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見猶憐是盟主 > 第103章 蠻蠻妖
  鄭敏嘴唇微顫,似是想說些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垂下睫毛,慢慢搖了搖頭。

  畫角望向花棚,只見方才還盛放的牡丹此時已是葉片萎頓花朵蔫落,一副被寒霜摧殘過的樣子。地面上,則多了幾處水洼,似是有水曾經漫過。花棚內原本有水渠用來灌溉花木,但今日為著方便人們賞花,那些水渠皆堵得嚴嚴實實,水是流不出來的。

  這些水洼中的水又是從何而來?而方才她察覺到的那股妖氣,此時已是無影無蹤。

  今日盛宴,雷言帶領一眾伏妖師和樞衛在外面四處巡視,論理說妖物是入不了牡丹園的。縱然能進來,也決不可能在行兇后無聲無息逃逸。

  “你的衣服怎么濕了?”站在鄭敏身側的薛槿低聲問道。

  畫角的目光掠過鄭敏濕漉漉的裙裾,又瞥了眼花棚中的水洼。水洼中的水只能濕到繡鞋,但鄭敏的衣裙卻是自胸部以下皆濕了。

  鄭敏方才一直與孔玉在一起,說不定孔玉出事時,她也在身邊。

  鄭敏魂不守舍地看了薛槿一眼,似是根本沒聽清她說了什么。

  畫角走向鄭敏,說道:“敏姐姐,我帶你去換衣服,再這么下去,只怕會著涼的。你來時可帶了其他衣衫?”

  鄭敏看了畫角一眼,點頭道:“帶了。”

  重云殿設有專門歇息換衣的雅室,畫角和鄭敏在宮人引領下,入了室內。

  鄭敏的婢女將備用的衣裙帶了過來,服侍著鄭敏將濕漉漉的衣衫換下,扔在了地面上。

  忽然,濕衣服的袖籠中有什么東西在撲騰著跳動。

  畫角伸手拈起袖管籠瞥了一眼,見是一條樣子古怪的魚,五彩斑斕的顏色,背上生有一雙透明的翅膀,此時正拍打著尾巴。

  畫角伸手扎緊袖口,將那條魚攏了起來。

  鄭敏換好衣衫后,慘白的臉色終是好了些,隱隱有了一絲血色。只是目光依然呆呆地,似乎還沒有從驚懼中回過神來。

  畫角坐在椅子上,掖著袖子說道:“害怕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這話成功激起了鄭敏的斗志,她白了畫角一眼,冷聲說道:“我為何要哭?我今日贏了你,還得了琴絕,該哭的是你才對。”

  畫角眉梢輕挑,笑微微說道:“你錯了,是得了琴絕才該哭吧,詩絕都死了,你難道不覺得下一個會輪到琴絕嗎?”

  鄭敏忽然反應了過來,嚇得尖叫一聲,“哇”地哭了出來。鄭敏的婢女紅葉嚇壞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畫角擺了擺手,示意紅葉出去。

  “孔玉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可是看到了妖物?”畫角問道。

  鄭敏抹了把眼淚,一臉驚恐地搖頭:“沒有,只有水。我和孔玉正在賞花,忽然覺得腳下有些涼,低頭一看,只見原本干燥的地面不知何時浸了水,已經漫過了腳面。還不待我反應過來,滔天的水就朝我淹了過來。”

  “滔天的水?從何處而來?”

  鄭敏被問住了,愣了愣說道:“不曉得,就是,忽然之間水就漫到了胸部,不像是水從哪里來,反倒像是水原本就在那里,是我掉到了水中,還有什么東西從我身邊游過。”

  畫角愣了一瞬,想起那一日在九綿山的山坳中,那場風雪來得也很蹊蹺。

  “水冷得很,好像隨時都會結冰,若是再多一刻,我就算不被淹死,也必會被凍死。可是,忽然,那水就退了,然后……然后……”鄭敏忽然渾身顫抖起來,“我看到……看到孔玉躺在地上,她……的臉像是被什么吸走了血氣,慢慢就變得干……干癟。”

  畫角的眉頭蹙了起來:“你說水中有東西游過,可看清是什么樣子的?有多大?長的圓的還是方的?”

  鄭敏搖搖頭:“沒看清。”

  她早嚇呆了,哪里顧得上看那東西什么樣。

  畫角見再問不出什么,取出一道符遞過去:“這張符你帶在身上吧。”

  鄭敏疑惑地接了過去,翻來覆去看了看,問道:“這……有何用?”

  畫角起身笑道:“我方才雖說是嚇你的,妖物不見得就向伱下手,但你還是要注意些,這張符便貼身帶著吧,或許能救你一命。”

  鄭敏不屑地笑了笑,抬手將符丟給了畫角:“誰曉得你這張符是從何處得來的,會不會害我,我自會請伏妖師護我,不勞你費心。”

  畫角勾唇笑了笑:“那你可要快些請人。”

  她拿起符咒,順便將鄭敏脫下來的衣衫袖中的魚帶走了。

  花棚中,天樞司已將孔玉的尸身帶走,正在對花宴上的人問話。一直待在重云殿的人皆已散去,畫角因中途出去過一趟,便被留了下來。同時留下來的還有鄭敏、薛棣和裴如寄等十數人。

  裴如寄擔憂地對畫角說道:“放心,我會為你作證。”

  畫角心說,雷言這回算是丟人丟大了,率領整個天樞司的精銳在外巡視,還讓妖在花宴上害了人。最后,還任由妖物逃之夭夭。

  康王、靜安公主和留安王都在場,他們皆是皇室貴胄,也就是妖沒向他們下手,否則,雷言這回只怕罪責大了。

  不用說,此時他也是在盛怒之中。

  但凡當時不在重云殿的人,恐怕都會被他懷疑成妖的幫兇,裴如寄自然也不例外。他給她作證,恐怕是無用的。

  畫角還有一個擔憂,就是在九綿山上,雷言曾見過她一面,那時她的身份是朏朏妖。萬一,他將她當做妖物的同伙,那豈不是糟糕。

  如今,能為她作證的,也許只有虞太傾了。只是,她隱約覺得,他不會那么輕易為她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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