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墨堯望著夜悠然圓潤飽滿的的后腦勺，似乎是感覺到有點冒昧，她連忙補充，“你現在抱著曦月不方便，不吹干的話可能會感冒。”
夜悠然有點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會感冒，“嗯。謝謝。那你也去吹一下頭發。”
明明他自己頭發也還濕著，怎么就不管自己了。
片刻后，晏墨堯收好吹風機，拿起一條毛巾隨便擦了擦頭發。
面前的夜悠然抱著懷里的曦月，雖然覺得累，但是或許是因為看見曦月安心的睡顏，心中也很滿足，下意識地抱著她哼起了歌。
暖光下，夜悠然神情慈愛，明艷的臉龐褪去了帶有攻擊性的美，取而代之的是屬于女人如水般的溫柔。
晏墨堯靜靜地注視著他，目光越來越深。
她確實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母親。
“差不多了。”
“晏少，你不去吹頭發？”夜悠然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被他渾身盯得不自在。
夜悠然知道他不吹頭發是怕曦月醒過來，說，“她睡得可熟。”晏墨堯脖頸上的落發一簇一簇的，仍然濕漉漉。
晏墨堯搖搖頭，“沒事。”他站在床邊，看了一眼曦月，羽睫下垂，“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這還是夜悠然第一次看見晏墨堯如此綿柔的一面，人畜無害，乖得像一只小綿羊。
“沒什么。”夜悠然并不在意，她也很心疼曦月。
“媽咪......”
忽然，懷中的曦月發出了嚶嚀聲。
夜悠然驚喜，坐直了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晏曦月迷迷糊糊地，自己也說不上來，晏墨堯給她重查體溫，發現她已經退燒了。
終于，夜悠然和晏墨堯兩人相視一笑，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夜悠然呼出一口氣，想把曦月放在床上，可曦月還是不撒手。
晏墨堯說：“這樣你睡著不舒服，睡到床上。而且現在也很晚了，人家也是要先回家睡覺的了。”
“我不！我不要媽咪走！”晏曦月一聽到回家兩個字，哭喪下臉，“為什么要走？你不愿意陪曦月了嗎？”
她看向夜悠然，雙手又緊緊地抱住了夜悠然的脖子。
小孩子地情緒上來的快去的也快，夜悠然拍著她的背說：“我當然愿意陪曦月了，我跟你講故事，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晏曦月并不愿意從夜悠然的懷里出來，可是她聽出來了夜悠然語氣中的疲憊。
她今天讓媽咪擔心了，現在必須要做一個乖巧的孩子。
“好......”
夜悠然把晏曦月放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子，晏曦月一直盯著夜悠然看，像是生怕夜悠跑了一樣。
“先閉上眼睛。”夜悠然關上燈，只開著一盞臺燈，開始跟晏曦月講睡前故事。
“......于是公主斬殺了惡龍，救出了鄰國王子......最后，公主成為了女王，所有臣民在女王的治理下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夜悠然溫柔的神情，娓娓動聽的聲音吸引住了晏曦月。
晏曦聽完了故事，她又想起今天在婚禮上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流淚。
夜悠然注意到了晏曦月眼角的眼淚，她輕輕擦去，以為她是受驚了，還沒有把疑惑問出口，就聽到晏曦問：“為什么我的媽咪不是你呢？”
晏曦月淚眼朦朧地望著自己，夜悠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人生有很多選擇，唯獨出身和父母是選擇不了的。
夜悠然下意識看向了晏墨堯，只見黑暗中晏墨堯站在陰影里，看不到神情。
夜悠然撫摸著晏曦月的發頂說：“我雖然不是你的媽咪，但是也會像是你的媽咪一樣對你好的，曦月并不孤單，不要難過。”
童話故事還在繼續，晏墨堯站在門外重新聽到夜悠然開始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