紫旁邊，跟著她一起走上了這看似殘破的歧仙路。
作為書院前外院弟子，她聽說過相當多歧仙路的傳說。
因此邁步之時，她一心凝神應對，根本沒余裕去聽髏本偉在說些什么。
特別是注意到在他們之前走上歧仙路的弟子，渾身一震，臉上露出種種復雜神色。
一道道若有似無的黑氣，從腳下青石中溢出，仿佛一只只小手，在拖拽著弟子，讓他難以前進。
那弟子幾乎是呆滯了半天之后，才滿臉痛苦的掙扎著走出一步。
她知道那是青石中的魔念在作祟，更加為之警惕。
但是當她和髏本偉踏上青石路的瞬間，牧萱紫為之一愣。
不是因為歧仙路的厲害超出她的想象。
而是因為……她什么都沒感覺到。
不錯，別說什么魔念，她半點都沒感覺到。
上方山腰，歧仙路盡頭的平臺上，審視著一眾考生的沈千洲也是臉色一僵。
“怎么回事？”
他本來還指望歧仙路能好好讓髏本偉吃點苦頭。
髏本偉的實力他看不穿，只知道十分恐怖。
但正如牧萱紫所說，歧仙路可不看實力的。
在他看來，髏本偉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定然是天賦所致的絕世妖孽。
靠著天賦走到這一步，又豈能有與之匹配的道心？
就算最后能過，多半也要受不小的折磨。
但此刻看來，髏本偉二人緩步走在青石路上。
腳下的青石一片寂靜。
竟是好像沒受到半點影響。
“這怎么可能？”
沈千洲懵了。
“咦？這什么情況？歧仙路失效了？魔念呢？”
一旁傳來詫異的聲音，沈千洲回頭，只見是白子明。
“我靠，不會吧，我當年可沒少受這破路的折磨。”
“他們運氣這么好，碰上歧仙路失效了？”
白子明也是一臉驚訝。
沈千洲此時才回過神來：“怎么可能。”
“歧仙路也是院長所布置，不可能失效。”
“況且你看。”
他指向道路上的其他人，只見其他考生都是被若有似無的黑氣纏繞，不斷掙扎著艱難前進。
“其他人都為魔念所纏。”
在一眾艱難前行的弟子當中。
背后跟著一條狗和一條蜈蚣，大搖大擺走的輕松寫意的髏本偉和牧萱紫。
就顯得格外突出。
沈千洲一臉便秘的神色：“不是歧仙路失效了，是他們二人根本沒受到魔念侵襲。”
如果說髏本偉道心堅定無比，根本不受魔念影響，那都還好說。
但此刻，髏本偉走過，魔念卻好像消失了一樣，根本沒動靜。
這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然后，就在沈千洲和白子明一臉震撼和茫然的注視之中。
髏本偉二人輕輕松松走過了整段歧仙路，來到了半山腰的平臺之處。
然后踱著步子，來到了沈千洲二人的面前。
“這就完了？”
髏本偉一臉無聊：“你這破路也叫考核？這不是什么都沒有么？”
沈千洲：“……”
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你走的時候才什么都沒有。
你沒看那十幾個考生還在路上掙扎么？
他還是無法理解，為什么髏本偉二人走過根本沒有激發魔念。
髏本偉對此似乎反而十分不滿。
“這破路太無聊了，根本沒有本大爺表現的機會嘛。”
他看著沈千洲道：“那誰，這就算通過了？”
沈千洲回過神來，用便秘臉開口道：“能通過魔念，等到歧仙路認可之人，會凝結出向道石。”
“你雖然走過了，但沒有向道石，便不算通過。”
髏本偉摸著下巴：“好像是有這么說過來著。”
說著他回頭走到路邊，輕輕跺了一腳。
“給本大爺來塊石頭。”
整個歧仙路，在這一刻，都猛地顫動了一下。
虛空中，仿佛傳來了某種畏懼的情緒。
下一刻，一塊泛著奇異光芒，上面刻有玄奧道印的眼球大小青石，從虛空中凝結而出。
直接落在了髏本偉手上。
髏本偉隨手將石頭丟給沈千洲。
“喏，是這個？”
沈千洲看著手上的青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的大腦在這一刻直接宕機了。
此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髏本偉二人走過之時，歧仙路和路上青石都毫無反應了。
整條歧仙路，還有其中的無數魔念。
都在畏懼眼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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