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墨堯過去，下意識搖了搖她，，“夜悠然......”這是做噩夢了嗎？夜悠然緊皺著眉頭沒有睜開眼睛，不安地晃著腦袋，單薄的身體一直在打顫。
是冷嗎？
晏墨堯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夜悠然蓋上，手臂剛攬住夜悠然，沒想到夜悠然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像只貪婪吸取溫暖的小貓。
晏墨堯身體僵了僵。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夜悠然這么親密地接觸過。
只是這么毫無芥蒂的，倒是第一次。
密室的空氣越來越渾濁，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時還是生的狀態，或許下一秒就會死。
可即便如此，晏墨堯暫時忘記了煩惱的一切，目光只注視著眼前恬靜的睡顏。
晏墨堯靠著墻，一只手舉著手機，一邊打量著懷中的女人。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眉頭緊皺，手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衣角，輕聲呢喃，“媽媽......”
仿佛萬般委屈盡在這聲呼喚中。
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會下意識想起自己的媽媽尋求安慰。
而現在，他是她最安全的港灣。
隨著光的照耀，夜悠然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安靜的睡顏仿佛沐浴在陽光之下，連氣息都變得平和起來。
一縷頭發蜷曲在她臉頰邊，
晏墨堯輕輕撩起那一縷頭發纏在指尖，閃光燈下她的皮膚如瓊脂一般滑膩，汗浸濕以后，像是透水的宣紙，透明而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破。
他毫無自覺地松開了那一縷頭發，指尖的顫抖不留意就在夜悠然的臉頰邊掛下一道粉色的印子的。
他收了驚似的縮回了手，本有微瀾的心此刻又被投下了一顆石子。
“啊！”
一聲尖叫讓晏墨堯迅速地坐直，他攥著拳頭擋住唇，輕咳兩聲。
夜悠然揉著額頭，皺緊了臉。剛才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噩夢。
她聽到輕咳聲回神，驚愕地發現她就在晏墨堯的懷里。
這是什么情況？
“你做噩夢了......還哭了，我給你蓋了衣服......然后你自己撲上來的，還抓著我的衣角不放。”晏墨堯理直氣壯地解釋，那臉色十分認真。
她真的做了那種事情？
夜悠然愣了下，趕緊離開晏墨堯的懷抱，站起來。
她伸手摸了摸臉，上面果然有濕滑的痕跡，而自己身上的確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矯情地脫下外套，只是攏緊了西裝，“謝謝......”
凌晨的夜確實更深露重，她穿的又是小禮服，如果沒有晏墨堯的外套，只怕愛要凍死了。
但這種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很快身體上的各種不適加重了她的呼吸，差點一踉蹌。
“別逞強，”晏墨堯伸手想要扶她，半途又收了回來，把手機遞給了她，“沒多少電了，你先用著。”
夜悠然喘著氣注視著明亮的閃光燈，絲毫不覺得刺眼。
夜悠然搖搖頭，強忍著一口氣，對著地上摸索了起來，然后放在了晏墨堯的手中。
掌心中多了一個東西，晏墨堯疑惑地把玩了一下，抬眼問：“公章？”
夜悠然握緊手機說：“你不是一直就想要這個嗎？......現在......恭喜你、得償所愿了......”
夜悠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她想俏皮點，奈何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之前掉下來的時候，其實她是一直握著這個公章的，后來掉下來的時候把她砸得夠嗆，公章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