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的這句話明明說得很尋常，其中也沒有殺氣。
但總讓蘇幕有一種感覺，仿佛饕餮在問的是，“你感動嗎？”
蘇幕表示，我不敢動。
好在，饕餮說完這句話猴急就和蘇幕拉開了距離。
強烈的壓迫感終于遠離了自己，蘇幕也是盡可能的調整自己的心態，以防止被饕餮看出什么端倪。
但饕餮似乎真的不是在試探他，好像真是在擔心他快不行了一般。
這讓蘇幕不知道該說這頭饕餮是好還是傻。
“那是什么？”蘇幕往饕餮的后面看去，這才發現在饕餮的后面居然有一面通天的石墻。
那些石墻通體呈灰色，一塊接著一塊向天上堆砌，比蘇幕當時在東海上看見的那一條封鎖線還要震撼壯觀。
他在想之前自己怎么沒有看見。
這才恍然發現，自從被饕餮帶到這里。
從尸堆中爬出來就被饕餮的猙獰所籠罩，視線沒來得及超出三米之外。
短暫之后就被莫千與救入苦寒鐘內，確實沒有機會觀察周圍的環境。
饕餮注意到天使臉上的表情以及他所說的莫名之言，不禁感到些許的疑惑，“那不是歸墟之門嗎？天使不知道？”
“歸墟之門？”
沒辦法，在這等字眼之下，蘇幕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定神望著那面通天的灰色石墻，突然間發現有一塊石墻上的紋路變得非常清晰。
沒錯，這堵通天的石墻原本在蘇幕的眼中更像是外面蒙了一層霧紗的感覺，并且在霧紗之外飄蕩著的金色光粒更為稠密。
某一些光粒明明已經貼在石墻之上，可蘇幕依然沒有辦法看清楚石墻上的紋路。
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看清楚了一塊。
而且那一塊石墻之上的復雜圖紋竟莫名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怪異感覺。
“這里是歸墟？”蘇幕難以置信，喃喃自語。
饕餮當然已經發現這位天使的怪異之處，但是并未對蘇幕發難，反而解釋道：“那里是歸墟之門，這里怎么可能是歸墟，走過去才是歸墟，這里是歸墟邊緣。”
他不是懷疑蘇幕的身份，只是感到奇怪，身為神明使者怎么會連碧海歸墟都不知道。
但他記憶中的東西很少，他不知道東王公是否將碧海歸墟公之于神界。
“歸墟邊緣？”
對于蘇幕來說，依然震撼。
但饕餮的聲音瞬間讓他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什么。
莫千與將自己交給了他，自己怎么能如此失態。
恐怕剛才自己的變化，已經讓饕餮心中產生了懷疑。
便在此時。
饕餮疑惑的聲音傳來，“天使你不知道這里是歸墟邊緣？”
不知道為什么，他疑惑的詢問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蘇幕忙輕咳一聲，道：“我確實不知道。”
饕餮：“？？？”
蘇幕當然不是在胡說八道，這一步他必須走。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饕餮也沒有辦法將他們送走，所以蘇幕必須有所了解，尤其是那五方天柱。
果然。
聽見這句話后的饕餮身上的火焰變得更加盛幾分。
雖看不見饕餮的眼神，但蘇幕能明顯感受到饕餮那張臉變得更加猙獰。
于是蘇幕急忙解釋道：“我乃西王母座下弟子，此來東海是為探知黑水起源之因，卻莫名來到這里。”
饕餮并沒有因為蘇幕這句解釋有太多的好轉。
蘇幕繼續說道：“你放心，出去之后我會在王母面前幫你美言的，有王母在你還怕什么。”
西王母。
即便是放在古神之中，也必然是巔峰般的存在。
饕餮的老爹幽嗣他不甚清楚在古神之中是什么樣的地位，但西王母和饕餮口中的東王公是站在同一高度的。
“那就好，”
饕餮似乎一點也不懷疑蘇幕是西王母這等存在的弟子。
但他猛地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驟然間凝視著蘇幕道：“這么說，天使來這里和我沒有關系，你不是來帶我出去的。”
“確是如此，”
蘇幕昂首挺胸，看不出有一點的害怕，甚至有一種底氣十足的感覺，“不過，我不是不可以將你帶出去。”
從兩次饕餮說道出去時的神態上。
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非常的渴望。
“真的？”饕餮很是激動，他已經在這里鎮守了不知多少歲月。
在他的記憶中，只有當某天神明抵達的時候，自己才有可能離開。
眼前之人雖不是神明，卻也和神沾了些許關系。
他已經不想繼續聽從家深刻在記憶里那道聲音，他要離開這里，去到外面的天地。
所以在確定蘇幕的身份后，他面對蘇幕也沒有了暴躁。
“當然，”
蘇幕繼續忽悠道：“不過我對這里并不了解，你需要回答我一些問題。”
“你為什么會不了解？”饕餮表示不理解。
身為西王母座下弟子，為什么連碧海歸墟都不知道？
蘇幕知道自己必須在這方面給饕餮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再一次看向了饕餮后面的那堵石墻，其中一塊上的圖紋已經變得更加清晰。
于是蘇幕沖著饕餮掀開了自己的袖子，道：“看來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你仔細看看我身上這些圖紋，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見過。”
饕餮不明白蘇幕為什么這么做，但他還是看了。
最初他便是因為這些圖紋給他一種難以突破的感覺，之后他在端詳中發現了其中蘊藏著的神韻神息，確定了蘇幕的身份。
但這一次看，他依然只看見了這些東西，并沒有蘇幕所說的似曾相識。
蘇幕見他不明白，心想你鎮守在這里如此之久，難不成連后面的石墻都不曾看過？
是的。
石墻上那一塊顯現出的圖紋和蘇幕身上出現的圖紋是一致的。
換言之，石墻上雕刻的是神冥鼎圖紋。
得到蘇幕的答案，饕餮很是震驚，蘇幕甚至看見了他腋下的眼睛在突然間放大。
“你能看清歸墟之門上的東西？”饕餮天然猙獰的面孔，竟在這一刻變得沒有那么猙獰。
聞聽此言。
蘇幕方才發現。
原來這大家伙完全看不見歸墟之門上的圖紋。
那么自己豈不是可以將自己塑造得更加不一樣點？
雖說有一定程度的風險，但在饕餮面前也能給自己增加更多的安全性啊。
“難道你是半神？”
饕餮仿佛在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心想怪不得眼前之人能夠成為西王母座下弟子，原來是半神，那就說得過去了。
等等！
蘇幕奇怪地看向饕餮，自己還沒有開始塑造，這大家伙怎么就給自己安了一個這么牛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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