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見猶憐是盟主 > 第18章 妖附身妖
  昨夜里周升喚虞太傾虞都監,畫角還不知都監是什么官職。

  如今虞太傾一現身,她頓時便明白,都監應當是天樞司的官職。

  雖說那日他曾調遣天樞司校尉楚憲去抓她,但不會術法的他居然是天樞司都監。

  畫角還是很驚訝的。

  作為一個伏妖組織伴月盟的盟主,畫角以前曾特意去了解過天樞司。

  天樞司成立已有上百年,起初也不過只有幾位伏妖師。其后,每隔幾年云滄派都會下派弟子到天樞司,到如今,天樞司已有幾十位伏妖師。這其中,除了指揮使雷言,還有左右兩位校尉。

  那日追捕畫角的楚憲,便是左校尉。還有一位右校尉,名陳英。

  伏妖師之下,便是跑腿的樞衛,他們不是伏妖師,只是尋常人。

  樞衛雖不會術法,但卻有武藝傍身。他們起初就是給天樞司充門面充排場的,畢竟,伏妖用不上他們,但隨著人數愈多,如今也兼管闌安城守衛。

  天樞司以前并沒有都監這個官銜,也未曾聽章回提起過,想必是新設的。

  天樞司樞衛的服飾是玄衣黑甲,瞧上去氣勢逼人。

  都監的官服卻與樞衛不同,緋色羅袍,色澤比玄色艷麗,袍角以彩線繡著五彩團花,行走間波光瀲滟。

  一個穿慣了素服的人,忽然換上了錦袍繡履,一如銀裝素裹的雪野,忽然綻開了一大片絢麗的花海,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秋娘在繞梁閣做了多年掌事,很有識人之能,一眼便瞧出虞太傾是掌事之人,忙上前躬身施禮,一臉堆笑,說道:“敢問官爺,您,您是哪位?”

  身后的一名樞衛亮出天樞司牌子,漠然說道:“這是我們天樞司新任虞都監。”

  秋媽媽臉色微變,遲疑著問道:“敢問虞都監,為何要將這些伶妓抓起來?她們可是犯了什么事?”

  昨夜里虞太傾與周升一道來繞梁閣時,是戴著帷帽的,秋娘還不知昨夜的貴客便是他,還想狡辯幾句。

  虞太傾瞟了秋娘一眼,牽唇一笑,說道:“秋媽媽,你不會不曉得,豢養妖物觸犯了本朝疏律吧。”

  秋娘曉得事已敗露,眼神慌亂,瞥了眼畫角她們,問道:“這……這……虞都監,您這話什么意思,什么豢養妖物?您是說她們是妖物嗎?”

  虞太傾點點頭,淡淡哼了聲。

  秋娘哎呦一聲,一臉驚駭:“她們竟然是妖物。這我實在是不曉得啊,我又不是伏妖師,如何能瞧出她們是妖,只是瞧著她們貌美,便收到了閣里侍客。”

  虞太傾挑了挑眉,頗為認同地說道:“這倒也是,妖物變幻為人,你自然瞧不出。你不知她們是妖,不知者自然無罪。秋媽媽你被妖物蠱惑,還是受害之人,是不是?”

  秋娘慌忙點頭,連連稱是:“是啊,虞都監所言極是。”

  虞太傾負手緩緩踱步,行至劉奎前面,問道:“此人是誰?”

  秋娘忙過來應道:“這是我閣里的護衛劉奎。”

  虞太傾哦了聲:“這么說,他也未曾看出這些小娘子是妖?”

  劉奎躬身施禮,說道:“某也不懂術法,未曾看出,不然早就提醒秋媽媽了。”

  畫角五花大綁蜷縮在地,聽到秋娘和劉奎的推脫之語,心知秋娘和劉奎完了。

  果然,虞太傾頓住腳步,驀然回身,一雙冷眸靜靜看向秋娘:“可昨夜里你卻不是如此說的啊。你說朏朏妖膽小,又是初次侍客,若有失禮之處萬望海涵。還說豹妖有些難馴,但有劉奎劉伏妖師在側,絕不會讓她傷到我。這位鶴妖,你們說她身子不適,我只匆匆見了一面,如今看來,她是服侍別人了,還受了傷。”

  秋娘長袖善舞慣了,什么場面都能應付,這會兒卻舞不動了。那張嘴原本舌綻蓮花,此時也啞了火,別說蓮花,狗尾巴花都綻不出來了。

  “你……你……你……”秋娘指著虞太傾,你了一會兒,顫聲道,“你是昨夜周升帶來的貴客?”

  “不錯!”

  秋娘和劉奎腿一軟,再無話可說。

  虞太傾瞥了兩人一眼,說道:“豢養妖妓,縱妖害人,被查后還拒不認罪,妄圖狡辯,如此重罪,依著本朝疏律,殺無赦。”

  他語氣淡然,仿若說的不是殺人,而是拂去衣袖上的浮塵一般。

  秋娘和劉奎慘白了臉。

  “害人?侍客時,劉奎一直在門外候著,并不曾讓她們害人。”秋娘顫聲說道。

  虞太傾挑了挑眉,懶得理睬,身后的樞衛上前說道:“禮部侍郎的四郎君、尚書左丞的大郎君、國子祭酒的侄子,皆被妖妓勾了一魂一魄,禮部侍郎的四郎君梁驁還中了妖毒,幾欲喪命。”

  畫角原本縮在一邊裝死,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是膽小怯懦、絕不會傷人的好妖。聽到樞衛的話,不由得一驚。

  但想到這些紈绔子弟膽大包天,居然召妖虐妖,到頭來不僅失魂丟魄,還幾欲喪命,他們也算是找死如了愿。

  這么想著,她忍不住輕輕嗤笑一聲。

  虞太傾似是聽到了畫角的冷嗤聲,垂眸朝她瞥了一眼。

  畫角慌忙垂頭,懷疑他聽到了,但又覺得不可思議,他耳力不會這般好吧?

  秋娘和劉奎早已嚇壞了,跪在地上連連喊饒命。早有樞衛上前,將兩人也捆了起來。

  這時,幾名佩刀樞衛快步行來,說是虞太傾命他們去后園池塘擒拿的荷妖已是死了。

  昨夜畫角見荷妖時,覺得她雖然如風中殘燭,但不至于這么快就沒命。莫非那霧團又去吸附她的妖力了?

  虞太傾聞言蹙了蹙眉,看著秋娘說道:“伱們兩人,只要好生配合本官,想讓本官從輕發落,倒也不是不行。”

  兩人忙點頭。

  虞太傾問道:“你們閣里還有別的妖,你們可曉得?”

  秋娘瞪大眼:“沒有啊,除了死去的荷妖,都在這里了。”

  “不對。”虞太傾起身說道,“這閣里還有妖。梁驁失去魂魄前,召的妖便是荷妖,可依著荷妖的妖力,根本勾不了人的魂魄。那日的妖,不是荷妖,而是其他的妖附身于荷妖前去侍客。”

  此話一出,秋娘和劉奎皆呆住了。

  “妖附身妖?某并未瞧出來啊。”劉奎戰戰兢兢說道,“梁驁最后一次來時,閣里只有荷妖和鶴妖,荷妖有客時,鶴妖也會有客。這么說,那附身的妖藏在何處?”

  虞太傾冷冷一笑,行至窗畔,指著前院臨街的樓閣說道:“那里。”

  原本,畫角實在想不通似虞太傾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到底是如何當上天樞司都監的。

  如果說他身后的樞衛身強力壯,鋒銳如刀。那風姿端雅的他混在樞衛群中,便如刀柄上垂掛的流蘇,彩線編織而成,精致美麗,純粹是裝飾用的。

  此時卻有些了然,他還是有一點本事的。

  這繞梁閣里,除了幾名妖妓,果然還有旁的妖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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