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不置可否,“我只是好奇,既然都已經和各個州縣保持了相對穩定的往來聯系,為何不干脆和朝廷做生意呢?”

  夏清只覺得小姑娘不諳世事,笑了笑解釋道:“朝廷代表的是大周皇室,你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和各個州縣做生意,我們夏家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任何一方都有直接撂挑子不干的權利,但對朝廷來說,我們不敢,也不能,不知道我這么說程小姐能不能明白。”

  “明白明白。”程年年點頭,狀似恍然大悟,其實心下了然。

  說白了就是不和朝廷做生意雖然會損失上京周邊的客戶源,但是卻能在其他的任何談判里占據上風,大不了不做這單生意就是了。

  把安全范圍里的所有利益最大化。

  不得不說夏家這一手可謂是相當高明,但如果換做是程年年可能會做的更加喪心病狂。

  比如在掌握粗鹽提純的前提下提價賣給有錢人,并且在上京范圍內壟斷,其他地方的有錢人想要細鹽的話就得承擔運輸成本,程年年可以借此中和提純成本。

  上京內富貴、官宦人家在朝廷腳下也沒辦法為所欲為,程年年可以盡情限量,提價去壓榨他們,把他們從沈杭手里貪下來的錢都坑回來。

  坑她的人就要做好被她坑死的心理準備。

  程年年拒絕了夏清的午飯邀請,“謝謝夏清哥哥了,我今日也麻煩你許多,就不繼續叨擾了。”

  夏薇舍不得放程年年走,“哎呀,都這么麻煩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點了。”

  程年年:“......說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夏清笑著讓人擺了膳,客氣道:“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程小姐多多擔待。”

  程年年:“哪里哪里。”

  夏清看著程年年,試探道:“程小姐家在上京,在下冒昧問一句,小姐家中是做什么的呢?”

  程年年乃將軍府二小姐,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么說。

  程年年干巴巴道:“家中是屠夫,殺豬的。”

  遠在上京的程湛突然打了個噴嚏,屬下擔憂的問:“將軍,你沒事吧。”

  程湛擺了擺手,“沒事,估摸是小姐又罵我了。”

  夏薇震驚道:“你家過年的時候應該掙得許多吧。”

  程年年謙虛道:“還行吧,勉強糊口。”

  夏薇又問:“那你夫君呢,如此風度翩翩的公子總不能也是殺豬的吧。”

  夏清筷子一頓,很是詫異:“程小姐已經成親了?”

  “是的。”程年年有點不好意思:“成親一年有余了。”

  夏清點點頭,“那程小姐的夫君是做什么的呢?”

  “夫君是讀書人。”

  天天在御書房學帝王之術的讀書人。

  夏薇從小就敬佩讀書人,她就讀不下去書,否則也不能天天被她大哥錘了。

  “哇,沒想到你夫君一表人才就算了,還是個讀書人。”

  是吧,有一種實驗班帥哥的即視感對吧,程年年的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那他的字肯定也寫的很好吧,過年能讓你夫君寫一副對聯送給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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