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某處僻靜院落之中。
髏本偉滿臉憂郁受傷的坐倒在地。
“慶啊，小夜風，為什么本大爺的帥氣又失效了？”
“難道本大爺有了肉身，還是找不到真愛么？”
狗子和蜈蚣湊在一旁，七嘴八舌的慌忙安慰。
“大哥不要傷心，你已經給過那個小妞機會了，是她不珍惜。”
“二哥說得對，大哥，千萬不要灰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是啊，以大哥你的帥氣和才華，走到哪里，都注定會帶走無數少女的芳心。”
“你不能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個大森林啊！”
“是大哥你放棄了她，不是她放棄了大哥你！只能說明，她不是大哥你的真愛啊！”
“二哥說得對，大哥，真愛還在遠方啊！”
足足安慰了半個鐘頭之后，髏本偉才算漸漸高興起來。
這也是好歹之前他對牧萱紫已經釋然。
眼見髏本偉心情恢復，狗子和蜈蚣也是松了一口氣，連忙拖著髏本偉去涮火鍋，轉移他注意力了。
一眨眼又是數日過去。
在狗子和蜈蚣全力哄了幾天之后，髏本偉才終于算是把這事過去了。
不過這次恢復之后，髏本偉也就有些失去了興趣。
“哎，軍師，小夜風啊。”
“本大爺覺得這有點無聊了。”
狗子連忙道：“大哥，咱們現在已經不是為了那個小妞了。”
“這是在幫大哥你發展髏族不是？”
“你看這現在可比之前咱們到處瞎找要快多了。”
“這幾天也找了不少還算不那么垃圾的人才。”
蜈蚣跟著點頭道：“是啊大哥，你看咱們坐在這里，人才就刷刷刷自己上門，這多舒服。”
髏本偉也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效率是比之前高多了。”
“只不過真正的人才還是難找啊。”
“像是小胖子那種專業性人才，已經是意外收獲了。”
蜈蚣道：“這世界畢竟也就這程度了，真正優秀的人才當然難找，不過次一點的還是有不少的。”
“比如你看，那邊已經有個七千級的了，還行吧。”
“還有上面那個，已經九千級了，咦，九千？”
蜈蚣有些驚奇的咦了一下。
髏本偉聞言也是有些意外的坐了起來。
直到這時，一人一狗一蜈蚣，才算是注意到。
登仙長階接近山巔之處，九千級之上，正有一道身影，緩慢卻又堅定的前行著。
如同當初的劍三一般，這身影的一身長衫，乃至滿頭銀發，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但劍三在八千級之時，早已經無法站起。
而這道身影，卻依舊挺拔而筆直。
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幾天先是盯著牧萱紫，后面幾天髏本偉失戀，哥仨又沒心思去關注登仙長階。
以至于直到今日才發覺，竟然已經有人登上了九千級。
這還是頭一遭。
“這小子。”
看著那道身影，髏本偉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人，正是書院二師兄，羽天然。
“院長大人，您終于注意到他了啊。”
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髏本偉頭也不回，就知道是王行書院副院長，如今的平江書院第一位內院弟子。
紀道元。
作為所有加入平江書院弟子中，毋庸置疑修為最高，資歷威望也是最高者。
髏本偉幾個平時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紀道元也很自覺的肩負起了管理書院的職責。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狗子遠遠望著羽天然。
“按理說他也已經達到極限了，卻還在繼續走。”
蜈蚣點了點頭：“這意志還算可以。”
紀道元看著羽天然的身影，卻微微一嘆。
“這可不僅僅是意志。”
髏本偉沒有說話，而是凝視著羽天然。
一眨眼，又是數日過去。
羽天然還在登階，已然上到了九千六百八十二級。
在這里，他終于第一次止步。
無論山上山下，目睹之人，驚嘆的同時，都覺得他已經達到極限了。
然而停留了足足一炷香之后，羽天然竟是又一次邁開腳步，繼續向前。
這一次，他的步伐慢了很多。
可身影還是十分挺直。
髏本偉此時方才開口。
“他已經昏過去了。”
不錯，山下之人，或許不曾察覺。
山上之人，卻看的清清楚楚。
羽天然雙目早已經失去焦距，沒有任何光彩。
神念也是一片平靜，毫無起伏。
他已然失去意識。
但令人驚嘆的是，即便失去了意識，羽天然還在前進。
髏本偉忽然開口道。
“這確實不只是意志。”
紀道元聞言，微微一嘆。
“不錯。”
“這不是意志，而是執念。”
“是羽天然多年來的執念。”
髏本偉點了點頭，開口道。
“當初，你那株返魂草，是為他求的吧？”
紀道元應道：“回院長大人，正是。”
髏本偉摸著下巴，忽然來了些興趣。
“說說吧。”
紀道元微微點頭。
“大人想必看得出，天然如今的修為境界。”
“早已超出準仙王的極限。”
“他距離鴻蒙之境，不是半步之遙。”
“而是已經抬起腳步，只要踏下，隨時可成就仙王。”
“但他卻遲遲不愿踏下。”
“是為了一個人。”
“在他準仙王道基之中，還蘊養著一絲殘魂。”
“這殘魂，乃是當年臨墟域第一仙子，五大宗門之一，霞云宮大弟子，云落依。”
在當年的臨墟域，年輕一輩中。
男修以羽天然為第一人。
而女修，以云落依為第一人。
二人可并稱絕代雙驕，乃臨墟域妖孽的巔峰。
紀道元輕輕一嘆。
“當初兩個年輕人的風采，連老朽也不由贊嘆。”
“人魔大戰激烈之時，南云霄號召之下，臨墟域無數妖孽天才也都奔赴前線。”
“羽天然和云落依二人大放光彩，斬殺魔族無數，連準王者境界的強橫魔族，都有近兩位數隕落在兩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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